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幼便是侯府的嫡长女,承受了太多的宠爱,同样也承受了太多的无奈。
虽然对那些人有过太多的同情,但是母亲的心里早就已心如止水,她知道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有的时候,她对这些人并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因为老天爷已经给了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只是没有给他们太多的物质。
但是,尽管身在这高墙之中,虽然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是显而易见未必会有他们感到快乐。
所以有的时候,母亲会常常的站在树下发呆,有的时候她会眺望远方,一看就是一整天。他看着这些所谓的贫穷之人,她不知道是自己应该同情他们,还是他们也会在同情着自己。
母亲转身之时,对着自己的身边的婢女轻声的说道,“给她些银两,让她好生的安葬自己的父亲,若她还有半点忠心,她自然会回来,若是没有这银两也只算我们做的善事,毕竟,这孩子还太小,无需和她签下任何的卖身契。”母亲说完转身回到了府里,依旧坐在了那棵树下,眺望着远方。
她很想知道这座高墙之外的生活是怎样的,她很想知道那些快乐的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怎样的!她很想知道这陵城之中小家小户里每天都在着哪些饭菜,是否也会像她。
这一般,为了生活的琐事而感到烦恼,是否也会像她这一般整日里面对自己那狂妄的丈夫却又无可奈何。
果然,没过几日,青穗厚葬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便再一次叩响了南宫府的大门。
来开门的正是那日给她银两的贴身婢女。“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够回来,果然,我家小姐还是没有看错人。”丽姑姑轻声的说着,便把青穗引进了母亲的屋里。
这也是南宫锦安第一次看见年轻时的丽姑姑,她的长相虽说不上花容月貌,但是也看着甚是舒服。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一直陪同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她有着其他贴身丫鬟所没有的灵性,也有着她们所没有的不争不抢的脾性。
或许,这也是母亲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希望的生活。
青穗进到了屋里,而母亲此时正在午睡,丽姑姑只能她安排她坐在侧院之中。
“若是等小姐醒了,我会来叫你的,你就先在这里等着顺便把这里收拾收拾,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屋子了。”丽姑姑轻声的说着。
随后,她指了指一旁的侧卧,继续温柔的说道,“我一直都睡在这里面,你年纪太小,目前和我同一间房,我们彼此之间也能够有个照应。”
青穗听到这话兴奋的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感激,“谢谢夫人。我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漂亮的屋子,我也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
“我从小到大,都是跟着父亲睡在地上,我们都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从来都没有一个安稳的家,也没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说着说着青穗又开始哭泣了起来,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丽姑姑赶紧的扶起了正在哭泣的青穗,一脸害羞的说道,“我并不是这府里的夫人,我和你一样都是下人,这府里除了主君和主母以外,都是下人。”
“我也只是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我从小就跟着夫人,跟着夫人的时候也就像你这样的年纪。我们家夫人有着菩萨心肠,不会像其他的主家那般刁难于你,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差事便可。以后你就唤我丽姑姑,可好?”
丽姑姑看着青穗便想起了从前的自己,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家境贫寒而被自己的养父给卖进了侯府之中为奴为婢。
庆幸的是,她能够遇见自家的小姐,可以陪着小姐一起长大,她也希望在今后的人生之中,可以陪着自家的小姐一起到老。
“嗯……嗯!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当好这份差事。”青穗闪着自己那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丽姑姑。
丽姑姑也点了点头,回到了母亲的屋外面,她想要母亲在睡醒的时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自己。
而青穗转了整个房间,开心的在房间里跳跃,这是她第一次住进如此大的屋子里,看着这样的椅子,这样的床,这样的家具,这样的摆饰。
她开心,她兴奋,她甚至想要欢呼雀跃,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过的,她心想着原来一个丫鬟就可以如此的光鲜亮丽,那如果是一个主家的主母的房间又是何等的绚丽,何等的……
她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府上的当家主母,那便是想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
青穗开心的坐在了椅子上,并且还是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南宫锦安的脑海里,忽然被这一幕惊醒了,她突然之间坐了起来。
她开始冷笑,她开始放声冷笑了起来,“原本,你小的时候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还一直想着希望你能够嫁给王成,能够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能够得到一份幸福,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我真的是做了太多的无用功,你想要的未必只是这些吧……”南宫锦安一脸的沮丧。
她想起了原来在二十一世纪之时,自己把那些所谓的朋友当成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也是这般,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永远是不一样的。
南宫锦安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分什么古人什么现代人,他们的所有的想法和他们的言行举动都是一致的,他们想要物质的,想要荣华富贵的心情也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南宫锦安坐了起来,她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原本她是不放心青穗一个人离开南宫府出去闯荡。但是现在想来,离开才是青穗最正确的选择,也是南宫锦安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南宫锦安压根就不了解这个青穗,她压根就不知道,如果强行的把青穗留在自己的身边,青穗会不会是第二个林小良或者是第二个南宫月若。
“小姐……小姐,你快快穿戴整齐,凌长梧王爷来了。”陈妈在屋外大声的说着。
她并不希望自家的小姐在以后的时间里,可以成为什么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
在内宅之中,这么多年,有很多的事情,陈妈的双眼看的比谁都要清楚,就好像青穗的这件事情一样。
曾几何时,陈妈竟然还单纯的以为青穗其实是一个通透的人,以后可以好好的在南宫锦安的身边伺候着。
可是,谁有能够想到,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青穗竟然猫着这里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南宫锦安缓缓地打开屋门,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去打扮自己,她现在只想要早点回到自己的家,睡在那属于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像因为这样。
每一天,南宫锦安都活在恐惧之中,全部她自以为是得认为,只要是自己生命的人压根就不会算计自己,可是,南宫锦安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想要算计自己人的人,也只能够是自己身边的人。
凌长梧王爷呆呆的站在樱花树下,他看着南宫锦安朝自己缓缓走了过来,一脸开心的样子跃然于纸上。
只见今日里的南宫锦安,她穿着一脸粉色的长袍,倒是和一樱花可以一起媲美。
南宫锦安朝着凌长梧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她没有办法忘记青穗临走的时候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些话,仿佛就像是一根根的刺一样纸巾扎在了南宫锦安的心上。
如果不弄出来,恐怕时间一长就连自己的心脏也会随着它而出现问题,可是,一定要把他强行的弄出来的话,也就只能是溅了别人一身的血。
“不知凌长梧王爷,大驾光临!所谓和何事,你来我府上,而我这府上也早就没有了你一心一意想要见到的人。”南宫锦安一脸的悲伤。
虽然,南宫锦安她没有办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王爷。但是,南宫锦安的内心深处无非就是想要凌长梧王爷可以安慰安慰自己。
这还是南宫锦安自从穿越而来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悲伤和委屈。
她已经委屈到了可以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事情都诉说给第二个人听,但是作为一个古代的直男癌晚期患者,尤其是王爷,又怎么能够懂得南宫锦安的申请。
又怎么能够玩得出现代人最浪漫的方式,只见凌长梧王爷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件首饰,打开那沉重的带有木质的首饰盒,凌长梧轻声的开口说道,“这是我生母,去世的时候留下的,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内心深处是一定要把这个送给自己心爱的妻子,这样子才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正是简简单单这几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深深的打动了南宫锦安,南宫锦安再也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的眼泪,再也没有办法强忍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