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郑噤飙与邬老头,二人一阵狼奔豕突,又出去一百多里。见白衣女人没有追来,眼看天光见亮,二人找了个地缝眯了起来,天黑后,才出来赶路,就这样,二人晓藏,夜行,这一日,终于到了广东东莞,郑噤飙的家。
郑噤飙死后,这里就成了空宅,两年多没人打理,屋中的灰尘,积了有筷子厚,屋顶与房角处,挂满了蜘蛛网。二人从门缝挤进了屋内,有几只老鼠被二人所惊,四散逃窜,郑噤飙见屋内的情景亦如两年前,心里说不上来的不是滋味!
进门后,二人长出了口气,总算有了安身的地方,起码暂时不用东躲西藏了,。正在二鬼放松心情,准备舒缓疲惫的时候,屋门被“咣当”一下,撞开了,从外面进来四位,前面两个,右手佻着绿灯笼,左手打着招魂幡,进来后,往左右一分,后面那两个,手持锁链,面沉似水。
郑噤飙与邬老头定睛一看,二人的心直往下沉,闯进来的是四名阴差,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看这四位就是正牌的,与自己手下的牛头——马面截然不同,虽是阴魂,但眉宇间透着凛凛正气,四阴差身穿黑袍,气势汹汹,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右边那个,手中灯笼上书“阴曹缉魂司-韩”左边那个,手中灯笼上书“阴曹锁魂司-逯”后面那两个,看样子是头儿。
四阴差进得门来,没等郑噤飙与邬老头说话,两个当头儿的,右边那位,把手中锁链“哗啦”一抖道:“你们俩可是郑噤飙与邬朗措结?我们在此等了你们一年多了,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不入阴司,属罪上加罪之徒,跑了这么久,还敢回来,今夜我弟兄在此,还不速速归案?”说完,一抖锁链,直取二人。
见此情形,邬老头知道,大势已去,在阳间躲了这么久,提心吊胆,费尽心机,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了阴差之手,以自己的所做所为,到了阴司,就得下地狱,逃吧,不知要躲到什么时候?在说,自己这两下子,也不行,只得束手就擒了,他这一犹豫,让锁了个正着。
郑噤飙就不那么老实了,这小子,干了多年的玩儿命的勾当,横骨插心,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亲棺都不带落泪的,见一个阴差,抖锁链朝自己来了,他双臂伸到桌子下面,一声爆呵,把桌子掀飞了起来,朝着缉魂司差,携着劲风拍了过去。
那个姓韩的阴差一见,急忙往旁一闪,桌子走空,正拍在门垛子上,右边那个佻着缉魂司灯笼的小鬼儿,手中的灯笼被拍灭,那边锁魂司差,已将邬老头拉倒在地,一时间,屋中灰尘四起,乱作一团,郑噤飙趁乱,一脚踹开后窗户,蹿了出去。
郑噤飙心想:“来我家抓我,那不是白费么?你们还有我清楚自家的情况么?跳出后窗户就是一条窄巷,直接通往外面,出了巷子,我看你们谁还能抓住我?”正在他得义间,还没等他站稳“呼啦啦”一张浸透墨汁的大网,从天而降,把郑噤飙罩了个结实,随之,从房上跳下来两名阴差,把网一收,郑噤飙在有能耐,这回也扑腾不起来了,被逮了个正着,收网的两阴差“哈哈”一笑,拎着郑噤飙到了前面——
原来,裴老太太(他、她)们,报完仇,知道郑噤飙与邬老头二人的魂魄也得到地府,几人一商量,即便郑噤飙已死,但他作恶多端,对他的灵魂也不能放过,于是三人就到十店阎军那儿把郑噤飙给告了。
十店阎军一听,这还了得,立即命缉魂司与锁魂司缉拿郑噤飙归案。缉魂司与锁魂司两大主司速派韩景威——逯雨两阴差与四个小鬼儿,去缉拿郑噤飙与邬老头——
缉魂司与锁魂司的任务是不同的,锁魂司只是负责人死后,魂魄的正常拘带。而,缉魂司就不一样了,缉魂司是负责那些死后,不愿入阴曹,隐于阳间,或抗法,四处游荡的阴魂的缉拿的——
韩景威——逯雨两阴差,领手下到了广东,没找到郑噤飙,四处查访无果,遂在郑噤飙家蹲守了一年多,没想到,这俩家伙贼胆包天,今夜又潜回来了,被埋伏的阴差逮了个准。
郑噤飙与邬老头还没进门,就被暗中埋伏的阴差发现了,缉魂司差-韩景威这主不白给,不知与多少刁蛮的孤魂怨鬼打过交道,他在郑宅守了一年多,非常了解郑宅的地形。今夜见郑噤飙回来了,抓捕之前,为防郑噤飙从后窗户逃跑,他安排了两名手下,在房顶上,拉着网等着郑噤飙,不出所料,这小子真就上了套。
韩景威见抓住了郑噤飙与邬老头,可以回去交差了,一年多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在不结案,他与逯雨的面子,在同僚面前可就挂不住了。其余四小鬼儿,见郑噤飙如此狡猾,把他摁到地上,一年多的风餐露宿,他们把火全撒在了郑噤飙身上,一阵拳头,鞭子,把个郑噤飙好悬没打飞了。
锁魂司差-逯雨道:“别打了,要是把他打没了,回去没法交差,我来与他俩对对帐。”待四小鬼儿助手后,逯雨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翻了几页,对郑噤飙念道:“郑噤飙:男,32岁,广东东莞人,生前不务正业,打架斗殴23次、拦路抢劫21次、偷大米325斤7两3钱、偷鱼386条、贩毒12次、害人性命11条、“瓢昌”1255次、说谎167432333次……一件好事没做过……这些你可承认?”
这会儿的郑噤飙,被浸了墨汁的渔网所附,身上,如被火线紧勒,又被四小鬼儿暴打了一炖,即使他满身贼骨,此时也奄奄一息了,在说,那些事,虽然记不清了,但他确实做过,他听锁魂司差-逯雨念完,对这些供认不讳,他心里比谁也清楚,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那儿有账,不承认也不行,若不承认,免不了残酷的非刑拷打。
与郑噤飙对完帐,逯雨又翻了几页手中的册子,转而对邬老头道:“邬朗措结:男,53岁,青海玉树人,生前不务正业,拦路抢劫3次、偷鸡蛋406颗、偷羊5只、贩毒31次、强霸良家女子为妻、说谎36821113次、“瓢昌”2753次……做过两件好事……这些你可承认?”此时的邬老头,跟个霜打的茄子是的,一点精神也没了,点点头也认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