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
饭桌上,容雪不停的给慕铮夹菜,关怀备至。
她装作无意的开口:“寒川啊,你这一年多都在忙些什么呢,我最近听到一些你和外面小明星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慕寒川低着头,置若罔闻。
“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慕家家大业大,外面有多少人觊觎啊,那些小明星都是不入流的货色,你可千万别陷了进去,最后传出去名声也不好,是吧?”
慕铮似乎不喜欢听她说起这样的事,皱了皱眉,沉声道:“行了,吃饭。”
一顿饭下来,再没有人说话。
只是慕尧,远远看了慕寒川一眼,冷冷勾唇。
饭后,慕铮道:“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因为慕铮双脚瘫痪了的缘故,书房也由之前的二楼改为了一楼,方便他的进出。
等他们进去不久之后,容雪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门口。
慕铮坐在书桌前,神情有些古板,冷漠之中又透着严肃,他从抽屉里扔出了几张照片:“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慕寒川淡淡扫了一眼,桌上都是他和余然一起吃饭,送她回家的照片。
他也没有否认:“是。”
“我明确告诉你,像她这样的戏子,是不可能进我慕家的门。”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慕铮也没动怒,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他这个儿子,如今倒是越发的出息了,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果再不错错他的威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凌驾在他之上。
“你已经二十七岁了,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生一个继承人出来,届时,你想和在一起,我不会再插手。”
听了这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慕寒川嗤笑出声:“我不需要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
慕铮问:“那你承认,你对这个女人有感情,是吗?”
余然对他来说,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存在。
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会娶她,给她一世安稳,这个决定,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改变。
“我不管你怎么想,你都必须和我安排的人结婚生子,不然,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下狠手。”
慕寒川周身的气息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你敢。”
慕铮双手交握,云淡风轻的开口:“我有什么不敢的,寒川,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人在这个世界上,千万不要有牵绊,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就没有任何事物能成为你的把柄,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可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差池,意外只会在你不经意间来临,让你防不胜防。”
慕寒川黑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嗓音冷冽如冰:“我不会像你一样没用。”
“你怎么说都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时间一过,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书房的隔音太好,容雪就算贴着门也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慕铮说要慕寒川结婚,生继承人什么的,心下一紧。
眉头轻轻一皱,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办法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慕寒川冷冷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容雪也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只是现在门口若有所思。
看来老头子是来真的了,现在慕家在慕寒川手中,只他一人独大,再不加以控制的话,以后恐怕没人能制得了他。
现在慕铮使出联姻这一招,不仅对慕氏有益,还能更有力的控制慕寒川。
可谓是一举两得。
看来,她得想想办法了。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
夜晚的风穿梭在整个城市之间,带着丝丝凉薄的意味。
余笙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面前突然下起来的小雨,冷的缩了缩脖子,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总是猝不及防的,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嚣张妖娆的面容:“怎么,等车?”
余笙抬起头,嘴角抽了抽。
怎么在这里都遇到这霉神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这里又比较偏僻,等车的只有余笙,时覃也不怕被其他人看见,反而将手支在了车窗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当方简的助理那么惨啊,连车都不给配一个,大晚上的还要在这里等车。”
余笙翻了翻白眼,关你屁事!
时覃撇了撇嘴:“那你继续在这里等吧。”说完,他将车窗摇上,油门一踩。
哗——
面前的水洼溅了余笙一身,她躲都躲不及,张了张嘴正要骂出声的时候,刚刚走了几米远的车子又折了回来,稳稳在她面前停下,再次……溅了她满身的水。
“照我看,你这副长相,也没人对你想做什么的,也不需要我大发善心了,拜拜咯。”
哗——
接连被溅了三次水的余笙终于爆发了:“时覃,我去你大爷!”
回答她的,只是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红色跑车。
余笙身上穿的衣服全部被淋湿了,活脱脱的像一只从水里捞起来的落汤鸡,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时覃这个混蛋,骚包,贱人!
就在她取出包里的纸擦拭身上的水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又沿着路边停了下来,这次她学聪明了,老早就躲得远远的。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毛病,炫耀自己有车了不起啊!
可是等她停下来去看那辆车的时候,却觉得有些眼熟,她打了一个哈欠后,举着伞朝那辆车小步挪动,犹豫了一番后,最终才伸手敲了敲车窗。
扣扣——
里面的人没有丝毫反映。
余笙本来想拔腿就走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公车晚点了都快半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而且她身上被溅了一身的泥水,又冷又粘。
这种时候,骨气和尊严什么的,一点儿也不重要。
她沉默了一下,又敲。
里面仍旧没有丝毫反映。
余笙继续,不屈不挠,坚持不懈。
终于在她手都快要敲麻的时候,车窗才缓缓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