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大祭司一个不察,被击中了丹田,气劲突然一滞。紧接着就是那像金属般锋利的气劲开始在他的丹田乱串。
那可是这一身气劲的本源之地,被那破坏性极强的气劲一搅乱,大祭司一下失去了反抗之力。
“嘭!”的一拳,一下打断了大祭司的鼻梁骨,他却来不及招架。一阵极度是酸爽让他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等……”“嘭!”
又一拳,直接打掉了他的下巴,让他歪着嘴只能不停“啊啊啊啊——”
“嘭!”这一拳,是为了安王!
“嘭!”这一拳,是为了兄弟!
“嘭!”这一拳,是为了安夫人!
……
夏炎最后都不记得打了多少拳,直到他感觉下一拳就要送他下地狱的时候,他才住了手。
他俯下身在大祭司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大祭司几乎已经是失去了光泽的眼睛突然剧烈收缩,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事情。
“唔唔唔……”已经几乎是瘫软在夏炎手下的身体又挣扎起来,只是这种挣扎最终就像是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孩想在玩弄他的大人手下挣脱一样那么无力。
夏炎拖着大祭司往宫墙边走去,那些侍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往前。他们今天见识了那个平日里只掩在黑袍下温和大善的大祭司,拥有如此逆天的功夫。而现在他就像……狗一样被拖在地上,他们连去王宫禀报大王的勇气都没有。
万一,万一那人把大王也……他们不敢想象。事实上,他们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勇气迈动步子。当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巴图尔神勇士”的称谓,都没法让他们凝聚起反抗的勇气。
因为毫无意外的,将会是被碾杀。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那走路似乎都有些不稳的人是不是还有力气抵挡,但当他的眼神扫过他们时,他们内心所有的想法似乎都被看穿了,而他的眼光,似乎下一秒就会洞穿他们的额头。
夏炎走到墙角下,蹲下身轻声问十九几人:“能不能走?”
柴充和张燧笑着看着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用嘴型说着:“别管我们,走!”
十九和三十三努力用军刺撑在地上,颤颤巍巍得终于是站了起来。
“头儿,我们能走!就是,怕是翻不了墙了……”三十三咧嘴一笑,“要不你把我们丢过去吧?”
剩下两人顾小千和柯可年纪要小一些,功底要差一些,但是也因为有柴充四人替他们挡在前面,所以两人也是强撑着站起来,但是看来也是再无力气翻墙了。
夏炎抿唇,把大祭司提在手上,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就算是要倒下,也得等离开这里。
他走到了宫墙边,伸手对着墙一拍。
“咔……”一尺多厚的墙从夏炎的手掌下开裂,紧接着就开始有砖块粉尘稀稀落落掉下来。
夏炎眉头一皱,他这一掌虽然看着轻松,实则已经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但是墙壁还差一点才能通过。
他提起手上的大祭司就往上撞……
“咚!”松动的砖块大片大片掉下来,露出一个大半人高的缺口。
可怜的大祭司,内心几乎是在咆哮,他怎么说都是上位的武者,却被用来当了人肉榔头……疼痛、气恼和重伤,让他终于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而那些侍卫也是有些后怕,还好还好,自己没有莽撞得冲上去。太暴力了……
十九他们看着那个缺口,也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柴充和张燧扶了起来。
而夏炎则把大祭司放在地上,然后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另一头拴在了自己腰间。再蹲下身,把安王背在了背上。但凡,他还有多一丝的力气,他也会把他抱在手上护在怀里。只是他现在只是强撑着,只能把他放在后背。
当他们穿过宫墙,走到宫外,几人相视一笑。不论如何,今日就算死,也无憾了。
他们就这样一步步搀扶着往大秦的方向走去,马匹被他们藏在王庭的街角,只是,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恐怕是走不到那里了。
就算走到了,恐怕也逃不出北族了。夏炎只能震慑他们一时,没法让他们一直就这样看着他们。
他现在一点内力都调动不起来,连自行疗伤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等时间,等恢复一丝丝的内力,才能往好的方向走。
只是单于王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了。
他们才走了十多尺,就听见了身后王宫里传来了车马声……
夏炎转头看向几人,都从几人的眼中看到了决绝。
柴充和张燧看着扶着他们的两人,口型说着:送我一程。
十九和三十三都含泪点点头:“等等我们,很快来。”说罢,用颤抖的手抬起军刺横到了他们颈下。
“头儿,我们下去还是鬼军!”十九笑着看着夏炎说到,手一动……
“叮!”一支箭猛得飞来,打掉了他手上的军刺,让他人都差点被冲得倒了下去。
十九抬头疑惑得看着夏炎。
夏炎眼角的泪还在,但是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阳间阎王还没做够,你们得陪着继续当小鬼!”
“嗯?”六人都愣了下,而下一息他们也露出了明了的笑容。
“嘭——”就在他们脚下已经失去痕迹的密道口突然打开,露出了秦五的笑脸,“老子的兵,没有老子的同意,谁敢死!”
看到那张笑脸,他们不由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谦谦笑着,说着“看来你们还不够累啊”。
“楚副将……”顾小千这个小毛孩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用哽咽到不成调的声音说到,“这次是真的好累了啊,您别再罚我们了……”说完一头栽进密道里。
其他人也是笑着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掉进那个密道。他们知道,会有人接住他们的。
夏炎看着他们一个个被送了进去,欣慰一笑,转头看向王宫门口的侍卫,还有正坐在车辇上出来的似是单于王的人说了句:“三个月后,我必踏平了你这王宫!”
说完背着安王跳进密道,那个大祭司也被擦着地面掉落进去。
那些侍卫冲上来时,只听到了地下传来“轰隆隆”的轰鸣声,然后就是脚下的路一直坍塌,延伸至大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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