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十分古典,房屋所有的门窗都被贴上黄色纸符,房间正中间供奉一张古画,古画上面画着钟馗驱鬼之事,牌位上写着祖师爷钟馗之灵永存千古。由于坐车的疲惫我很早就睡了,当晚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后半夜我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我本想推开窗瞧瞧,可又想起宾馆老板的叮嘱于是没有起床,依稀听见下面的人在说,今夜出现变数,可有陌生人来到钟家镇?”
老中医说到这里从裤包里拿出香烟点上,继续说道:“我听见无数的脚步声朝着宾馆的方向靠近,宾馆的木门瞬间被踹开,几秒钟之后我被人从床上抬了出来。其中一人质问我是不是医生?我本不想点头答应,当我看见一人重伤全身是血被抬进来的时候,我学医的天职告诉我必须要点头。”
老中医停顿了,显然他十分后悔当初这个举动:“在我点头瞬间,其中一人直接从冲过来对我就是一阵拳脚,说着如果你不来大师兄就不会出事。这冲动之人被为首的中年男子劝解住了,安抚众人说这都是你们大师兄的命,既然这位小弟机缘巧合能来我钟家镇,就是你大师兄命中注定的有缘人,或许是你大师兄命不该绝。”
“我直接被众人带到钟家祖屋,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所谓钟家法术。钟家的人哀求我医救此人,可我一个学生完全就没有实践过,再者此人伤情过重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这时钟家来了一个辈分极高的老太爷说了一句话,也算是许下承诺,不管我能不能救活此人,这份恩情钟家是记下了。”
茅小虫打断道:“什么承诺?”
老中医道:“我第一个男孩必须过继钟家。我当时犹豫并没有答应,老大爷突然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拍,我的脑海之中瞬间出现无数的记忆,这时我才知道我此刻面对着是四大士人家族钟家,曾经听过那些传说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真正存在另一种上层社会,真的有鬼神传说。”
“我心动了,我的孩子如果能拜入钟家那可是一种福气,一旦过继之后我的孩子就是钟家嫡子,更是我面前重伤之人唯一的衣钵传人。因为种种原因我答应了,也幸好我背包里有简单的手术刀具和药品,当晚进行了手术,可惜此人受伤十分严重,根本就是无力回天,我的手术也只能的简单处理伤口,而他内脏损伤严重根本熬不到手术结束,所以……。”
茅小虫道:“所以你没有救活此人!”
老中医又道:“恩。他们很礼遇将我送回宾馆,并留下我的生辰八字,告知第二天会有专门的人送我离开钟家镇,由于没有救活此人,我并没有幻想钟家会兑现承诺。第二天一大早钟家之人将我送出钟家镇,并告知如果我有后人他们会来找我。”
茅小虫思索道:“想必钟家之人并没有联系你,至于为什么不联系你,恐怕你心里应该清楚了,因为在钟家许下此承诺的时候就判断你不会有后人对不对?”
中年妇女脸色剧变道:“你可莫乱说,颖儿肯定是我这老东西的孩子。当初这老家伙还去做了亲子鉴定。”
茅小虫尴尬的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中医点头道:“我和妻子结婚二十多年一直无孩子,我二人去医院检查都没有问题,我就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颖儿出生之后莫名其妙的怪病,我才开始怀疑钟家。后面我花钱也托朋友暗中找到其他士人弟子化解这段诅咒,可惜他们都无能无力。很多人都是当面答应,瞧见颖儿的真实情况,都莫名其妙的放弃,直接退钱给我。有一人私下告诉我叫我认命,安稳的过一辈子,不要去招惹钟家。因此我放弃曾经所学医生,开始专研中医之道,想以自己的中医医术化解,可惜老夫还是无能为力。”
茅小虫解释道:“然后钟家之人为你施展了梦里轮回术,当晚取走你生辰八字后,然后就暗中为你施法,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离开钟家祖屋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
老中医陷入沉思之中,突然猛的叫喊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在摆祭坛,我听见他们在说要为他们的大师兄灵魂开天灯。”
茅小虫从桌上拿出笔,根据刚刚开天眼术过目不忘的机会将怨灵之人的面貌画在纸上,问道:“你当初救治是不是此人?”
当老中医看到所画之人的面貌时,直接骂道:“就是他,我化成灰都能认识。”
茅小虫顿时站起来,指着老中医的鼻子骂道:“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中年妇女也傻眼了,指着老中医叫嚷着:“你到底干了什么?”
茅小虫抓起画纸解释道:“画上之人只是我随意乱画之人,至于你刚说钟家为此人点了灵魂天灯,就证明你整晚都在钟家祖屋并没有回到宾馆,再者偌大一个家族根本不需要你的后人来过继,你的目的很明显是想告诉我们因为你医治无效,所以钟家以此条件暗中对你施下禁止,从而让你无后对不对?”
老中医反驳道:“你瞎说什么?这画上之人绝对错不了!”
“哈哈,你最大的破绽就在于士人家族斗法根本就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外伤,这种法术比试只会灵魂受损,以钟家力量根本不需要你这个毛头医生。”
“这……”
茅小虫又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画上之人就是你所谓的救治之人,试想一下一个医生一辈子面对的的患者不计其数,为何你对此人记忆之深?那就可以证明你与此人曾经相识,而且还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判断你根本就没有去过钟家镇,你所说的钟家镇完全是你这位朋友告诉你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