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珊面白如纸、左侧大腿上血流如注,一条咖色的长裤几乎被血液浸透,苏玥的心里很难受,又怕她这样被人发现,急忙过去将她抱进古堡内。
古堡的门卫迅速将门口的血迹处理干净,刘清宇过来检查了她左侧大腿外侧、后侧正在流血的伤口,对苏玥说:
“应该没有骨折,不过伤口很深,这个伤应该是对方将短刀从她的大腿前侧划到后侧,这样肯定会伤到血管,对方就是准备废了她。”
她的前胸后背都有不少脚印,看来她跟不止一个人近身恶斗了一场,刘清宇觉得说不定她内脏也有伤,这才是最致命的,得赶紧去医院。
苏玥让小冯将这里准备的无菌纱布拿过来,先将苏珊大腿上的伤口简单地加压包扎了一下,然后让老辛开着房车,他跟刘清宇马上带苏珊去自己的医院就诊。
苏玥在路上已经联络了医院里的两位外科专家和一位骨科专家,房车到达医院后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医院里的人早已准备好了担架,抬着苏珊马上去了医院的专用手术室。
三位专家并不多问,见苏珊失血过多,一位外科专家马上给她验血补血,并做了抗休克、防感染治疗;另一位外科专家检查了她大腿的伤处,发现股深静脉的分支被直接割断,马上让护士准备,给她做显微外科的血管续接手术。
而骨科专家查到她的肋骨断了五根,已经形成了连枷胸,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呼吸循环障碍,这才是她昏迷休克的主要原因。
连枷胸是骨科危症,如果不马上手术固定胸廓,有可能导致伤者迅速死亡,所以这位骨科专家在外科专家给苏珊续接血管的同时,给苏珊做了胸壁内固定手术。
三位顶级的医学专家整整忙碌了五六个小时,直到早上的六点多,苏珊总算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守在一边的苏玥和刘清宇,连说了几句谢谢,然后又沉沉睡去。
苏玥知道,她这一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苏玥让医院安排了一个我们这边派过来的特别护士,专门护理苏珊,又让马龙带了几个人守在她的病房里,保证她的安全,他跟刘清宇回去休息一下。
回去的路上,刘清宇告诉苏玥,他派去远距离监视苏珊的人,竟然被苏珊发现了,苏珊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他俩迷倒扔在房间里,这会儿刚刚醒过来。
他们的人已经查到,昨晚有欧冠的比赛,苏珊就带了一个她的同伴去了一个足球酒馆,她很清楚,一个地道的德国人,无论走到哪里,喝酒和看球赛这两大爱好都不会丢。
她想用这种法子,发现她的目标。
这个足球酒馆面积很大,她正和几个德国男人一起喝着啤酒,突然发现进来了五、六个个日本人,这些人睃到她的位置之后,故意地坐到她的附近。
她本能地觉得不妙,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针对自己,就给远处的同伴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去叫人过来。
她那个同伴走了几分钟之后,她装作跟一个金发帅哥情热的模样,两人拉着手走到后院,然后她以令那位帅哥目瞪口呆的速度翻墙跑了。
后来的事就没人知道了,但是在那个酒馆附近的一个暗巷子里,有两个日本人颈部中枪,当场死亡,还有一个日本人颅骨骨折,另一个个日本人双腿骨折。
苏珊的那位同伴回去叫人,等她们过来的时候,找遍了酒馆都没有找到苏珊,据探听消息的人说,苏珊的同伴到现在还在那个酒馆附近,地毯式的排查。
估计她们猜着,对方几个人伤成那样,苏珊即便是艺高人胆大,恐怕也受了重伤,受伤了跑不了,肯定就躲在那附近。
苏玥可以设想,苏珊跟那些人进行了多么惨烈的一场打斗,双方先用枪,子弹用完之后,又开始近身搏击,用尖刀互刺,最后两败俱伤。
幸亏她出事的地方距离古堡别墅不远,她还能挣扎着逃到那里,不然的话,她这条命说不定就交代了。
刘清宇跟苏玥开玩笑:“苏珊的拳脚这么狠辣硬朗,竟然跟你柔情蜜意地谈了两年恋爱,她在我的眼里太分裂了,你跟我说实话,她跟你动过手没有?”
苏玥出了一会儿神,才道:“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我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个空手道会馆里,她一个女孩子,连续打倒了三个空手道高段男子,我不服气,上去挑战,就这样认识了。”
“挑战的结果怎么样?”刘清宇很好奇:“你赢了她吗?”
“赢了啊,她想讨好我,怎会让我输?不过我赢得很艰难,现在才知道,她根本就是让着我!”
“嘿嘿……”刘清宇想到了一件事,看着苏玥笑得很诡异,苏玥追问他笑什么,他不肯说,苏玥心知他肯定是编排自己的,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其实苏玥那次上台挑战苏珊,两个人打了十几分钟后,苏珊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一跤扑跌在他的怀里。
他赶紧扶起她,她却装作力竭根本站不稳,再次跌到他的怀里。
台下纷纷起哄,她用她那双湛蓝的眸子,羞涩地、乞求地看着他,他心软了,将她抱了下去。
一段孽缘就这样开始。
如今回想起来,他那个时候真是太自大了,他只要稍微冷静一点,就能判断出来,苏珊的手下功夫比自己好,她那种人,即便力竭,如果不是想勾搭他,自己跳下台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穿着裤装,且一只手挽着他,一只手总是插在裤兜里,后来他偶然间发现,她兜里竟然时时揣着一把短刀。
一个跟男朋友约会兜里都带着刀的人,这是想干什么?他追问过她,她解释说自己喜欢玩刀,习惯了……
可他觉得毛骨悚然,那次他带她出去,强行给她买了几十条裙子,声明自己很喜欢女人穿裙子,她才改了兜里揣着短刀的恶习。
如今想来,一开始她受命跟他谈恋爱,内心其实是非常抗拒的,她本是高傲冷漠、机敏果断之人,却不得不在他面前低下她高贵的头,热情讨好,一往情深。
她当时是不是想过,哪天真烦了,一下子结果了他逃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