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军官模样的男子接了永文的话,又顺势讨好了程黎风,程黎风也不好拒绝,就也跟着一起喝了。
年长些的督军模样的男人叹了一声,待大家伙儿都安静了些许,他又不缓不急的说道:“这要想南北真正统一,仗肯定是要打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打,北方郭义手中的兵和我们不相上下,何况北方人大都生的粗蛮高壮啊。”
这人便是西城的总督,叶英龙。年少时就参了军,摸滚打爬几十年爬到了这个位置,身上的血迹早已洗不干净了,沾染的血腥味隔着三米远都能感觉到。
听到叶英龙提起义父,安玲玉的心揪了揪,急忙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哪知道他却是不再继续说了,只是独自一个人喝着白酒,闷闷不乐的模样。
安玲玉有些着急,她非常了解现在的地图以及形势。如若南北打仗,第一遭殃的便是和北方衔接的西城,现在西城和北方还没有起冲突,各个相安无事。
因此叶英龙自是不愿意打仗,故意提出硬性要求让大家生了退缩之意。可他不知道的是,为了这场仗,南北两边的人已然是做了非常久的准备,这场仗,两边都势在必得。
“老叶这就不对了,和人打仗怎能自己先泄气!?”一个人高马大的督军模样的人大声嚷嚷着,一手一个油光水滑的烧鸡腿,时不时的旁边美人儿给他再倒杯酒,好不乐乎。
“咱们虽没有北方人生的高壮,可咱们粮饷充足,马儿吃得饱,才能跑起来,就北大荒那儿,能出多少粮食?还不是年年从我们这儿换了粮食吃。”
这人便是梁督军,可以说是在座的督军里他最富有,他的土地出粮食出的最多,那叫个兵强马壮,为人又和善,本是些响马土匪的一些人,都被他收成了官兵。
叶英龙听老梁这么说,微微有些不乐意,终是把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话虽如此没错,可打起来了定是我西城先遭殃,咱们可不能把西城丢出去啊。”
这话说了出来,宴会里有那么几秒的寂静,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毕竟,和北方打起仗来第一个肯定是西城,但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发挥也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去接叶英龙的话茬,大家都只是寂静了那么几秒钟,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看谁会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会去帮助西城。
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若是被人抢了先,丢了个战友,那就要气的吐血了。看了旁人的动作后,大家默契的都没有吱声。
只有向来声称老好人的老梁,嘴里鼓囔囔的塞着肉食,手里还抱着一个烧猪头啃着,见没人理会叶英龙,便大声道:
“哈哈,放心吧,老叶,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出去的!咱们这么多人呢,绝对打的过郭义那贼子。”
这话往好了听,就是在安慰叶英龙,实则细细的听了会发现并没有给他承诺些什么。
安玲玉勾了勾唇角,果然,哪有什么老好人呢。
老好人在这么一堆吃人不吐骨头的动物里,哪里能够活下去。这些人啊,没有一个是简简单单的,和他们交流,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老梁啃完烧猪头肉,又拎起个红烧羊羔腿儿,边啃边凑到安玲玉身边,对着刚来的程黎风大大咧咧的说道。
“三少不介绍一下这位美人儿?放眼望去这位可是艳压群场啊,看了你小子身边这位的,瞬间觉得我府上那些都是些胭脂俗粉!哈哈哈!”
安玲玉便急忙笑意盈盈的对着老梁道:“梁督军说笑了,您叫我红泪便可。”
这边,叶英龙也是感激老梁替他解了难堪,又想着和程黎风多交好,便就跟了上来,远远的就听到安玲玉娇媚的声音问道:“素闻西城督军叶英龙是威风凛凛,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红泪是长见识啦。据说当年剿灭山匪您可是头等功,那些山匪听说可有钱了,家里金山银山都是成堆成堆的,珍珠个个硕大圆润。”
叶英龙的女儿也和安玲玉差不多的大小,他最是疼爱小女儿,比任何儿子都还要疼爱。听着这小女儿家的口吻,叶英龙不禁想起了自家的女儿,便颇为自豪的说道。
“那是,我女儿,儿媳妇手上的珍珠手串,夫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是那次剿灭山匪得到的!不过那山匪也就珍珠值几个钱,靠海吃海,正儿八经的还没我叶府一半的家产呢。”
安玲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这样的话,那梁督军给您出售的粮食可否转让给我们呢,您知道的,我们这边最近天灾人祸的。扬子江又发生了那样的洪灾,哪里还够吃呀,您大人有大量,就帮帮我们吧。”
叶英龙摸着胡子的手停了下来,一时间噎着不知说什么了。拒绝吧,这老梁还有程黎风竖着耳朵在这儿听着呢,不拒绝吧,那可是粮食。
他幸幸苦苦从老梁嘴里扣出来的,为何要给别人?
“哈哈哈,你这丫头,在给老夫挖坑跳呢!不错不错,脑瓜子够灵活,只是这粮食嘛……能给倒是能给,但我这儿有个问题想要考考你,你说说看。说的深得我心,那我就原价给程黎风,若是不得行,那就三倍卖给你们。”
叶英龙略微有些老态的眸子中划过一丝精光,若是这个聪明的女人能够说出他所问的问题,这个粮食就算卖了相比较起来也是十分划得来的。
安玲玉挑了挑眉,又静静的道:“您请说。”
叶英龙晃了晃红酒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安玲玉,缓缓的道:“我新得了一批粗盐,你是知道的,细盐十分精贵,吃不起。我便买了些许粗盐,但这粗盐根本没法直接吃,直接吃是会死人的,红泪小姐可有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