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飞几个人来青青丽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见见本小海这个奇葩。
王秀敏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文章生花的题材,但和本小海交流下来,虽然真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却依旧无从写起。
不知该怪本小海的不配合呢,还是该怪自己没有妙笔生花的本事。反正,王秀敏感觉一切都是怪怪的,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遗憾。
而收获最大的却是胖姑娘雅婷,不花一分钱为她的三个妹妹搞到了漂亮的棉衣。
尽管花色太热辣奔放,但是总比她们身上穿了两三年的旧棉衣强上好几倍了。
送走陈雁飞几个人的时候,严青霞等人已经将店铺内外收拾得利利索索。
看着空荡荡的店铺,本小海突然想起那个同为重生人的戴月。此刻,她已经重新远渡重洋了,依旧没能在国内度过春节,这应该还是她的宿命吧。
“应该还有一辆到兴隆镇的车,要不我今天就回家吧?”严青霞犹豫着对本小海说,看来,她是真的想家了。
“是啊,现在可能还有一班车,但是等你赶到车站的时候,恐怕汽车早就开到兴隆镇了。”本小海夸张地说道。虽然到车站不远,但也需要走十几分钟。
“唉……”严青霞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一件衣服都没了的店铺,她竟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其实,她知道这两天卖的钱都属于纯赚的,如果再分的话,每个人又能分好几百块钱,所以,这个店铺是真的为大家带来了财富。
而不像前两天分红和发工资时算的那么不堪。当时,已经几乎把所有的成本都分摊进去了。
等春节过后,没有了房租、装修等成本的折扣,将会更迅速地盈利。
然而,春节这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并不大的地方,严青霞还是有些不舍的。
她想家,想爸爸妈妈,也留恋这个能让她施展才华的小小服装店。
“咋这么多愁善感了呢?”本小海看见了她的情绪变化。
“哪有啊,只是觉得太阳还这么高,却是回不了家呢。”严青霞也被自己刚才千回百转的想法弄的不好意思了。
还是单纯的想家好一些。
“没事啊,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明天开始,你就能轻轻松松地在家里玩了。”本小海体贴地劝解道。
对于本小海来说,在服装店里或者是回老家,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老爹和姐姐在,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啊。
只是,他是有过老婆孩子的人,她还是有些想念老婆丁晓燕和儿子本源的,而且他也想念现在的同学丁晓燕。
话又说回来,无论在店铺还是在老家,他都无法直接见到他们。说到底,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坐车回家了。”李文彬拍打着身上的灰走了过来,感慨着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时间如梭,物是人非!”严青霞看看李文彬,接了一句。
本小海抬眼看看说出惊人天句的严青霞,她在感叹什么呢?
“应该是物非人是吧,人都没啥大变化呢。”本小海打趣她说,“你看你还是那么漂亮!”
“是啊。”严青霞听出了本小海话语里的调侃,没好气地反驳道,“笨小孩,你也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
“唉,你真是听不出好话歹话来。”本小海摇头叹息。
这时,姐姐和父亲从内门抬着餐桌进了店铺,他们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本小海和李文彬见状赶紧快步走过去接手。“爹,这样的劳力活,咋不叫我和文彬哥呢?”
本光明松了手,笑呵呵地说,“我又不老,而且这饭桌也不沉啊。”
是啊,老爸才刚四十出头,确实不老。可是在本小孩的心里和思维里,老爸就是老态龙钟的人。本小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感觉。
也许,当年老爸病危时瘦骨嶙峋的模样给本小海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本小海苦笑一下,看看老爸虽然瘦弱,却并不老态的面庞,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老爸已经是肺癌中晚期了,却还没有遭受痛不欲生的疼痛,这算是非常幸运的了吧。
年前在服装店的最后一顿晚餐是非常丰盛的,本小海跑到隔两条街的烤鸭店里买了五只烤鸭,让烤鸭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除了分别分给李文彬一只,严青霞一只,自己家两只外,剩下的一只就当做今晚的下酒菜了。
本小海还切了一盘自己做的香肠,再加上白菜炖大肠,清炒土豆丝等,堪比下饭馆了。
本小海先给老爸倒了半杯白酒。他买的酒是38度的低度酒,这对老爸来说,只比白开水稍稍有滋味一点儿,所以本小海并不担心老爸的身体会吃不消。
接着,他又给李文彬倒酒。李文彬用一只手护着杯子,嘴里说着“好了,好了。”却直到杯子倒满,他还依依不舍地看着酒瓶。
然后,本小海才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待他把酒瓶放好,看到姐姐和严青霞面前的杯子空空如也,不顾她们两个的反对,硬是分别给她们倒了一丁点儿酒。
本光明和李文彬看着本小海有点胡闹的样子,却不去阻止,只是笑眯眯地看他们。
“来吧,为年前的任务圆满完成干杯!”本小海举杯提议道。
所谓的年前任务,也只是本小海随意说出来的词,如果非要赋予它一定的意义,那么就成了把店里的棉衣都卖光,赚钱。
“为我们的成功干杯。”严青霞激动地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成功到底是什么样的成功。
本小海喝了一口白酒,让它在口腔里面慢慢浸润一会儿,才缓缓咽了下去,嘴里嘟囔了一句“好酒,好酒。”
他满脸享受的表情太夸张了,让本冬梅和严青霞觉得这酒确确实实是香甜的。
本光明和李文彬自然不会被他的装模作样所迷惑,自顾体会着低度酒的寡淡滋味。
本冬梅和严青霞互相看着,都是一种想喝却不敢喝的表情。
“怕什么呢?”本小海鼓动道,他端起姐姐的杯子放在她手里。
“谁怕了?”尽管本小海没有说严青霞,但她却听者有意了。
严青霞咬咬牙,端起自己的杯子,猛地一仰脖子喝了一小口。
尽管是低度酒,严青霞还是被呛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