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最嫉恨这种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小人,给脸不要脸,说:
“于团长,犒赏要有个说法,功在哪里啊?”
何伟插话,“抓着几个赌徒啊!”
孙大人知道何团副是讽刺,但再挑一下,
“这是大功吗?本来是去打阻击,后来抓赌徒,这叫狗拉耗子。”
这下,于干听明白了,脑羞成怒,骂到:
“是哪个狗娘养的给假消息,又是谁派我去的啊?孙大人,你要说出消息从哪来的,害得我们吃大亏!”
眼看要变成僵局,小太爷说,
“于团长不必动怒,宰相肚里能撑船嘛!至于谁报假消息,回去问一下你家千金大小姐就一清二楚。”
孙大人吃了一惊,明明小太爷的话中有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昕怡又知道什么呢?若再追下去,马尾巴不就掀掉了吗?不能往下追了,赶快收场吧。
“哦,于大人这次立了大功,我将向上级报告,为于团长请功嘉奖。大家都辛苦了,时间不早了,各自休息吧。”
何团副插话,“既然大人这么说,于团长立了大功,那何不设宴庆贺一下呢?”
小太爷,“我倒想听一下孙大人怎样向上级报告于团长的功绩,立了何等大功,愿闻其详。”
杨树仁、郑向宁等极力附和小太爷。于团长一介莽夫,他哪里品得出其中原味啊,加之好大喜功的虚荣心作遂,迫不及待地说,
“是啊,是啊,小太爷说的有道理,孙大人你就说说吧!”
孙大人那一板子本就是冲他来的,可惜对牛弹琴,一枪打在海绵上——没反应。现在倒蹬鼻子上脸起来,但碍于小太爷,孙大人说不是,不说也不是,进退维谷。
杨树仁心如明镜,知道小太爷并不是真的想要孙说出什么子丑寅卯,于干一枪未发,能有什么功劳?只是将他一军,看看笑话,于是他就以自己“县党部组宣科长”的公开身份,为孙大人解下围,说,
“我们县党部明天组织专门人员来整理材料吧,这小事就不必孙大人亲力亲为了,到时派专人向小太爷回复。小太爷意下如何?”其实,这都是圆场子。
小太爷哪有不明之理,就说,
“还是杨科长高见,处事有方,我哪有不赞成之理啊!”
郑向宁、何伟、于干一致赞成,孙大人原本急的一头汗,不知怎样才能自我解嘲,一看杨为他解围,求之不得,忙点头哈腰,
“杨科长说的是,好办法,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争论了半天,把三个赌徒冷落一边。他们既然上赌场就不是等闲之辈,脑袋瓜就不是榆木头,他们在一旁听了好笑,原来这就是官场,“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在为他人做嫁衣裳。”好一个“糊涂官判糊涂案。”我们乡下人都不会这么处理的。突然高挑个猴精的噗嗤一笑,孙大人这才回过头,想起还有这一档子事,问,
“你笑什么?”
“回大人,我在想,我家隔壁一个瞎子,他出门总是打着灯笼,他明明看不见,打灯笼有何用?大人,你知天下事,他这是为何啊?”高挑个说。
“这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他是怕别人看不清路,这是儒家;如果他是怕别人撞到他,这是墨家;如果他认为黑夜出门就必须打灯笼,这是法家;如果他认为想打就打,顺其自然,这是道家;如果他借此开示众生,这是佛家;如果他明明看得见却装瞎,这是,,,?什么家呢?”孙大人搜肠刮肚。
于干来一句,“就像孙大人你一样啊,政治家。明明看得见装瞎。”
“那如果他是真瞎,打着灯笼给别人引路呢?”孙大人火冒三丈。
“那他肯定是专家!”一个面黄如蜡的赌徒“吱吱”一笑,眼睛瞄瞄孙大人。
众人笑得前仰后翻,杨树仁插一句,
“高手在民间啊!”
“我原先怎么说来着?你们记的吗?”孙大人问赌徒。
“记的,大人。”
“那好,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回去给于团长送点礼。回去吧。”
一桩官司就这样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