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施嫣然便不提了,光这么一句便足以教刘成天心如死灰。他一会看看施嫣然一会看看卫戍臣的,心一分分沉下,就连抱在怀里的玉枕此刻也显得格外的沉重。
他早该想到的!这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不会平白无故的贿赂他!
生平第一次,刘成天为自身的敛财无度而万分后悔。
如果他没有要了卫家的礼,那么对这起案子便可以做到‘公平’处理。
但今……
说什么都晚了,不论受不受礼这两家铁定是有一家要得罪了……
这会儿刘成天面如死灰,施嫣然却嫌不够他烦似的提醒了一句,“刘大人,该升堂了。”
刘成天脸色陡然一沉,广袖一拂宛如壮士断腕一般的怒道:“升堂!”
“威~武~~”
刘成天上了主位,惊堂木一拍,“带人犯陆喜!”
伴随着这话落下,卫戍臣和施嫣然各自寻了位子坐下。
没过一会,陆喜便被两名衙役一同押上公堂。
“跪下!”刘成天又是一声惊堂木,此时阴沉着的脸倒是难得平添了几分威严。
陆喜原本没什么波澜的脸面愣是在看到施嫣然时变得分外扭曲,也没理刘成天的叫嚷,饱含仇恨的两眼紧盯着施嫣然,丝毫不予掩饰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心!
最终却苦于衙役的胁迫,两腿一屈被逼跪下。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陆喜这会儿总算回头看了刘成天一眼,面带不屑的吐出二字,“陆喜!”
“好!本官且问你,半夜三更的偷入浣裳阁做甚?”
“你们当官的就喜明知故问这套是吧?”陆喜不答反问,态度十足的挑衅。
“放肆!”刘成天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两眼直冒火的瞪着跪在堂下的陆喜,随之缓下口吻引导,“这么说,你可认罪?”
“认!怎能不认!”陆喜冷然一笑,一副任君处置的坦然样。
“好!”刘成天倒是痛快,连忙挥手让师爷将罪案拿给陆喜画押,心中正高兴着躲过一劫,却听得施嫣然出口言道:“大人,先别急着定案,他还没说为何来我浣裳阁纵火呢。”
闻言,刘成天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目光转向施嫣然正要开口,却被陆喜抢了先。
“理由?呵!你干过那么多苟且之事会不知有朝一日仇家寻来?”
“闭嘴!本官让你开口了吗?”
刘成天仿佛惊堂木拍上瘾了,这会儿又是重重一下,瞪着陆喜的两只绿豆眼恨不得将他立即拖走!
但,碍于卫、施两家都看着,他也没办法付诸行动,明面上只好顺着他的话题下,“照你的意思,是施家对不起你在先,你才择夜纵火行凶的?”
“是!”
“说来听听。”刘成天心中暗喜,倘若是私人恩怨岂不撇清了卫家的主谋一说?
只是,没等他高兴多久,陆喜直接怼上了他,“说了又如何,你们当官的不都图个钱财,纵然我有天大冤情不也无处申诉!”
刘成天面色一沉,刚要发怒却又听得施嫣然一说,“这点你倒可以放宽心,刘大人是个清官,此事要真是我施家不对,刘大人是绝不会姑息养奸的。”
施嫣然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就连坐在她身旁至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眼的卫戍臣都不由偏头睇了她一眼。何况贪污多年的刘成天!
刘成天这会儿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小祖宗是要闹哪样?万一真是她施家不对,还真要他秉公处理不成?这秉公处理不是难事,难的是面向的是施家!
刘成天真的是后悔了。他今日绝对是踩了狗屎了!否则又怎会衰成这样!
陆喜一听施嫣然这话将信将疑的看向刘成天,内心纠结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刘成天的心真的是在滴血,偏偏的却又不得不营造出一副好官形象,“堂下有何冤情速速道来,本官定然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