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来了,祖母的眼里就只有颜元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孙儿啊!”太子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着,那漂亮的桃花眼撩了颜元一眼,颜元本能的就觉得危险,却朝着太子崇露出了一个笑脸,倒是让太子崇的眼里露出了几分惊愣。
原主跟这位太子表哥可不算亲近,或者说原主很是害怕这位太子,明明太子崇待原主很是不错的,颜元本不明白,但如今这亲眼看到了太子崇,颜元明白了。越是单纯的人,更有着动物般的直觉,尤其是对于危险。
太子崇,虽是看着无害,却是比长公主还要厉害,像这样的人,也是让颜元想不明白的,最后他如何会被废,倒让他人登上了帝位呢?
“颜元看着你表哥想什么呢?”颜元盯着太子崇一发呆,这满屋的人都是聪明人,哪个能不注意到,太后先是打趣地问了。
颜元回过神来道:“许久不见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变化甚大呢,我都快没认出来了。太子哥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未语人先笑,颜元这般讨喜的模样,便是让一屋子的人都不自觉地也笑了。太子崇道:“昨夜回来的,颜元倒是不怕我了?”
那样带着探究的一问,颜元倒是有些心虚了,可一想到那人说过,她从原主醒来的一刻,原主是她,她就是原主,颜元倒是挺直了背脊,“太子哥哥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太子哥哥还能像老虎一样吃了我不成?”
说罢像原主那样朝着太子崇做了一个鬼脸,这可是原主招牌的动作,一时间引得太后笑了,附和地道:“说的是,你太子哥哥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太后说着却突然咳了起来,颜元立刻回过头去拍拍太后的背,“外祖母,您不舒服,快传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用不着,用不着,就是有些咳嗽而已,哪用得着兴师动众。”
“不成,一定要让太医来看。小病不治成大病,外祖母可不能不当回事儿。”当初的太后就是突然的一病不起,这般定不是没有先兆的,只是太后一直瞒着没让任何人发现而已。“碧萝嬷嬷,让小太监去请太医来为太后号脉。”
碧萝嬷嬷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得了默许这方答应着去了。
“外祖母,您可别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颜元盼着外祖母长命百岁,外祖母可别不要我们。”颜元搂着太后的人一通撒娇,可那心里真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了,这都多少岁的人啊,做起这小姑娘的动作,压力好大。
太后搂住颜元道:“我们家元儿啊,也知道心疼人了。”
老人家最盼的莫过于亲人在旁,呵护备至。长公主道:“可不是,这落了一回水啊,都变成大姑娘了,可算是开窍喽!”
“你像元儿那么大那会儿啊,比她还不如呢,还说她。”太后嗔了长公主一句,长公主掩口而笑道:“是是是,在您的眼里啊,我这女儿啊可比不上外孙女。”
“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倒是跟自己的女儿吃起醋来了。”太后刮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您这当娘的嫌弃起我了,还不许我说那一句啊!”
“……”颜元在一旁听着,抱着太后只算着太医什么时候来,待见到碧萝带着太医进来时,颜元立刻站了起来,“太医,太医,你快给外祖母瞧瞧。”
颜元这般着急的模样,落在太后的眼里,却是让太后的心一暖,太医一番见礼,长公主也催促地道:“虚礼就免了,快为太后诊脉。”
跑了半道的太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呼吸,搭上太后伸出的手,初时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噫的一声,似是有什么发现,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还请太后换另一只手!”
本来想着随了外孙女的愿让太医看看,太后本是不当回事儿的,一听到太医这话,饶是刚刚神色轻松的长公主与太子都正色而看。
太医仔细地诊脉,问道:“敢问太后,最近可是夜里无法入睡,白日却并未犯困?但却觉得胸闷烦躁,喉咙不适,咳不出来,更有些发痒?”
“不错,上一次的平安脉是半个月前,但太后已经有接连七八日夜里无法入睡。”碧萝一听太医的话,立刻就答了第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后,太后道:“不错,哀家近日确是觉得胸闷烦躁,这喉咙更觉得不适。”
“还请太后脱了外袍让臣一闻。”太医冒昧地请求,太后倒并未怪罪,倒是依着太医所言,脱了外袍,碧萝捧到太医的面前,太医一闻,大惊失色地跪下了,“太后,太后是中毒了。”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就是颜元吧,那也是完全想不到。太后中毒,那,那太后的病死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她的人生,她的父母兄长,那都是……
“来人,命人将长乐宫封锁,任何人不许出入!”太子崇立刻下令,“无为!”
一声叫唤,一个小太监立刻跑了过来,太子崇道:“亲自到父皇面前,将长乐宫的事儿,太医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父皇。”
“是!”小太监立刻答应着去办,长公主站在太医的面前,“太后的毒,你可能解?”
“眼下太后中毒未深,所幸发现及时,只须几帖毒,将毒除去,即可痊愈。如若再过几日,毒入肺腑,药石难灵。”太医说着自个儿也是吓得心惊胆颤呐!长公主与太子却是松了一口。催促着太医道:“快些开药,定要药到病除!否则……”
自家老娘被人下毒,任是谁的心情都没办法好,太医明白,连声答应着去写下药方,而太子崇道:“祖母好生歇着,用药之事儿,碧萝嬷嬷多盯着些。”
“太子放心,太后的药,奴婢亲自去煎,绝不假于他人之手。”碧萝惊了一身冷汗,眼下亦是谁都信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