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攻法宝极其少见,能作为本命法宝的就更少了,众人不由提起心来看着台上的青山。
青山却似早有准备,弹出一粒种子,种子落地,迎风而长,组成一张藤蔓围墙。
飞刃撞上围墙,不停打转,慢慢消散在墙外。
男修一愣,拨弄琴弦,音调一转,一只灵气幻化的猛虎从古琴上跃出,扑向围墙。
那猛虎有如活物,用力撕扯着藤蔓,须臾竟扯出一个大洞来。
男修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琴音高扬,猛虎一跃而起,自洞中穿过。
下一瞬,他笑意凝滞,却见那猛虎被长枪刺穿,灵光点点,消散在空中。
未等他回过神来,长枪打出锋利的枪头,旋转着逼近他面门。
男修堪堪躲过,右脸颊划过一道长长的伤疤,血肉外翻,配着他那油面粉头的长相,极其可怖。
青山大笑一声,长枪猛击地面,飞身而起,接连刺出好几枪,逼得那男修连退数步。
台上杀机四溢,陆静姝不由叹道,青山虽停留金丹中期百余年,但其斗法实力绝非同阶可及。
正感叹着,那男修已被挑破法衣,渐露败像,倏地枪头飞出,化作金芒,没入他体内。
九道纤细的血线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生死台,男修来不及吞服丹药,飞速向后退去,靠近生死台边缘。
青山见状,冷笑一声,袖口抖出一缕白雾,陆静姝仔细一瞧,竟是件上品法宝。
法宝飞快地缠住男修腰部,旋转数圈,将其裹成一只白色蚕蛹。
蚕蛹滚翻在地,青山迅速打入几道法诀,渐渐消停下来。
众人骇然,这法宝看起来这般厉害,那合欢宗的男修不知能否破茧而出。
约莫片刻后,青山面上一松,手诀打出,蚕茧剥落下来,重新化为一道白雾,被他收回。
而那男修,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经全然没了气息。
陆静姝不禁感叹,青山竟有这样厉害的法宝在手,难怪有恃无恐。
生死台刚刚开启,便有一位金丹修士陨落,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尤其合欢宗的修士,此时看向归元宗,皆是杀意。
自此之后,两派弟子渐渐撕咬起来,血斗之事也愈来愈频繁。
只不过生死台不仅仅是归元宗与合欢宗的私斗之所,随着上场的修士愈来愈多,几大势力间暗潮汹涌。
陆静姝等了两天,赵季华终于上台了。
应战赵季华的乃是一位南域修士,唤作墨长沙,正是出自她曾做客的墨家。
墨长沙一身华服,外貌在四十多岁左右,使得一对宝月弯刀,金丹后期修为。
与他比起来,赵季华便低调多了,青灰色道袍,绣着密密麻麻的阵纹,头发用木簪固定,一副出世高人的模样。
陆静姝心中暗道,修仙界有多少这般衣冠楚楚的修士,为了利益陷害同袍,追杀宗门小辈。
“季华见过墨道友,昔年南域一别,今日讨教道友高招,还望赐教。”
墨长沙畅快一笑,“哈哈,赵道友客气了,当年我差你半招,今次若能扳回一局,也是快事。”
看样子这二人乃是旧识,陆静姝蹙了蹙眉,这赵季华平日人模人样的,给人的印象竟还有几分君子之风,真是可笑。
双方客套过后,赵季华便祭出他的本命法宝,乃是一件八卦盘。
只见他凌空一抛,快速注入灵气,八卦盘黄光笼罩,组成一个五行阴阳阵。
阵法开启后,一条灵力幻化的蛟龙自阵中游走,龙吟阵阵,就连威压也似神兽一般。
陆静姝讶异,早知金丹后期的修士非她所能及,却没想到对方竟能修炼出蛟龙来。
墨长沙也不示弱,弯刀直斩而去,一轮弦月悬于刀尖,他手腕一抖,弦月脱离弯刀,逼近蛟龙。
陆静姝只见那轮弦月渐渐圆满,最后化为一道圆月,与蛟龙缠在一处。
远远望去,竟似蛟龙戏月,美妙无比。
生死台上,赵季华与墨长沙皆肃着一张脸,双方没有太多的招数,面上却都不轻松。
陆静姝想了想,那赵季华控制着八卦盘,既要时刻变化阵法方位,又要操纵蛟龙,这才难免吃力。
若换了自己,定是以力相破。
双方僵持不过小片刻,圆月和蛟龙几乎同时散去,八卦盘转动,阴阳两界轮回。
墨长沙虽不是阵法师,但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多少有些眼界。
他立于原地,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此阵由阳界无灵之地与阴界生灵之息所成,诡异无比,极其难解。
心中不由一沉,到底是归元宗奇阵峰的金丹修士,阵法造诣更胜当年,若陆端还活着,不知二人会是谁更胜一筹。
破不开阵法,墨长沙很快认输,这点倒让陆静姝颇为意外。
在这之前,也有用阵的修士,即便对方不懂阵法,也会借由宝物或蛮力尝试破阵,从没这般轻易认输的。
陆静姝看完这场比斗,心中已有个大概。
生死台之战的第七天,排名榜渐渐稳定下来。
夜辰当之无愧为榜首,对于他,陆静姝更多的是恭敬与感激。
昔日元神受创之际,他愿对她这小弟子伸出援手,即便后来情况有变,此恩仍是记在心里。
至于赵季华竟也排在第三十六名,一时声名鹊起。
陆静姝看着台上一人摔飞出去,缓缓起身,飞身落在台上。
她一身蓝色宝衣,同色面纱遮面,目光落在归元宗赵季华身上。
“请赵真人一战。”
在场修士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修好大的胆子,莫说金丹修为间,小境界的差距之大,远非练气筑基可比。
这赵季华又是金丹后期中的佼佼者,此女莫不是疯了。
不过讶异归讶异,她这一次请战,瞬间将生死台的热度燃烧起来。
赵季华同样心生疑惑,此女是何人,怎么会向自己请战。
不过,疑惑归疑惑,对方既然叫战了,他万没有退却的理由。
飞身落在台上,赵季华开口道,“在下赵季华,请教道友大名?”
陆静姝微微侧过身,目光定在虚空,口中却说着另一件事,“听闻赵道友有一高徒,名唤梁梅儿,是也不是?”
赵季华点头应是,心中暗自猜测,莫非是那梁梅儿得罪过此人。
与他这般想的,还有台下的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