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转身向外跑,从两边又各落下一具乌铁傀儡,挡住了左右退路,并挥起铁拳同时向我攻来,石室内的乌铁傀儡也毫不迟疑的杀了出来。
三具乌铁傀儡把我围住,六只铁拳携着劲风向我攻来,六条铁腿对我轮番踢、扫、踹、劈、砸。我叫轻功,施展四两搏千斤的手法与之周旋开来。
三具傀儡拳脚相碰,“叮咣,叮咣……”震的我两耳发疼,两边的石壁被凶猛的铁拳与铁腿踢打得火花四射,碎石横飞。
这三具乌铁傀儡出手迅捷,一招一势不失大家风范,且力猛拳沉,水清风对他们造不成任何损伤,更别说我的拳脚了。我伤不了三具傀儡,但他们的拳脚确对我威胁极大,一旦被扫上或击中,轻者红肿淤青,重者得骨断筋折,甚至丧命。
真不知道戴鸿发怎么打造的他们,又受什么邪法控制?我一边左躲右闪,一边用剑拨挡蹦射到身边的碎石,一时间弄得狼狈异常。
身上的朱砂与符咒在先前布阵时就已经用光了,对于三具乌铁傀儡,打又打不动,镇又没法镇,只剩了秽物破邪这一招了,可眼下去哪里找秽物,用童子尿倒是行之有效的,但缠斗间险象还生,哪有尿意,即使有也没时间取。
我低头避开一具铁傀横扫而来的一拳,侧身让过后面踢来的铁腿,待那俩铁家伙还没变招再攻,我再次咬破舌尖,一股真阳血涎吐到了对面铁傀的脸上,他立时僵立不动。
正待我回身要用真阳血涎对付另一具铁傀时,本以为被镇住的那具铁傀,突然照准我的脑袋击出一拳。
耳闻脑后恶风袭来,我暗道了声:“不好!真阳血涎对他无效……”同时缩颈低头,下面避开另一具铁傀的正面锋芒,把其踢来的一腿踹到了一边,跟着一肘拨开了另一具铁傀的拳头。
但我只化解了两具铁傀的招式,后面攻来的一拳没完全躲过,后脑被钵大的铁拳擦了一下,我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由于之前的一场恶战,不仅体力消耗殆尽,而且内伤尚未复原,这会遇上三具铁傀,我属实有点力不能支。我想我不能再缠斗下去了,先远离他们再做打算,念及此,探掌推开撞向小腹的铁膝,低头避过横扫的铁拳,随即虚晃一招,抽身便走。
什么叫“慌不择路”?-片刻我就体会到了这具话的真正含意。我本应向外跑,可现在出现面前的确是一堵石壁,我竟然跑到了洞道的里面,闯入了死路。
三具乌铁傀儡“一”字排开,脚步如打夯般的紧随而至,半条洞道都跟着他们的步伐直颤。三具傀儡,六条铁腿加六只铁臂把洞道死死的封住,这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待我准备与乌铁傀儡背水一战时,眼角余光一扫旁边,脑中一闪。转念间,我低头躲开迎面击来的两只铁拳,下面四两拨千斤的拍开攻来的铁腿,纵身蹿入了先前关押我的石室,并随手带上了铁门。
三具铁傀也不怠慢,转身一个飞扑,几乎同时而至,“哐当当”一串巨响!震的灰尘四散,上方直落碎石,儿臂粗的镔铁栅被三具乌铁傀儡撞得凹进来两寸多,随即三具沉重的铁傀被弹得后退了几步。
这会我有点感激戴鸿发了,要不是他把这铁栅造的如此兼顾,还真得挡不住乌铁傀儡的这一撞。但不知这镔铁栅能挡几次这种撞击?目前只能挡一阵是一阵。
锁门的铁链已经断裂,不然我再将铁栅上锁,想必可以多拖延一会。幸好这三具铁家伙究竟不比真人,他们只一味地向内冲撞,而不懂得向外拉门,不然我真的要拼命了。
我边靠在残破的木笼上运内功调吸,边盯着三具铁邪傀边想脱身之法。三个铁家伙被塑造的表情冷峻,面目有些狰狞,它们只对铁栅冲撞了两次,然后对铁栅拳脚相加。
一时间,铁栅被打的火星四射,镔铁柱抖的如同琴弦,整个石室颤个不停,“哐,当,咣……”的金铁交鸣震耳欲聋。
刚才,三傀的两次合力撞击都没能奈何这镔铁栅,这会,仅凭他们的拳脚,根本无法攻破。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调理内息,并想出镇压邪傀的方法。
正在我得意间,三傀停下动作,面对铁栅——应该是面对我——不动了,我心道:“怎么,折腾累了?傀儡也会累?尤其是铁傀……”
还没等我反过味,三具乌铁傀儡一腿在前,一腿在后的摆开了拉攻射箭的姿势,只听“喀喀”数声,六只铁拳脱离了邪傀的手腕,后面连着铮亮的精钢铁链,快如流星,携着劲风,穿过栅栏缝朝我击来。
一见不妙,我慌忙蹲身闪避,同时挥剑挡开数颗断折飞射的狼牙钉,跟着两只铁拳从我头顶擦过,把身后的木笼打的四分五裂,另四只铁拳把后墙打的“咚咚”闷响,碎石横飞。
见没伤到我,三具铁邪傀臂膀一抖,体内机皇作动,精钢链条带着铁拳迅速缩了回去。紧接着邪傀压低胳膊,又是“喀喀”数声,六只铁拳以雷霆之势再次击出。
我本以为向邪傀这种精密的远程打击,他们只能发动一次,即使能再次发动也得酝酿一阵,可没想到这种攻击是连环性的,且中间间隔时间很短。
我赶忙趴倒在地,六只铁拳带着风从我背上飞过,又打在了后墙上,又是一阵飞溅的碎石。
我想下次他们该将拳头瞄准地面了,待邪傀的拳头收回,还未击出的瞬间,我单掌一按地面,腾身跃起。果然,六只铁拳三次击出,斜刺里把地面打出六个坑。
尘土四散,乱石飞溅间,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是声音,之前邪傀的两轮攻击打中的是后墙,声音与第三次打中地面的不同。
前两轮对石壁的打击声很空洞,后一轮对地面的打击很沉闷,这说明石室后面是空的,而且空间还不小。
果然不出所料,躲闪邪傀第四次攻击时,我瞟了后面石壁一眼,后墙已经被刚猛的铁拳打的裂开了五六道大缝,并有冷风透了进来。
见此情景,我眼睛一亮,我故意引诱邪傀再次打击石室后墙,没过三轮攻击,后墙整个被打碎,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空间。
原来石室后墙是一堵石闸,外面是一条地底深涧,石闸外只有二尺来宽的一道石檐,对面十几丈处是石壁,上下左右不见着落。出路竟然在关押“重犯”的监室内,而先前我正被关在这里,真令人哭笑不得。
其实也不奇怪,不是最明显的地方最不引人注意么。戴鸿发一定趁着我们与木傀儡恶战之机,从这里逃了,不然,那位死者不会在地上留下血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