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
原来,他花大脚看到,清亮亮的院子里,猛然间觉得明亮了许多,抬头一看,天啊,这天空什么时候多了个清亮亮的火炬。
火炬,那是火炬吗?
好像是火炬的图腾,图腾闪耀出清冷的光辉,如同第二个月亮悬在院子当空,洒下皎洁的光芒。
光芒中,黑剁头如天神一样精神抖擞,哪还像先前受了重伤萎靡不振的样子。
花大脚大惊失色,不知这黑剁头哪来的精气神,而天空,又哪来的这火炬?
正在惊骇,院门口又闪现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银甲,而手中,一把铁枪闪着银光。
以为又一尊天神。
正诧异,却见那银甲人冲他花大脚道:“慕容族也不过如此嘛,连这淬体期的黑剁头都打不过,丢人,实在丢人。”
花大脚一听愤恨不已,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大狗子。
难道是大狗子帮了黑剁头打败了他?
他惊愕。
但又一想,不可能,大狗子怎么会帮黑剁头帮北辰映雪家。北辰映雪杀了大狗子的弟弟二狗子,他大狗子岂能不报仇反帮他们。
眼珠一转,假装认栽,冲大狗子道:“原来是狗兄,我花大脚这厢有礼了。”
大狗子眉毛一皱,暴怒地道:“谁是你狗兄,你这个狗弟。”呵,本来想骂人,没想到两人都吃了亏。狗兄狗弟。
花大脚扑哧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甜蜜地道:“狗兄是来帮我的吗?”
大狗子却不搭理他,将手中枪往那房顶上一指,厉声道:“装神弄鬼的之人,给我下来。”
啊,花大脚这才注意到,房顶之上有一团红色的煞气,煞气厚重凝聚成人形,像个满身鲜血的血人。
血人?
花大脚脖子一缩,瞬间就感到背后发凉,暗道,难怪黑剁头霎时间就有了精气神,原来是这血人暗中相助。
血人却不发话,依然站在房顶之上。
大狗子却不肯放过那血人,可能是他大狗子自感功法强大,所以完全不把那血人放在眼里。,只见他冲身后的书童喊到:“还不快给我跳上房去,查看这人是不是北辰映雪。”
“是。”书童一声答应,身子一纵就要跳起。
突兀,黑剁头如一头猛虎,突的出拳,一拳,竟然将功法完全不俗,且完全是洗髓期的书童打得直飞出院外,惊了花大脚一跳。
如果说先前自己突然被黑剁头打倒,那可能是侥幸,那么现在又一拳,这可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自己正瞪大眼睛看着的。
太可怕了,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都非同小可。
可是他看到,房顶上的血人依然站在房顶,丝毫未动。
丝毫未动,而这黑剁头却突然功力暴涨,显然与这血人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这大狗子怎么就找人家的事呢,这不是多事嘛。
明明血人那个恐怖,而大狗子居然这么不长眼睛。
大狗子骇然不已,他先前看到黑剁头居然将花大脚轰飞,以为花大脚的功力不济,可是眼前,自己的书童说什么也是洗髓期呀,这黑剁头凭什么。
凭他黑剁头是淬体期吗?笑话。
不禁细细打量黑剁头,却发现了端倪。
他看到,黑剁头的手上显出红色的血,刚才那一拳,虽然打飞了书童,但显然没有见血。没有见血,哪来的血色?
再看黑剁头的眼睛,居然慢慢地在变红,好似个正在蜕变的血魔。
不会吧,这是黑剁头?
头皮一紧,知道不好,显然这是房顶之人用了邪法,使得黑剁头也拥有了血魔之功。
不敢大意,就想一抢挑了黑剁头。
但是又一想,不对,黑剁头与我无冤无仇,何必挑死他,要挑也应该挑死北辰映雪。
那么房顶上之人是不是北辰映雪?
定然不是。
不是,那又是什么?
是不是北辰映雪的魂魄?
因为刀不仁给的三天期限已到,而北辰映雪却不见回来,而此时乍然显现的血人,定然是北辰映雪死去的魂魄了。
“哼哼,你活着时我都没怕,还怕你这死人。”大狗子眼睛一横,不再与地上的黑剁头计较,而是从马上一跃而起,直上屋顶,一枪,直戮那血人的胸膛。
果然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但是,他大狗子的脚还不及挨上屋檐,啪的一声,一团血气从血人身上爆来,呯的一声,令大狗子躲避不及,也接不住。
轰的一声,大狗子被血团从屋檐一击而溃,如遭到火药的轰击,完全不及反应就被轰到地上,呯的一声,背在地上砸出个大坑。
院子霎时安静,静得能听到野猫在远处怀春的叫声。那声音诡异异常,就如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没人动弹,也没人敢张腔。
最终,花大脚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将那提亲的礼品悄悄丢在门口,惶惶不可终日地急急地带人溜了。
大狗子砸在坑里半天爬不出来,也不敢呻吟,伸出手救命一样让那受伤不轻的书童拉起,灰溜溜地逃了。
院子门里门外,霎时寂静一片,而那些来观看的邻居们也害怕的一个个缩了回去,悄悄地关了房门,再不敢出。
谁都不知道那血人是谁,是北辰映雪的灵魂,还是……?
……
黑剁头手上的血色慢慢地消散,而眼中,先前那血红也渐渐褪去。
一个激灵,他仿佛苏醒了。
但是,只感到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刚才好似是一场梦。
正在这时,北辰熙摸到了他身前,扶住他的身子,问:“没事吧,你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
黑剁头垂着头,无力回答。
北辰熙又关心地把他的脉,可是这一把,居然轻声地尖叫起来:“不会吧,剁头哥,你居然洗髓期了。”
啊,一声洗髓期,让黑剁头瞬间睁开了眼睛,如同打了鸡血,赶紧往自己身上一拍,上上下下的一拍。
良久,良久,他黑剁头不敢相信地惊骇地道:“这就成了洗髓期,如梦一般。”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