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井煤矿在省府西南方,属于边远郊区了,只有一路公交车到,杨帆父子到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煤矿生活区都是一排排低矮的红砖瓦房,大姑妈家里分得三间,里面都批过石灰浆,很白,比当时农村的好不止一点点......
姑妈七年前回过娘家一次,也就是奶奶过世那时回去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再回过,前些年听说最小这个弟弟挨批斗挨打甚是揪心,现在一见面就忍不住眼泪直流......
杨福堂一共四兄弟四姐妹,大伯父最大,其次就是这位大姑妈,三伯父,三姑妈,四姑妈,四伯父,五姑妈,杨福堂最小。
.......
大姑妈对杨帆甚是疼爱,吃过晚饭后,就和杨帆说了很多“古经”,看来是生怕后辈忘记以前的血泪历史。
大姑妈说,父亲四岁那年冬天,几个RB鬼子下乡来扫荡,周围好几个村民都惊慌失措跑到远处山里亲戚家去躲藏,爷爷和高岭村一个村民留在最后,看到前面的高岭村有火起,还有哭喊声,就和高岭村那人悄悄潜行到鬼儿岭那里想看个究竟......他们都是典型的农民,没有受到过任何军训,那些笨拙的“潜行”早已被小鬼子的哨兵看到了,两人伏在鬼儿岭这边,那个村民刚伸头还没看到究竟,就被一枪从左眼射进,从耳后穿出来,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爷爷吓坏了,看到两个鬼子哇哇乱叫着端着长长的“枪尾刀”过来,撒腿就往村方向跑回,两个鬼子“哗啦”地拉了枪栓,周围都是田野,爷爷感觉到跑不掉,情急之下就跳到距离鬼儿岭五六十米那个深水坑里去(就是上次杨帆他们灌田鼠去提水那个坑),抽出随身带的镰刀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唉,可怜的爷爷!这样会有用吗?如果当时跑快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小鬼子的腿没有他的长......就在这时,高岭村那边传来急促的哨声,那个矮小的罗圈腿还想继续上来要爷爷的命,却被那个高一点的强行拉了回去......爷爷在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见没有动静才敢起来,把高岭村那位村民背回长塘村救治,那位村民大难不死,后来又活了十多年才去逝。但爷爷却得了伤寒,卧床几天后就撒手西去......父亲被批斗时,就有人说爷爷当时是被小鬼子吓死的,是怂种!据说这话最先是从杨有喜口中传出的。
杨帆:我操**杨有喜!我操**四两!我操**小鬼子......不管怎么样,杨帆都要将这笔血债算到小鬼子的头上!
大姑妈说奶奶在时,父亲只是被开除回家,村上还没有人敢来批斗......爷爷去逝后没多久,又有几个小鬼子下来扫荡了,这次奶奶没有走,叫大姑妈背着四岁的父亲和村民们一起走,村上也有十几个血性的村民没有走,抬来村里唯一的一门土炮,据说是用上百年龙眼树掏空中间来做的。众人把土炮抬到村头的矮围墙上,调好角度,又用树枝伪装一番,奶奶亲自一手拿着一根香,一手拿一只草鞋,伏在那里等候,十多个男子拿着各种各样的刀棍禾叉锄头埋伏在矮围墙内......
四五个小鬼子大摇大摆地又来了,上次他们来长塘村烧了几间房子,抓得几只鸡来烤吃......
近了,更近了!奶奶透过树枝看得清清楚楚,看清那些狰狞猥琐的脸了!
就是这时了,奶奶将香火放在炮的火门上,用那只草鞋狠狠地将香火头拍下去,“轰!”一声巨响,小鬼子们迎面来了一阵飞沙走石,当场倒下两人,另外三个也都人人挂彩,还能站着的慌忙架起地上两人就往回跑......关键时刻,埋伏在矮围墙下的十多名村民站起来想冲锋时竟然两腿发软,怎么也迈不过那段矮围墙.......看来热血这东西平时说说和关键时刻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是一回事啊!
杨帆恨不得马上穿越到那个时空,手里拿着徐老头帮他做好的弩,大声喝道:“小鬼子,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你们既然来侵犯了就不要想再回去了!”
然后将一支支弩箭精准地射进那五个鬼子的后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