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二人耳边,我轻声道:“这镇嵩军司令部有些不对劲,我们不能都进去,得留人在外望风,以免着了道,被困在司令部内。”
二人想了想,伴月道:“让四妹与你进去,我在外面放哨。”
我点点头,里面的情况不明,一个人进去恐应付不来,两个人也能相互照应。把天真好动,神经大条的望月放在外面不太稳妥,她也不会同意,只好让伴月在外接应,我与她进去。
安排已毕,我与望月先后从我破开的电网缺口跃入了镇嵩军司令部。双脚落地后,我俩压低身行打量周围,听了半晌不见异常,我二人擎宝剑,顺着墙根绕到了前面。
二道院全部黑着灯,十几间房屋里声息皆无,也没人放哨,我俩未做停留的直奔头道院。
这里有两间房屋有灯光,一间是偏厅,一间是西厢房,只是西厢的窗户用帘子遮着,先前在外面没看到。
这前院里也无人站岗。
到了亮灯的偏厅前,通过窗户看进去,只见里面有一张堆着文件的桌子,上面还放着两黑一红三部电话,桌后的椅子上靠着一个人。
这人身穿军装,腰跨手枪,但他已经睡着了。
原来这是值班室,西安的形式如此紧张,这镇嵩军司令部确这样松散。
我俩没惊动这人,蹑足潜踪的到了透出微光的西厢前,从窗缝望进去,里面有一名军官与三个俗家装束的在交谈。
军官在抽烟,三个俗家在喝茶,看得出,三个俗家是道门中人。屋内烟雾缭绕,四人不出声,气氛显得压抑而沉闷。
我俩正要离开,就听一个俗家出了声,我与望月相视一眼,同时屏气凝神,将内力凝于双耳倾听。
那人道:“黄连长,这么重要的犯人搁在司令部内,你们就如此懈怠,虽然在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我们也做了措施,可百密中有一疏,一旦出了岔子,这责任我们师兄弟可不承担。”
被称为黄连长的军官吐了个烟圈,不急不缓的道:“三位放心,这可是西安城内,镇嵩军司令部里,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另一个道士道:“既是如此,我师兄弟就把人交给你们,我们就此回观了,有什么情况劳烦黄连长再联系我们。”
黄连长道:“三位不要着急,虽然这人对我们没什么用,但他可是日本关东军极力追捕的要犯。等把他交给日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位于三人中间的道士道:“我们与日本人素无往来,且西安离关东千里迢迢。在武林人眼中,这冯啸乃是中正之士,一旦走漏了消息,你我会有**烦。”
黄连长道:“这个不必你们费心,赵参谋已经派人与日本特别情报处驻华哈尔滨总部取得联系,日方很快就会派人来。”
原来陕系军阀与日本人还有联系,他们要把冯啸送给日方,可这几个道门中人为何要捉拿冯啸呢?还与陕系军阀合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我示意望月离开,等绕到中院,她小声道:“这司令部这么大,咱们挨个找得找到什么时候。不如……”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轻声道:“不用找了,也不用打草惊蛇,我知道冯大哥在哪。”
她不解的道:“哦,你怎么知道那冯啸在哪?他们刚才又没说,难道林哥哥你能掐会算不成?”
我摆摆手,示意她跟我走,我二人直奔后院。这里花木密集,我寻了条甬道与望月朝花园中央的亭子摸去。
到了凉亭前,我一愣,之前在墙上看到亭子内隐约约有个人,可这会亭子里确空空如野,左右检查一翻,这里既无机关也无暗室。
望月道:“林哥哥,这亭子四面透风,八面漏光,怎能关人啊?”
我挠挠头道:“之前我看到这亭子内有人被绑着,刚才又听那名俗家打扮的道士说把冯啸放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我还以为亭子里关押的就是冯啸。”
望月道:“哦,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制住前院那四个人,直接问他们吧。”
见时候不早了,我点点头,与望月离开凉亭,打算回到前院,可我俩向前走了很远也没出了花园,这个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后院到前院的距离,甚至都要出了司令部了,这时我知道出问题了——花园内被布了阵,怪不得进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位于右侧的几盆君子兰叶子一动,蹿出来无数蚕豆大小的黑蜘蛛,潮水般的扑向我与望月,这些无疑都是毒蛛,一旦被咬,见血封喉。
我让望月小心,刚摸出火符要将这群毒蛛坟掉,她一摆手,示意无妨,只见她右手大小拇指对掐,食、中与无名三指伸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望月一施为,但见冲到面前的汹涌毒蛛又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又走了一段,我没发现别的问题,只觉得一些能移动的盆栽的摆放方位不对,从外行人眼中看起来,这些花卉摆放的杂乱无章,很不美观,但在内行人眼中,这确是按照奇门遁甲所摆的“八阵图”。
这时,望月才发现出了异常,她道:“嗯,怎么回事,咱们迷路了,这花园有古怪。”
我拉住她道:“先不要急,这里既然布了阵,冯兄一定在这里,我们先找到他在说。”
望月点点头,我俩在花园内找寻着暗道或地窖一类藏人的所在。这回我俩小心多了,一旦触发阵法,天知道这用植物摆的“八阵图”会发生什么异变。
两刻后,我俩竟然在花园的井中找到了浑身是伤,被五花大绑的冯啸。他被浸在水中,只露着脑袋,整个人被绳索与铁钩固定在井壁上。
示意望月戒备,我轻声对井中唤道:“冯兄,冯兄。”
冯啸睁开眼睛,虚弱的抬起头向上望来,我又道:“冯兄,我是林方志,我来救你。”
冯啸虚弱的道:“嗯,是林贤弟,你也来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