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当晚留在太妃房里用饭,黛玉一个人也没什么食欲,一桌子饭菜满满的摆进来,也不过是略动了一两样而已。【高品质更新】雪雁和翠羽抬着小饭桌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进门的水溶,两个丫头忙俯身请安,水溶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不觉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都是王妃身边常服侍的人,王妃什么口味你们自然是知道的,从今儿起翠羽去小厨房当差,专门负责王妃的饭菜。”
翠羽忙答应着,和雪雁抬着饭桌退出去,水溶方进了屋里。黛玉在里面,自然是听见了水溶的话,见他进来时面色依然不怎么好,便说道:“我素来如此,王爷何必为难丫头们。”
水溶笑了笑,说道:“身为王妃,若是连饮食起居都不如意,可叫外边的人怎么想呢?”说着,便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拿起旁边水晶盘子里摆着的蜜桔轻轻地剥开来。
蜜桔特有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散着令人心神一振。黛玉轻轻一笑,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他手里捏着一瓣橘子刚好要往自己嘴巴里放,见她回头,便伸手去递到她的唇边。她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张开了嘴巴任凭他把句子放入自己的口中,一丝酸酸甜甜顺着唾液慢慢的浸润到五脏六腑去了。
“甜不甜?”水溶的手指在她唇边抹过,似有不舍之意。
黛玉笑了笑,说了声‘倒是挺甜’,然后起身去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拔去了头上的玉簪。一头乌发瀑布般的泄落开来,她执着象牙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唇角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执着牙梳的一只手,竟与象牙莹白无二,更衬得发如乌瀑,光可鉴人。
水溶只觉得艳光迷离,竟让人睁不开眼去,黛玉却忽然停手不梳,轻轻叹了口气,螓首微垂。她侧影极美,近来憔悴之容渐去,那种疏离莫测的气质亦渐渐淡去,却生出一种出奇的清丽婉转。
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地替她梳理长发,只梳了几下却又躬下身去揽住了她消瘦的肩膀,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一对璧人,轻声叹道:“玉儿,你看,咱们多般配啊。”
“竟胡说八道。”她缓缓低下头去,下颔那样熟悉而柔美的曲线,就是因为那一低头吧,他便如中了蛊般吻了下去。她的呼吸轻而浅,有着熟悉淡泊的香气,仿佛能引起最隐密处的惊悸,他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吻下去,在迷离而恍惚的这一刻,哪怕只是一场梦境,他也不能放手。
紫鹃端着一盅燕窝粥进来,抬头看见妆台前相拥的二人,遂猛的止住脚步转身退出去。便遣散了外边的雪雁和几个小丫头。兰姿和菊韵知道王爷在里面,连紫鹃都半路退了出来自然不敢多话,忙轻着脚步退了出去。
第二日黛玉醒来时水溶早已离去,她慢慢的翻过身来,手臂搭在他睡过的枕上,上等大红贡缎唯有丝丝的沁凉。四下里寂然无声。窗隙日影静移,照着案几上瓶中一捧白芍药,洁白挺直如玉。她拈起一枝花来,柔软的花瓣拂过脸侧,令人神思迷离。窗上凸凹的花纹透过薄薄的衣衫,硌在手臂上,细而密的缠枝图案,枝枝叶叶蔓宛生姿。
长窗上雕着繁密精巧的花样,朱红底子镂空龙凤合玺施金粉漆,那样富丽鲜亮的图案,大红金色,透着富贵喜庆。她指尖微松,芍药厚重的花苞落在地上,极轻的“啪”一响。门上大红堆绣的帘子被轻轻地掀起来,紫鹃轻声问道:“王妃醒了?”
黛玉转身,由着她拿了一件长襦给自己披上,问道:“王爷呢?”
紫鹃微微一笑,说道:“镇江王爷一大早就来了,王爷急急匆匆的去前面见他了,临走时吩咐奴婢不许吵了您睡觉,并说太妃已经说过了,王妃身子弱,每日的晨昏定省暂且免了。所以奴婢没有惊扰主子的清梦。”
黛玉微微蹙眉:“寻儿一大早就来了?”
紫鹃说道:“可不是么,据说还气冲冲的,进门就把水大总管给骂了。”
黛玉轻叹:“这孩子,就是一股烈性子总也改不了。”
紫鹃一边给黛玉整理着衣裳一边笑道:“别的事儿倒还罢了,昨日王爷打发人去说主子身上不好不能回门,奴婢就猜着小王爷必来,能等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
雪雁,兰姿,菊韵端着脸盆执着盂巾进来服侍黛玉洗漱,紫鹃方不再多说。
黛玉洗漱毕,尚未梳妆,便有前面当值的丫头进来回道:“王爷叫奴婢进来瞧瞧,若王妃醒了就请去前面,王爷说,镇江王爷来探视王妃,定要见一面才行呢。”
黛玉忍不住轻笑,说道:“你去回王爷,我梳了头就来。”
那丫头答应着下去,兰姿便凑趣笑道:“镇江王爷跟王妃真是姑侄情深。听说一大早的,天不亮就来了呢。”
黛玉敛了笑,看了她一眼,说道:“是么?”
兰姿见黛玉淡淡的,忙笑道:“奴婢也是听前面的人说的。”
黛玉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一大早的,你也没工夫去前面转悠。”
兰姿忙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紫鹃给黛玉梳头,雪雁便把放满了簪环钗钏的托盘递到黛玉面前去让她挑选。黛玉看了看,只选了一根碧玉簪子和一只点兰翠的海棠花钿子。//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雪雁又拿了一只堆纱绒花,笑道:“王妃,这个跟衣裳配着很是喜庆。”
黛玉点点头,说道:“就是它了。别的都不用,收起来吧。”
兰姿和菊韵在一旁忍不住又互相对视一眼,却不敢多话,待雪雁捧着那些首饰下去后,她们两个方跟着退了出去。到了游廊僻静之处,菊韵把手里的帕子往一旁一甩,叹道:“一样都是奴婢,我们还是太妃指过来的,凭什么连句话都不敢说,大气儿也不敢喘。而那个毛丫头连头面首饰的事情都敢多嘴?果然她们是陪嫁来的心腹,我们就是作奸犯科的奸细不成?”
兰姿叹道:“所谓心腹当是如此了。如今王爷新婚,事事都在兴头上,我劝你还是别往那刀口上撞,昨儿没听见王爷那番话么?看样子是要找个人做垡子的,你我别学那些没眼色的,白白的被撵出去,扣了月钱银米不说,连老子娘的脸面都没有了。”
菊韵却有些不服,冷哼道:“再怎么着,她也大不过太妃去。”
兰姿看着她终究不听劝,也只得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菊韵却冷冷的瞥了兰姿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有小丫头凑过来讨好的笑道:“姐姐怎么站在风口里?”
菊韵看了那小丫头一眼,淡淡的说道:“风口里才能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风景。”
小丫头又讨好的讪笑着凑近了说道:“姐姐,昨儿我瞧见兰姿姐姐去后花园子折了些芍药花来给王妃,王妃很是喜欢呢。”
菊韵冷哼:“怪不得呢,原来早就巴结上去了……”
小丫头又道:“太妃素来看重姐姐,姐姐是不怕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就难保了,说不定哪天王爷一不高兴,就要了我们的小命儿呢。”
菊韵不在意的笑道:“王爷要你的小命儿也是你的福气,就把你的小命儿栽不到王爷的手里,到叫别人收拾了你。你别看人家几个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个儿会演戏着呢!你们多少也收敛这点,向往人家裙子上弄水这样的蠢事以后少干些,恐怕你们那小命儿还能保的久远一些。”
小丫头笑道:“我们都听姐姐的,姐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菊韵嗤的一声笑道:“呸,你们是听银子的吧?在我跟前就不用装了。”
小丫头忙低头笑道:“是,姐姐的眼睛雪亮,我们那点小心思都逃不过姐姐的。”
正说着,屋里传来紫鹃的声音:“王妃慢着些。”菊韵摆摆手让那小丫头躲了,自己忙上前去福身笑问:“王妃是要去前面么?”
黛玉点头,说道:“你来的正好,这府中我不熟,你就给我带路吧。”
菊韵忙答应着,走在前面为黛玉带路,紫鹃,雪雁一左一右搀扶着黛玉出了这边的院子往前面的花厅里去。
小龙寻见了黛玉自然是十分的欢喜,上前去请安毕又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发现黛玉也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羸弱下去,倒是面色红润,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便高兴地说道:“原来姑姑好好地,我倒是一个晚上没睡好,一想着姑姑身上不好不能回门,就恨不得立刻过来瞧瞧。”
黛玉便微笑道:“既这样,为何昨日没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绊住了?”
龙寻被黛玉一语击中心事,于是嘿嘿笑着摸了摸头顶,转身去看水溶。水溶却还在为刚才这小子的无理而别扭着,看见他那窘迫的样子也不理他,只顾坐在那里悠然的品茶。
黛玉走了两步坐在另一侧的太师椅上,看着小龙寻问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去看别人?”
龙寻笑嘻嘻的靠过来,说道:“不是侄儿不敢说,是怕说了姑姑又生气。”
黛玉点点头,说道:“原来你是怕我生气。”
龙寻见状,又求救的看向水溶,水溶见他着实可怜,不由得笑道:“你刚才在我跟前那副刚强的劲头儿呢?”
黛玉差异的看了看水溶,又看龙寻:“怎么回事?”
龙寻不好意思的低头,水溶笑道:“他一见我就耍臭脾气,说我没照顾好他姑姑,他要接他姑姑回家去养病呢。我略说了两句,就要跟我翻脸了。幸亏王妃来的快些,不然这小子就要拆了我们的王府呢。”
龙寻看黛玉看过来的目光,忙举起双手使劲的摆着,一连的摇头说道:“姑姑,你别听姑父的话,我没有……”
黛玉皱眉,指着水溶问道:“你叫王爷什么?”
“姑父……啊,有什么不对么?”龙寻眨着眼睛看水溶,心想这回你还不帮我说话下次我就叫你‘北静王爷’。
水溶果然乐了,呵呵一笑指着龙寻说道:“你小子倒是转的快,刚我差点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恩,这声姑父叫的好,你说,姑父该赏你点什么呢?”
龙寻嘿嘿一笑,说道:“侄儿早饭还没吃呢,一大早睁开眼睛就跑来了,姑父就赏侄儿一顿早饭呗。”
水溶拍手道:“好!传本王的话,叫厨房预备精致的早饭,招待咱们的小贵宾。”
黛玉无奈的笑着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什么贵宾,你们又不是今儿刚认识。之前还‘舅舅’‘舅舅’的叫,今儿倒是脸皮厚,一个改的快,一个应的更快。”
水溶笑道:“寻儿是王妃娘家人,如何不是贵宾?将来咱们有了孩儿,还得尊寻儿一声大表哥呢。”
黛玉的脸登时红到了耳根儿,不满的瞪了水溶一眼,没有答话。
龙寻察言观色,见黛玉虽然嘴上一直皴这位新婚夫婿,但眼角眉梢的羞涩和笑意是掩饰不住的,可见她在这里过的还算开心。于是也放心下来,只顾坐在椅子上喊饿,又问水溶有没有好吃的点心。水溶忙叫丫头们去取了各色面点来先给他应付一下,又叫人去厨房催菜。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在花厅,水溶拉着黛玉入座,龙寻也摩拳擦掌上桌。
太妃听说龙寻来了,又吩咐自己小厨房里预备了两个菜叫徐嬷嬷亲自送了过来,说让龙寻在家里也是无事,倒不如搬过来住几天,跟着水溶读书联系骑射倒也不荒废学业。
龙寻忙起身谢了太妃的好意,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想住在北静王府,但又为了黛玉着想,还是婉言谢绝,只说自己会常来给太妃和王爷王妃请安,都住在京城之内说到就到了,不必再麻烦府上收拾屋子了。
徐嬷嬷答应着回去给太妃回话,小龙寻见徐嬷嬷走了方冲着水溶做了个鬼脸继续坐下来吃饭。
水溶看着他那副可爱的样子,忽然间想着若是自己有了孩子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一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是顽强的野草一样疯狂的蔓延,顷刻间内心深处那种深切的可望竟让他坐立难安,一侧脸看见旁边低头吃粥的黛玉,又忍不住抬手去抚在她的腿上。
黛玉被吓了一跳,手上一哆嗦一碗粥差点洒掉,忍不住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水溶却微微一笑,抬手拿走她手中的粥碗,吩咐旁边的丫头:“这粥不合王妃的胃口,拿去换一种来。”
紫鹃忙接过粥碗拿去,又换了一碗红豆小米粥来,黛玉只喝了两口终究受不了水溶偶尔撇过来的那种目光,便冷着脸放下了。
水溶见她不高兴,却偷偷地笑了笑,悄声说道:“喜欢那种口味的告诉他们,叫他们拿去炖在小风炉上,一会儿回房再用。”
黛玉抬手擦了擦嘴角,却吩咐紫鹃:“漱口茶拿来。”
紫鹃忙将小丫头手里端着的漱口茶递过来黛玉漱口毕,便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吃的正欢的龙寻,说道:“王爷在此陪着寻儿用饭吧,我好了,先去那边坐坐。”说着,也不等水溶回答便站起身来,往旁边的矮榻上坐着去了。
水溶暗暗一笑,并不计较,若无其事的转身去用饭。
一顿饭吃的小龙寻直拍肚子,说北静王府的早饭就是香,以后要经常来才行。
水溶却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喜欢吃我这里的早饭没什么,我叫人每天早上都给你送过去就是了,一日三餐都送也行,只别这么早来敲门,害的你姑父我连个好觉都睡不成。”
小龙寻很是仗义的点头,说道:“没问题,记得是一日三餐哦。”
水溶气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来水安吩咐道:“以后一日三餐都给镇江王爷送去。记得按这个标准。”
水安苦着脸答应着:“是。”
龙寻开心一笑,拉过帕子抹了抹嘴起身去找黛玉说话去了。
新婚之喜,水溶十日不用上朝,每日都在家里哄着太妃开心之余,便是一心一意的和黛玉厮混。几日的相处,黛玉虽然还不适应他的过分热情,但已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般紧张,察言观色之余总能在关键时刻逃开他的魔爪,是以新房内紫鹃和几个丫头总能听见水溶无奈的叹息之声。
婚后六日回门,龙寻不但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而且还把李纨,凤姐儿和贾琏,还有卫若兰夫妇都请进了府中。黛玉如今以郡王妃的身份,依仗车辇等都是司礼监另行新作的,与之前郡主所用另有不同。侍卫们个个都是高头大马,前拥后呼,车辇前后各有八个宫女旖旎相随,紫鹃雪雁等几个近身服侍的丫头带着黛玉随身用的包裹,都坐在后面的马车里。
车马到了镇江王府门口,龙寻早就带着众人在门口等候,见车辇停下后,龙寻上前去接了水溶和黛玉二人下车,躬身施礼:“寻儿给姑姑,姑父请安。”
水溶笑着伸手将他扶起,问道:“今儿可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么?”
龙寻笑道:“姑姑和姑父既然来了,一切就抖听侄儿的安排了。”
李纨和凤姐儿还有湘云一起上前来给黛玉请安,众人皆以国礼参拜,黛玉忙叫紫鹃等人将几人搀扶起来,拉着李纨和凤姐儿的手问了她们两个近日日子过得如何,又拉着湘云笑她才几日不见又胖了些,之后平儿带着巧姐儿上前来给黛玉磕头时,黛玉忙叫起来,又拉着巧姐儿笑道:“这孩子越来越像凤姐姐了,瞧着一双伶俐的眼睛,将来必是错不了呢。”
凤姐儿忙笑道:“托王妃的福罢了,若不是王妃当日看顾我们,她此时还在弄庄子上做粗活呢。”
黛玉笑道:“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李纨等人忙跟着笑起来,又请黛玉进府叙话。众人进了府中,黛玉进内院;水溶和龙寻,卫若兰等在前厅落座。于德安带着家人将酒宴摆起来,前面男人们频频举杯,觥筹交错,卫若兰领头,还有何隽之等,一起都向水溶敬酒,说一些恭贺新婚的吉祥话。水溶心里高兴,自然是来者不拒。没说几句话便连干三杯,众人都带了微微的醉意,说话也更加随意起来。
卫若兰又举杯敬水溶,笑道:“王爷得郡主为佳偶,明年咱们就等着喝小世子的满月酒了。王爷您可别让咱们失望呀!”何隽之听了这话,也忙跟着附和:“王爷对郡主一往情深,如何会让我们失望呢。来来,干了!”
水溶一听这话,正触动了心病,自新婚之夜后这几日里,每每道关键时刻黛玉总能有借口躲开,三番五次的不让他如意,水溶心中很是烦恼,于是抬头喝了杯中之酒,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卫若兰身为水溶的属下,二人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情谊,见他这般,心中有数,嘴上却不多说,只吆喝着众人吃酒。然后趁着众人吵吵闹闹之际,悄悄地拉了拉水溶的衣袖,起身出去了。水溶心中纳闷,便以方便为由跟了出去。至僻静处,卫若兰悄声问着水溶:“王如何刚才席间一说小世子的事情,您就那么不自在?想必是王妃年纪小,房中之事不能让王爷如愿?”
水溶叹道:“不瞒你说,她极是害羞,每每不得意趣。叫本王好生烦恼。”
卫若兰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属下给您出个好主意,保管如王爷所愿。”
水溶不禁笑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卫若兰笑着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香囊,说道:“这里面装的乃是从西域的香料贩子那里弄来的香饼,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合欢散。不瞒王爷说,我们家那位初时也是个谨慎的,每每推辞,不叫人痛快,我也是从一个兄弟那里搞到了一点,晚上睡前点在卧室的香炉里,真真好用。王爷不信,晚上回去试试便知。”
水溶接过那小香囊,探究的看着卫若兰,半晌方笑道:“你小子,居然也这样不务正业起来。”
卫若兰笑道:“王爷是尊贵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些人自然上赶着巴结,不像我们这些人,想讨个女人欢心还得费些小心思。呵呵……”
水溶被卫若兰说的不堪,抬脚踹了他一下,骂道:“胡说!本王是那种不自爱的人么?”
卫若兰忙一闪身往一旁躲开,陪笑道:“是是是,王爷自然是洁身自好的,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东西嘛……”
水溶忍着笑斥道:“还不滚?!”
卫若兰忙笑着滚开,临走到游廊拐角处还不忘回头看看,见水溶手里捏着那个小香包沉思不语,忍不住又喊了一句:“王爷放心,若是好用,赶明儿别忘了谢我!”
水溶又瞪了他一眼,方将那个香囊收好,转身向游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日,黛玉在镇江王府用了午饭,李纨和凤姐儿便建议她去大观园看一看,说已经修缮完毕,差不多都恢复了原样。如今三月中的天气,正是春光无限的时候,园中花开如锦绣,若不去逛一逛,倒是有些辜负了这大好春光。黛玉想了想,也觉得枯坐无趣,便叫翠羽去跟水溶说一声,又吩咐紫鹃去吩咐下去,叫车辇护卫准备一下,即刻去大观园瞧瞧。
水溶听说黛玉要去大观园,便问着龙寻:“大观园那边收拾好了?”
龙寻点头:“收拾好了。此时春光正好,姑父也可以过去瞧瞧。都说当初宁荣二府为了这个省亲别墅费尽了心思,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侄儿前儿去瞧过了,真不愧是名家手笔,比您王府后面的园子强多了。”
水溶听了这话,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说道:“那园子之前是按照贵妃的例制所建,自然比寻常的别院都华丽恢宏些。既然王妃有兴致去瞧瞧,那我们少不得也跟了过去吧,省的待会儿回府的时候又回来转一圈儿。”
龙寻闻言,即刻吩咐于德安:“准备车马,咱们一起过去瞧瞧。”
故地重游,心情自然感慨万千。水溶脸上不怎样,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痛快。他知道大观园是黛玉住了六七年的地方,那里是她来京城之后所生活过的地方,有她太多的回忆在,尤其是还有个宝玉。
水溶自然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但却也抛不开这种寻常心。
他自然也会介意黛玉的过往,介意那些过往中没有他的存在,介意她的心中曾经有过另外一个人。一时间他心下凌乱,不知她回到那里,是否还会眷恋过去,是否会有大梦初醒的感觉,是否会心生怨恨,怨恨宝玉已经另娶他人,而她也已经嫁入北静王府成为他北静王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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