<>于昕怡像丢了魂似的在城里转悠,商城恺悌街口一对老夫妇靠炸油条、春卷谋生,今天早上,一个青年人说他们家小孩要吃炸青蛙肉,他带了两只青蛙,麻烦老人帮炸一下。老人很是为难,他从没炸过,拗不过人情,勉强答应。两只活青蛙,怎么炸呀?还是先炸一只试试看,老人将青蛙猛地往沸腾的油锅一丢,这只青蛙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用尽全力,跳出了那个会使它葬身其中的沸腾油锅,朝于昕怡而来,她急忙躲闪,生怕沸油溅到身上,青蛙跳到地上,安全地逃生了。青年人一看青蛙逃了,若有所失,一脸茫然。老人见状,怎么办呢,事没办成,反而把人家青蛙弄丢了,感到很不好意思,就说,
“小伙计,你看这怎么办?不行这样,我用冷水慢慢将它煮一下,然后再炸,你看行不行?”
“那只能这样了,你就煮吧。”年轻人说。
老人用一口锅,倒一大瓢冷水,轻轻将青蛙放进去,盖好盖子,在下面慢慢加文火烧,青蛙很自在,想入非非,它想:我现在就是青蛙王子,我要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我将拥有一切财富,我要娶这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公主做妻子,为我生下很多很多小王子,我带着他们周游世界,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水温在慢慢升高,青蛙越发觉得舒服,哎呀!这世界太美了,上帝就这么安排的,该我享受。慢慢地,慢慢地,水温越来越高了,它觉得是在泡温泉,舒适极了,它闭上眼睛,尽情享受,依然畅想在美妙的憧憬之中,它的灵魂在无限美好的宇宙中飘逸,它的躯体却被水温慢慢吞噬,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它觉得身体很舒服,舒展一下,两胳膊一伸,哎呀,不好,两只手脱离了身体,再两脚一蹬,哎呀,更糟糕,两腿也另立门户了。怎么?难道我在做梦?它摇了摇头,哇呀呀,头变成水葫芦,漂走了,现在,只剩下灵魂了,“哎呀!怎么得了,我要飞跃,”它随袅袅升起的蒸气,飞向天空,它回头俯瞰锅里热腾腾的蒸气,浮想连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看我贪图享受,不切实际的狂想,到头来落得现在骨肉分离,支离破碎,魂不附体的下场。
于昕怡一看,尽管在最危险的绝境,只要敢于拼搏,都会绝路逢生;贪图享受,不思进取,哪怕条件再优越,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碌碌无为而终了一生。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得为他人做点什么,不求轰轰烈烈,但也不能碌碌无为。她看见恺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奔波,不知他们在追寻什么?为了生活,人们随波逐流,却在命运中交错。
正在沉思冥想,一个女孩与她擦肩而过,朝自己微微一笑,柔软飞扬的披肩长发,干净的眼眸,偶尔的微笑在唇边绽开;只是她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看起来那么悲伤?她的嘴角有太多的读不懂。忽然,一个人的影子在于昕怡脑海徜徉。她一遍又一遍将这个女孩搬出来在自己的记忆中晒:倘若,是她,我却不能一眼认出她,请她走在我身边,轻声说声HELLO;倘若,她是,我却不能分辨她的声音,请她看着我,一个温暖的微笑;倘若,她是她,我是我,那请走在一个巷口,一个有风的巷口,迎着风,就迎着风。
于昕怡情不自禁跟上去,在巷子口,女孩又回眸一笑,昕怡喊道,“唉,请问你是…?”
“哦,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蒲艽啊,你是于昕怡吗?”蒲艽腼腆的说。
“哦,想起了,难怪这么面熟呢,你怎么了,阿沐知道你来吗?”昕怡拉着蒲艽的手,亲如姐妹。
“他不知道,我就是来找他。”蒲艽说。
“他们最近很忙,他们下乡了,我也不知道他分在哪个乡,连汪弘我都不知道。走,我们去问宁哥,他肯定知道。”昕怡说,拉着蒲艽,风风火火、一路欢声笑语去找宁哥。
于昕怡边走边说,“蒲艽,我看你好像有点伤心的样子,不知你发生什么事了?倘若你有什么不顺心,你看啊,这人生如画,有了微笑的画卷便添了亮丽的色彩;人生如酒,有了微笑的美酒便飘着诱人的醇香;人生如歌,有了微笑的歌声便多了动人的旋律。给自己一个微笑,让心情开朗;给别人一个讚赏的微笑,或许可以成为种种鼓励。微笑面对人生,将会有微笑的回报。”
蒲艽说,“昕怡,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快乐,欢笑。”
宁哥告诉他们,“阿沐、汪弘在一个乡——新南庄。”于昕怡和蒲艽来到新南庄,找到他们的住处。
哎呀,四个青年人见面,那个热乎劲无法言表,他们四个紧紧拥抱在一起。蒲艽不习惯这样,难道他们平时就这样见面啊?她不好意思,轻轻推开,手稍稍捋了一下被风吹乱了的头发,阿沐刚好目光瞄到,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人见犹怜的心动。她那瀑布一般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你都会小心翼翼。你是花丛中的蝴蝶,是百合花中的蓓蕾。她粉红色衬衫外罩着淡蓝色泛白花的大襟褂子,蒲艽啊,无论什么衣服穿到你的身上,总是那么端庄、好看。你那嵌着梨涡的笑容,是我眼中最美的偶象,阿沐陶醉在这自然的美色之中,凝住了神,忘记了旁边还有两个人。
汪弘带于昕怡到夜校,阿沐和蒲艽留在住处,阿沐说,
“你父亲好吗?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
蒲艽“哇”一声哭起来,扑倒阿沐怀里,阿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
“怎么了?亲爱的,有什么事慢慢说。”
阿沐搂住蒲艽,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别难过,有什么话就告诉我,现在没外人。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什么都不是,我阿爹走了。”蒲艽哽咽着。
“他去哪了?他怎么能丢下你呢,那我们快去找啊。他就是跑到天南地北我们也要把他找回来。”阿沐不懂“走了”就是死了。
“你说什么呢,他去世了。”蒲艽说。
阿沐一懵,“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呀。”
他紧紧抱住蒲艽,紧偎依依,“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一个人担着多累呀,”蒲艽将头歪在阿沐怀里,眼水如串,“好了,乖,别难过了,人生,没有永远的伤痛,没有过不去的坎。人生的旅途,总是蜿蜒曲折坎坷不平的,人的一生不可能平坦如意,走平坦人生之路的人,可能是平庸的。而一个有为的人,他的道路多半是曲折的,当恶运向你袭来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要有宽广的胸怀,远大的理想,顽强的意志和坚韧不拨的毅力,用笑脸去面对现实,用微笑去对待生活!”
“我办完了父亲的丧事,心里唯一牵挂的就是你。”蒲艽甜甜的一笑,两个酒窝格外撩人。
“正因为你有了牵挂,你的生命不再苍白,你的生活不再无奈;有了牵挂,你会感觉夏天不再炎热,冬季不再寒冷;有了牵挂,你的身体更健康,你的笑容更灿烂;有了牵挂,亲情就多了一份温馨;有了牵挂,友情就多了一种幸福;有了牵挂,爱情就多了一缕相思。牵挂,是心灵的对话,是心灵的呼唤,是心灵的回应。”
蒲艽噘着嘴,轻轻在阿沐身上一捶,撒娇的说,“就你会说,总能说出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