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一愣,想起了王晓昱开头的话“明崇祯八年”我拖口问道:“那你今年多少岁了?”
王晓昱闻言,愣了一下,眼神迷离,自言自语的道:“我今年多少岁了?我今年多少岁了?我今年多少岁了……”
随着她的叨念,她脸上的皮肤开始干枯,整个人开始萎缩,身上的衣服与头发变成了飞灰,一个阴冷的玉人,片刻变的形容枯槁,全身肌肉似风化的土石,一块块的剥落,化作尘埃,最后只余下一具白骨散落在地!
眼前的一幕另伴月姐妹与刘锋瞠目结舌,我问师姑祖:“这是怎么回事?老人家,是我害死了她么?”
师姑祖摇摇头叹道:“孩子,这与你无关,她乃是‘阴活’之人,早就不属于这个世上了,今天她气数已尽,这段恩怨已结!智儿,你把这些行尸化掉吧。”
我点点头,取出黄纸与朱砂画着“化尸符”,师姑祖则一改玩世不恭的性格,捧起王晓昱的骨骸,走到那口灵牌上没写名字的空棺前,把她的骨骸放了进去,看来那口空棺就是王晓昱为自己准备的,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
望月凑到我身边道:“林哥哥,要我来帮你画么?”
我笑笑道:“不用了,我很快就画好了。再说,你也不会话符啊。”
追月道:“四妹,你不要玩皮了,你怎会话林大哥他们的符咒。”
我画好符咒,挨个把四十多具行尸化掉,然后在王晓昱棺前的灵牌上写上了她的名字。见这里已无其它事情,我们随着师姑祖离开了复杂的矿井……
路上我问师姑祖,“阴活”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姑祖告诉我“阴活”之人是利用法术,逆天而行而延长自己的寿命,王晓昱用的是“以阳续命”的方法活了二百九十二年。
对此,我尚能理解一些,可伴月姐妹与刘锋确是一无所知。师姑祖告诉我,所为“以阳续命”就是王晓昱利用了匪首等人的阳寿给自己续命。这是极损阴得的,但匪首一行既是恶贯满盈之辈,她的所作所为也不算恶行。
这里不通阴阳,水、气静止,时间在这里变的诡异异常,别说活人,就是阴魂都不到这里来。王晓昱又终日不见阳光,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故此忘却了时间,一旦有人道破她的秘密,她也就到了行将就灭之时。
利用这种办法活着也是非常痛苦,非常孤独的!想想看,一个活了三百多岁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终日待在不见天日的地底洞穴中,整日以槐树枝叶或香烛为食,与仇人所化的行尸为伴,这人还活的有意思么?
到了外边,狂风仍是刮个不停,满天都是飞扬的枯枝败叶。此时,天已进中午,可村中还是昏黑一片,只比夜里发着点灰蒙蒙的微光,原来这里不论白天或夜里,都是这番景象。
见此情景,我这才想起,王晓昱布的只能进不能出的杀阵还在,我对师姑祖道:“老人家,这里的杀阵还在,王晓昱的血咒破不了,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师姑祖笑道:“先前,我已在村中转了两圈,正要破解此阵,恰巧那些东瀛猴崽子们要害这两个丫头,我这才把他们制住。对于这个杀阵,只要把周围地脉上的镇物启出就行了。”
看来,师姑祖心中已经有了数,我们先到了小川姐妹与众日本兵之处。在看这些家伙,各个呲牙咧嘴,什么姿势的都有,小川姐妹还在地里困着。
师姑祖让我把(他、她)们的枪毁了,我走到那堆枪前,一只只拆散,把零件抛散到了林中,至于那些东洋刀、苦无什么的,对我们确构不成什么威胁。
望月见我没用片刻就把三十多只枪拆了,她兴奋的道:“林哥哥,你怎么还会这手艺?能不能交给我?”
刘锋也道:“林兄弟,我玩了十几年的枪,拆枪可没你这么麻利。”
我笑道:“这没什么,刘兄见笑了。望月妹妹,改天我在教你,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处理了众日本兵的枪,我先解除了小川姐妹的封印,然后又解了日本兵的穴。一恢复行动,由于他们僵立的太久,有的日本兵摔倒在地,一行日本兵好一阵活动血脉,揉胳膊的,甩腿的……
等身体的酸麻劲稍缓,十八九名日本兵站在小川美惠姐妹与铃木身后,盯着我们,如临大敌。
师姑祖看看(他、她)们:“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的话,你们再过来。”
这伙倭寇早已被师姑祖整怕了,他们害怕师姑祖,甚至多于害怕这里的杀人风。听师姑祖让他们过来,众日本兵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铃木一见,这还怎么战斗?他无奈的看看手下,又对师姑祖喝道:“八嘎,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大日本帝国驻华关东军……”
小川美惠拦住他,对师姑祖道:“这位道长,用你们中国话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冤的。我们大和武士与忍者是喜欢交朋友的,你我没必要因为些小事伤了和气。如果愿意与我们交朋友的话,那我们来日方长,不愿做朋友,我们也不要为敌,今天我们先告辞了?”
望月道:“呸,谁要与你们交朋友?想走,你是要回去搬兵吧?回来请我们到你们那里‘做客’吧……阿婆,林哥哥,可不能放(他、她)们走。”
小川美惠的脸皮可真厚,望月这一番话把小川蓉蓉与铃木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愣是面不改色道:“如果这位小姐想去我们那里做客的话,我双手欢迎,等会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我、刘锋与追月、伴月也不好意思笑,师姑祖道:“好啊,你们一没被绑着,二手脚齐全,想走就走吧,与我们无关。”
小川美惠闻言,这次她脸一红:“道长,你知道,这里邪的狠,我们怎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