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若桐才刚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敖睿就回来了。他在一楼的客厅里脱掉西装外套,扯开脖子上的蓝色领带,扔在沙发上。然后,他又解开袖扣,一层一层地卷起袖子,露出强壮结实的手臂,古铜色的肌肤有一种健康自然的味道。
随后,他从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根雪茄,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先吸了一口,然后把整个背部都靠在沙发背上,姿态潇洒,从容自在,极度地放松。
若桐倚在二楼的栏杆上,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她的视线竟然一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是如此优雅的一个男人,连抽烟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在她看得出神时,敖睿却抬起头透过轻薄的烟雾,对楼上的她说:“站了那么久,还不下来?”是嘲笑的口吻,他眼角的余光早已憋到她,他知道她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若桐匆匆敛回心神,跨出自己的脚步,从楼上下去。
她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亲昵地透过烟雾凑近他的脸孔,笑道:“我等了您一天,您终于回来了。”
“有什么喜事要与我分享吗?”敖睿吐了一口烟雾,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若桐腻到他怀里,抬头看他。“您果然料事如神,温家母女今天上门找我麻烦了。”
“而你,你安然无恙,毫无无损。”他又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直接把烟雾喷在她的脸上,嘴角淡淡地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他喜欢她的勇敢和坚强,她不但不会为他带来麻烦,而且还可以替他处理麻烦。
若桐离开他的怀抱,用纤纤玉手扇开那些呛鼻的烟雾,然后委屈地对他说:“如果那对泼辣的母女,再带四五个强壮如牛的保镖过来,那人家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需要我的保护?”他口气讥诮。
“您能出面保护我,我当然求之不得,”烟雾散去后,若桐再次用手攀上他的脖子,媚笑地看着他。“孤军奋战,终究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哪天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您舍得我这么早就香消玉陨,离开您的床吗?”她的声音酥柔得令人筋酥骨软。
她的确需要保护,即使她再聪明,也毕竟是敌众我寡。温家母女下次如果再过来,身边佩带的保镖绝对不只三个了。她们对她恨之入骨,对付她绝对不会手软。她还要留着她的小命嫁人呢。
“明天我把我的两个随身保镖调过来保护你。”敖睿言简易赅,他把烟雾吐向外方。他如此“重视”和“爱护”他的情妇,一定会让温家人和父亲暴跳如雷。他躲在背后看戏,是何等的乐趣。
“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的死活。”若桐笑得很开心。有了敖睿的保镖,她就不用再畏惧那对泼辣的温家母女了。
他抬高她的下巴,望入她美丽而清澈的眸子中。“你是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少了你,岂不是太乏味?”
“承蒙您看得起。”若桐陪他演戏。
“很快,你又会迎来另一个麻烦了。”他道。
“什么麻烦?”若桐警觉性地问。
“我的父亲,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很快就会亲自上门找你,他的角色可比温家母女难缠多了。”他的笑容玩味十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他的父亲?若桐倒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位大名鼎鼎的敖氏集团的负责人。不过,惹怒父亲,敖睿为什么会乐在其中呢?他是不是,与父亲有着某种难解的心结?
难道是因为他父母离婚的关系吗?
若桐曾经听父亲提起过敖睿的家庭背景,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已经协议离婚,法院将他判给敖仲明,因为敖仲明的经济条件比朱素蓉好得多。
父亲还提及到,敖睿有一个继母,至于他与继母的关系,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继母是敖睿的祖父去世后才嫁进来的,他的祖父去世后,两家已经很少来往,没有人知道他与继母如何相处。
朱素蓉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何她会与丈夫离婚呢?
“在想什么?”敖睿吐掉口中的烟雾。
若桐对他微微一笑:“在想如何应付令尊大人。”
“害怕吗?”他伸长手臂搭在沙发上,看起来十分地潇洒。
“说不害怕倒是假的。谁都知道令尊大人可是商场上如雷贯耳的大人物,我那点小聪明,落在他眼里只怕会成为笑柄。”她的确不想和未来有可能成为她公公的敖仲明对质,但她似乎没有选择权,谁叫她是他的情妇?
“放心,我父亲不会动你。”敖睿浅笑道。
一旦动她,父子二人的关系将会受到影响。更何况,父亲当年也犯过类似的错误,他没理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敖睿不认为父亲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冒险。
“真的吗?”若桐眨着大眼睛问他。为何他会如此确定他的父亲不会动她?
“他最多会用钱打发你。”敖睿又吸了一口雪茄,他的笑容,只是仅仅牵动了嘴角,不曾到达眸子。弥漫在烟雾中的黑眸看起来非常复杂,如同黑森林,有一种森冷的气息。
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预料之中,他在戏耍玩弄周围的一切,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她。若桐有种不寒而粟的感觉,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你就跟我父亲说,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只要我。”这一次,他又顽劣地把口中的烟雾直接喷到她脸上,那张看起来有些苍白,但依旧美丽动人的小脸。
他喜欢看到她这样真实的表情,而不只是敷衍讨好他的假笑。
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对敖老爷说这种话?不会吧?若桐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让她羞窘的不是对一个老人说这么丢脸的话,而是说只要他的话……老天爷,她说不出口啊!
“怎么?不敢说吗?”敖睿睥睨着她,口气讥诮。平时里那个直言无讳的她到哪去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开什么玩笑,有什么不敢?”若桐逞强道,随后又摆出一副虚伪的样子,用以迷惑他。“您应该知道,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有您,我每天都在做着扶正的白日梦,是您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敖睿淡笑:“婚姻这种游戏不好玩。”
那一瞬间,若桐的身体僵硬。她千方百计想要试探出他的婚姻态度,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无意中得知。而且结果,结果竟然是……“为什么不好玩?”她僵笑着问。
“因为,它束缚了我们的自由。”他回答得云淡风轻,俊脸上只有似笑非笑的笑容,黑眸看起来深不可测。
“打算一辈子单身,让所有的女人都对你心存幻想?”若桐不死心地问。
他按掉手中的雪茄,然后用手抚上她的脸颊,对她明知故问:“怎么,你很失望吗?”
“眼里着我嫁入豪门的梦想就要破碎,我不应该失望吗?”她仍然逞强地演戏,心底却涌起一股强烈的,巨大的失望。如果这个家伙打算不结婚,或者结了婚之后仍然游戏花丛,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负责,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是你说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他一直记得他们刚认识不久,她对他说的话。
若桐瞠目结舌,这真是以子以矛攻子之盾啊!呜呜,她现在真的好后悔当初对他自动献身的决定。栽了吧,现在倒好,落得一个骑虎难下的下场。
哦,她的心情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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