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园内,人员到齐。一共七人,我、轩辕鹤麒师叔、井山、童继、郭大胆、火车、孙小波,除孙小波在宿舍用电话远程参加会议,其他六人都在迎春园现场。
我主持开场:“今天把大家都召集在一起,是因为最近我们遇到些棘手的事情,需要集体商量商量如何应对。下面我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最近几天,我们几位都应该做了个奇怪的梦吧。一个楼顶,一片白茫茫,我们七人紧张的看着对面,还有只人面兽身的怪物。
梦到的这些情况应该都是真的,或者说很大一部分是真的。那个楼,我们已经找到,交大的东四宿舍楼。昨晚,我、火车和交大的一伙计,在那楼上蹲了一晚上。遇到了人面兽身怪,还交了手,捡了条命回来。好在拍到了些东西,大家看看。”
说完,我就打开笔记本,播放视频。前面大部分都快进,从我上楼顶擦镜头开始,人面兽身怪追我去,再到后面,红衣运动服鬼的出现。
所有人看完都没说话,我继续说:“运动服鬼的出现,就将鸣山观、迎春园、东四楼这几个地方串了起来。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找的我们,做了个局让我们进套。最有可能的就是黄潇练了邪术,最后被控制造成的。”
“黄潇是那个鸣山观的道长吧?”郭大胆问。
“没错,已经在几天前羽化。”我说。
郭大胆点点头,接过话,说:“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既然,这件事跟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我个人的意思是,去东四楼会会这些怪物邪祟。”我说。
“掌门,我们人手有限,道法浅薄。还是稳妥些好。”轩辕师叔说。
“稳妥的办法不是没有。”郭大胆接过话,“我们可以提前去布置七星阵,只要我们保持阵型整体进退,怪物邪祟的肯定是无法靠近。只是,我们需要七个有道法的人。”
“七个人好找,七个有道法的真不好找。我们这儿,就师叔、井山、童继、我和你郭大胆懂道法,其他人都是小白人,指望不上。”我对郭大胆说。
“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凑人数把七星阵布置起来,或者,再找其他有道法的人。”郭大胆说。
“找肯定是能找到,哪怕是招募都行。问题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每耽搁一天,就不知道还要死几个人。”我说。
“急也没用!我们不能事没解决,反而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师叔插话道。
郭大胆想了想,说:“这样吧,人员就我们这七个人,但我需要两天时间准备,我好好做些工具,尽量让七星阵不漏出破绽。等我准备好,我们再来练习练习,尽量做到熟练。”
“郭大胆经过的事多,这次听他安排。我们这两天多做些符箓,做好充分准备,两天后来此合练。”我说。
“好。”大家异口同声道。
“等下,沈穆。”电话里传出孙小波声音,“我们逊球三人组这次一起,万一出事咋办?”
“什么逊球三人组?”郭大胆问。
“噢,郭大胆,你不知道,我、火车、孙小波,我们仨只要一起行动干个啥,就得出倒霉的事。小到吃饭走路,大到灵异事件。我们仨现在都不敢同时出现,怕出事啊。”我说道。
“哈哈,你们仨人还有这本事,你等会儿把你们仨的生辰八字发给我,我看看命盘,是不是八字相冲。”郭大胆也觉得我们仨好笑。
“命盘我看过,没啥问题。我连五行都看了看,根本不克。”我说。
“没事。你发来就行,我有办法。”郭大胆说。
“行。那就这样。我们电话随时联系。”我说,“迎春园,第一次协商会议结束。会议达成了统一战线的基本要求,通过了新的作战方针、战略部署,签署重大战略合作协议,会议取得圆满成功。可以鼓掌了。”
面对我这个神经病掌门,大家瞬间作鸟兽散。我就是缓解缓解压抑的情绪,你看大家一个个都紧张成成什么样了,这次不是小事,我得让各位放松心情,放松了才能更好的发挥。你们怎么都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唉——
第二天,我、轩辕师叔、井山、童继,我们四人,没日没夜的画符箓,生怕黄符不够用,用了三大盆朱砂,一大箱黄表纸。火车和孙小波去雁塔路买了七件摄影背心,口袋巨多的那种。每人一件,都装上符箓,关键时刻也能顶一下的。
累的快虚脱了,对于我这种“特困生”来说,不让我睡觉,简直就是摧残!匆匆吃了晚饭,我就先回宿舍眯觉。实在是太累了,闭眼就着。
按照惯例,又开始做梦。这次没有梦到那个循环往复的东四楼,梦到我莫名其妙的走在一条路上,雾蒙蒙的看不清路两边的景色,只能依稀看到一条笔直的道路通向远处。周围阴寒之气很浓烈,路上也没有行人。
晕晕乎乎走了一段,见到有一个路牌,上书三个大字——黄泉路。
我勒个去,我怎么跑到阴曹地府来了,难道和我伟大的孙大圣一样,被鬼差搞错抓来了?可是没有鬼差押着我啊。
管他呢,既然到地府了,顺便去找找我那赏善司的师爷师父,也好讨口水喝。没一会儿就见到一条河,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忘川河,旁边的桥一定就是奈何桥,过了桥就应该能看到孟婆了。
我这也算活人见孟婆的千古第一人吧,话说,孙大圣被鬼差绑到地府崔判官的那儿也没见他走黄泉路、奈何桥之类的,难道斗战胜佛自带王者光环?
过了奈何桥,正想着孟婆长什么样呢,就看见旁边高台之上的四角结构亭子里坐了个老太太。终于见到孟婆了。老太太满脸的皱纹,却面露慈祥,丝毫没有恐惧阴森的感觉,与周围环境的阴寒之气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见我走过来,孟婆就出来拦住我的去路,问道:“小伙子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不知道咋回事,莫名其妙就来了。”我说。
“也没个鬼差给你带路?”
“没有啊。”我说,“来这儿还必须有鬼差带路吗?”
“按道理,都是有鬼差带路的,自己是找不到来这儿的路。”孟婆也很疑惑,“来,喝碗汤,接着往前走。”
“孟婆婆,我能不喝这汤不?我在这地府有熟人。”我说道。
“什么熟人都不管用,喝汤过去,否则回去。”孟婆一点面子都没给。
“孟婆婆,您通融通融。我师父是高志坚,赏善司的师爷。”我说。
“原来是高师爷的徒弟。”孟婆继续说,“给你师父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你。”
“我不知道师父的电话。”我说。
孟婆没理我,从亭子的柱子上拿起了一个电话机,“高师爷,你徒弟来了,不喝汤要过去,你得出来接下他。”停了一下,孟婆扭头问我,“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穆。”我答道。
孟婆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让我在亭子里等等,师父马上出来接我。这地府的门禁还挺严格,以前光知道孟婆是让人喝忘却记忆的孟婆汤,这下可长见识了,孟婆还负责阻挡闲杂人等通过的。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加长四环车停到我的面前,师父高志坚下了车,把我拉到一边。
“徒儿,你咋来了,出啥事了?”师父紧张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睡觉呢,就跑这儿来了。”
“你赶紧回去,你们不是要对付那怪物么,你这下倒好,跑我这儿逍遥来了。”师父一阵数落。
“我这不是莫名其妙来这儿了,就想着拜访拜访我师父。”我说。
“快走吧,家里要出事了。”师父着急地说。
说完,一把将我推了出去。一阵晕眩。当我睁开眼时,发现我站在东四楼楼顶,其他六人也都在,各自站在各自的位置,紧张的看着对面。
我去,我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跑东四楼来了。再看,我们所有人都穿着摄影背心,我站在天璇位,郭大胆站在天枢位,其他人也都站在各自位置。我摸了摸腰间、摄影背心的口袋,文印和黄符都在。
奇怪了,怎么我们都在东四楼顶呢?难道,我真的到地府走了一趟,而这一走就是两天?
我正在纠结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见郭大胆喊了一声:“注意!”
我回过神,看见对面白茫茫的一片中出现了人面兽身怪。这怪物忽忽悠悠、飘飘摇摇的停在我们二十米左右的位置,静静地盯着我们,身上的阴寒之气浓烈,冒着淡淡的黑红色的光,两眼呈现黑绿色。再看那黄潇的那张脸,张着那扯到耳朵根的大嘴,亮着一口尖牙利齿。
这玩意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被我们这七星阵吓住了?还是因为我们人多,他不敢动手?
我手捏了个雷诀,紧握判官印,等待这怪物冲过来。火车紧握双拳,打着哆嗦,要么是害怕,要么是被阴寒之气冻得。我看见孙小波的前胸后背都贴了黄符,我叉,这什么情况,这货中邪了?
突然,我们侧面闪出一道红影,冲着火车就冲过去。我扭头准备帮忙,郭大胆却喊道:“保持阵型,别乱!”
对了,我们这是有阵法的,虽然我这走了一趟地府,肯定是错过了跟大家的合练,但总归我也是修道之人,七星阵当然是懂得。要不是之前走了个七星阵,也不至于跑到迎春园里。
人多阳气就重,人多胆子就大。火车显然也是受人多的鼓舞,握着拳头就给了那个红影一拳。这时我才看清,那红影就是红衣运动服鬼。依旧是短发,只是怎么都看不清脸,嘴里发出忽男忽女的尖叫声。
火车这一拳,正中红衣运动服的眉心。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我又一次看到了红色耕牛奔出,直接把红衣运动服撞飞到回形楼中间,掉了下去。
麒麟臂真牛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