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领头的小子名叫赵五魁,是西安府的地头蛇,有个外号叫通城虎,凡是在城中做买卖的都要给他上供,要不就别想做生意。
他手下养着四十多个地痞无赖,谁要是不给他交钱,他就带人前来搅闹,如若在不买他的账,双方就得大打出手。
通城虎的妹妹是西安知府的五姨太,官府对他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出人命就干脆不管。可以这么说,这小子在西安城中,私官两面都有势力,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那个年月,上哪儿说理去?老百姓对赵五魁的所作所为是恨之入骨,但苦于告状无门,只能敢怒不敢言。
大个子不知道这里的猫腻,事先没向通城虎打招呼,这小子才领人来砸他的场子,有这小子在,谁敢给他钱?大个子说:“我卖我的艺,碍的着什么赵爷李爷的事么?”三人话不投机,动起了手。
这无赖见阿葙不理他,伸手就要摸阿葙的胸脯,阿葙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此情景,不由的火往上撞。还没等阿葙出手要给他点颜色,旁边人影一闪,一个小伙子到了阿葙身边,一伸手就使出了分筋锉骨法“咯吱”一下,就听见这小子惨叫一声,小伙子反手一掌,把他打的朝后滚跌了出去。
等这小子从地上爬起来,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再看他的右手腕软垂着,骨头茬子呲了出来,鲜血淋漓,疼的他直学夜猫子叫。这下他可不干了,喝令两个手下-黑脸猫与铁头鹰:“给我上,把这小子给爷废……”他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次跌倒在地,两眼一翻,没了动静。
那边的山东大汉虽伸手了得,但,他大病出愈,今天勉强能出来撂场子,又几天水米未进,哪里是两个壮如牛的无赖的对手。眼看大个子头上直冒虚汗,节节后退,就要吃亏了,赵五魁一句话解了大个子的围。
黑脸猫与铁头鹰撇开大个子,饿虎般直扑那个小伙子,小伙子一见,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一丝冷笑,剑眉一立,只见他一晃身,避开了二人的扑击,顺手“砰砰”;两掌,把俩家伙打的倒退了十几步,如烂泥般栽倒在地,顺着口鼻往下淌血。
围观的人一见出了事,呼啦一下就散了,阿葙与山东大汉都是习武的,都是内行,一看倒在地上的三个地痞,就知道小伙子下了杀手,这三人用不了多久就得归位。阿葙与山东大汉对视了一眼,小伙子冲(他、她)俩一招手,三人一起出了西安府。
到了郊外,山东大个子谢过二人,三人互通了名姓,山东大个子叫安大海,小伙子叫解云,是绥远(今内蒙古)人。三人知道惹了祸,不能在西安一代久留,解云给了安大海十两银子,谢绝了安大海的再三感激,安大海与二人告辞,去了咸阳府。
阿葙有要事在身,根本无心游玩,到西安府也只是才买些黄表、朱砂等物,城中出了人命,东西自然不能买了。她这次准备把整个秦岭山脉彻查一番,心里边想着事情,边茫然的走着,直到天色渐黑,她才注意到,解云一直闷声不吭的在后面跟着她走,英俊的眉目间透着正直与坚毅。
阿葙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天色,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雪,转回身问解云:“你怎么一直在跟着我?你要去哪里?你与我是同路么?”
解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啊,你心事重重,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乱走了一下午了,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哪儿,我怕你出事,才一直跟着你。”
阿葙仔细往周围打量,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秦岭山脉的腹地,眼前竟是群山峻岭,四外人迹罕至只有大群归巢的鸟儿。她对解云笑道:“哦,多谢解少侠,我就是要到这儿的山中,我没事,解少侠不用为我担心,天黑了,你快些回去吧。”
解云听完,脸微微一红,挠挠头道:“张姑娘不必客气,你一个姑娘到深山中会很危险的,我到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你有事非得进山,我就陪你去好了,遇到野兽歹徒什么的,我可以保护你。”
阿葙心道:“真要遇到野兽或歹徒,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不过,看解云在城中的伸手也很了得,她道:“我的事情很麻烦,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完的,不敢劳烦解少侠,解少侠不必为我花费时间,你还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解云说道:“没事,我师父从小就教会我,人要互相帮助,到得江湖上,不能仗势欺人,要行侠仗义。今日遇到你,我怎能看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自进山,正好我也待着烦闷,正想到山中走一圈,张姑娘就别客气了。”
阿葙听完,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解云心喜,当她默许了。阿葙内心中埋藏着巨大的痛苦,心情非常烦闷,这半年多的独自行走江湖,也很孤独,也有过无助感,解云的出现,让她的内心有了一丝安慰。
天已入夜,空中又飘起了雪花,风也大了起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与解云寻了个背风的山洞,解云找来了一大堆干柴,火一燃起来,洞中明亮了,也暖和了。解云就着火烤了随身带的干粮,二人草草的吃完,隔火相望,各自运起内功休息着。
听着外面的风声与远处野兽的咆哮,透过跳动的火光,阿葙看着潇洒飘逸的解云,心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从在西安城中,解云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后来又一路默默的跟着自己,并声称要保护自己,到刚才寻找干柴、隆篝火、烘烤干粮,都是解云在做。
阿葙觉的解云好像死去的二师兄!甚至有一刹那,她觉的面前的解云就是褚飞,褚飞根本就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