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秦柯睡着了,只不过床头柜上还有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这些陈年往事暂且都用秦柯这个名字,其实也就是楚河原名。)秦以寒坐在儿子床边,小心的帮秦柯掖好被子。他也看到了那一副纸笔,他甚至想到了这三天儿子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自己的归来。在他心中,爸爸应该是最男人的吧。
秦以寒坐在床边,拿起那只圆珠笔,一丝不苟的作着画。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画技确实不怎么精湛,但是他的眼瞳里有一种近乎于疯狂的虔诚。最后他完成了这幅画作,简简单单的一幅画。那是一幅美丽的画面,那里有沙滩、大海和椰子树。当然,还有在那艳阳下欢笑的三口之家。
第二天,秦柯醒的很早。刚刚穿好衣服就看见了那幅画,他猴急的拿起了画,笑了。
“爸爸,这是你画的吗?”
秦以寒睁开朦胧的睡眼,道:“啊?是啊。”
“这是哪啊?”
秦以寒说:“一个很美的地方,想去吗?”
“嗯,等我长大了。挣了大钱,我要带着爸爸妈妈。我的老婆孩子,还有我的兄弟们一起去这里。”秦柯澄赤的眼神里闪耀着认真的光芒。
秦以寒大手一挥,摸了摸秦柯的脑瓜子。道:“好啊,到时候可一定要记得哦。小兔崽子,你要是敢骗你老爸看我不打死你。”
秦柯抹了抹鼻涕,道:“你打我我告诉妈妈,让她让你跪搓衣板。”
秦以寒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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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弟兄们,杨家的那群王八犊子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给我照死里打。哪个小崽子要是敢跑,看老子我不把你打的七天下不了床,我就不姓秦。”秦以寒带着一群秦家的好小伙子,在杨家堂口处聚集。
“秦家找场子,闲人退散。”秦以寒领着一众人,手中挥舞着刀枪棍棒。杨家是荆州城内近几年崛起的家族,实力也不是盖的。随着人潮的涌入,杨家的人也拿着武器迎了上来。乱战一触即发,这可不是侠士的决斗,你大可理解为这是流氓的火拼。
在这里什么下三滥的都会出现,踢裆、扣腚、扯头发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不时有人倒下,有杨家的,也有秦家的。洁白的大理石地砖被白色的脑浆、鲜红的血液和青青绿绿的肠子覆盖了。
秦以寒拖着昏死的杨家家主,他单手扯着这只死肥猪的领子。缓缓踏过那一层花花绿绿的东西,鞋底和那些东西接触发生了吧嗒吧嗒的声音。
第二天,杨家祖坟被掘开了。所有的尸骨被整整齐齐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后被彻底烧光。这件事情当然不算是震撼,震撼的是发生在秦家宗祠内的事情。杨家家主被分尸,成为了秦家列祖列宗的贡品,这就是妄想挑战秦家的后果,这孙子想要掘秦家祖坟,最后自己家的祖坟反被刨了,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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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盛极必衰、否极泰来,这件事后秦家的声誉再次到达了顶峰。特别是秦以寒,关于他的传说越来越多。有人说他一个人闯进杨家大院,最后浑身是血的拖出了杨家家主。也有人说,他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潜入了杨家大院,把杨家家主像个小鸡仔一样拎了出来。还有人说他是秦琼转世,见人杀人遇佛杀佛。
然而这时候一个惊天的消息传了出来,秦柯被绑了。绑人的人放出话来,要人的话就让秦以寒一个人去城西荒山。秦以寒得到消息,一掌拍碎了桌子,拉了匹马就往城外去。
城西的荒山草庐,秦柯睡死在一堆稻草上。草庐内外皆是凶神恶煞的流氓地痞,像他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没有思想,没有观点。如果有的话,票子就是唯一的真理。
“你是谁?”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老人有些紧张。
老人青灰色的道袍,黑色圆型眼镜,俨然一个神棍。他手中拂尘一挥,说:“无量天尊,老夫游历至此。想与这屋中的小娃见一面,可否?”
“哪来的老头子?滚蛋。”
老人冷笑一声,说:“不知死活。”
“你说什么?”
不过他再也听不见,老道士手中的松纹古定剑贯穿他的咽喉。不要以为道士不杀人,和尚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
当秦以寒到的时候,老道士抱着秦柯坐在大石头上,一脸祥和,只不过秦柯依旧睡着。秦以寒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老道士一眼。
“小娃子,别多想了,我干的。”老道士说。
秦以寒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说:“承蒙道长相助了。”
老道士说:“都是命啊,这孩子与我有缘。一千五百年了,他终于也是来了。”
秦以寒说:“还请大师明示。”
“罢了罢了。”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接着咬破秦柯的手指,三两滴血渗入白玉之中。“希望有用吧,帮你避点祸吧。你孩子带回去吧,道上的事不要再参与了。如果你想让他早夭的话,大可无视我。”
秦以寒鞠躬道:“不敢不敢。”
当他挺直腰杆子的时候,老道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秦柯和那块玉静静的在大青石之上,真是奇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