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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郭大个子,杨旭目光闪动,暗自思索。
这个时候的郭靖经过马钰两年悉心传授,内功根基已成。至于招数方面,江南七怪武功虽杂,见闻却博,郭靖虽然愚笨,但十数年苦练,至少也得了十之七八,甚至因为太过笨拙,反而把这些招式练成了本能,达到某种程度的返璞归真的境界。
杨旭不敢大意,长枪横前,凝神戒备,说到底他练习杨家枪才不过二三月时间,虽有蛇血与各种奇珍之助,一日抵得上别人数月苦工,可终究时日尚短,不经时间打磨,空有气力而已。
郭靖执刀在手,驱马向前,正要出招。
杨旭忽然大叫一声:“等等!“
郭靖竟然真的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看他神情茫然,当真一个十分憨傻的少年。
杨旭道:“我这把长枪枪头涂了蛇毒,容我换一把长枪,免得不慎误伤了你的性命。“
郭靖愣了愣,也把刀还回刀鞘,道:“你说的对,大汗赐给我这把弯刀太过锋利,也容易误伤性命,这么做确实不好!“
杨旭看的好笑,道:“郭世兄,既然如此,我们便不用兵刃,下马比试一下拳脚如何“
郭靖点了点头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两人下马摆好架势,却把双方人马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人你好我好的样子到底在干什么
杨旭并不擅长拳脚功夫,王府里的确收集过不少拳脚秘籍,杨旭却从未翻看过,相比之下,郭靖此时虽然未学会降龙十八掌,但江南七怪之中,朱聪擅长“空空拳““分筋错骨手“俱是精妙无比。
南溪仁的南山拳法猛击硬打,虽然精妙之处有所欠缺,但这种简单的武功,反而与郭靖的性子相合。是以,郭靖的拳法必然是不错的,前世看神雕,总有人说江南七怪不会教人,殊不知任何武功都不是一蹴而就,若非江南七怪十数年辛苦为郭靖打下武功根基,焉有以后的北侠郭靖。
杨旭心中微动,他知道若要胜,那只能以己之长,克敌之短。郭靖拳法虽长,内功已成,可单论抗性,他就不信郭靖能胜的过自己这具专修血肉筋骨的身躯。
“郭世兄,接拳!“大喝一声,杨旭一道直拳便如一柄铁锤一般轰了过去。
“来的好!“郭靖丝毫不让,也同样是一道直拳迎击。
“咚”地一声闷响,他们竟然全未闪避,两个拳头分别撞击在对方胸口,强大的撞击力将两人弹飞出去,摔落在地。
那一瞬间,众人仿佛听到骨骼炸裂的声音,看着倒飞出去的两人,有的人甚至不自禁地摸摸自己心口,感觉微微的痛。
“痛快,再来!“
杨旭爬起身,又是一道直拳轰然而去,郭靖也不相让,一个拳头迎击,同样不闪不避,拳拳到肉,两人再次飞了出去。
这一次是郭靖先爬起来,大喝道:“再来!“这样酣畅淋漓却又简单的战斗,也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忘记招式,只需要用最大的力气,对他这种心思单一的人来说,就像是喝了一瓶烈酒,痛快无比。
一拳!
两拳!
……
两人足足轰了百十拳,没有任何招式,只如蛮牛一般撞击,这一番淬炼,将杨旭这些日子服用的宝药奇珍的药力不知不觉间全部化入了血肉,却是省去了几个月的苦功。
“郭世兄,最后一拳,分胜负吧!“
“好!”
两人早已筋疲力竭,到了极限。杨旭体内有储存的药力在不断修复身体,郭靖却是在凭自己的壮实的身体强行支撑,说起来不得不佩服郭靖的根基之厚,日后郭靖能达到五绝层次,绝不仅仅是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之功。
两人眼见再次撞击在一起,只见杨旭打向郭靖的右手忽然转向,拨开郭靖的拳头,借着这股力量一个转身滑步,绕到郭靖身后,后脚跟一弹,一把匕首飞起,落在右手手心,向着郭靖刺去。
“你卑鄙!”郭靖大怒,但他内功已成,内气遍布全身,正要发力震开匕首,却猛然瞧见那匕首的样子,再运目细巧,上面赫然刻着自己的名字“郭靖”。
就在郭靖愣神间,杨旭趁机将匕首架在郭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郭世兄,对不住了!”
郭靖抬头望着杨旭,道:“你这匕首那里来的?”
杨旭小声道:“当然是家母所给!”
郭靖沉声问:“你是谁?”
杨旭道:“我便是杨康,此次无奈算计兄长,看在郭杨两家旧义的份上,请莫要怪我!”
郭靖道:“你是杨家后人,怎么会救完颜洪烈这个大仇人?”
杨旭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来日再向兄长解释。”
郭靖道:“你若真是我义弟,我更不能眼看着你做下错事,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完颜洪烈的!”
杨旭道:“这恐怕由不得兄长!”
杨旭话音刚落,郭靖忽然脸色一沉,皱眉望着杨旭:“你在匕首上涂了,涂了”说完,便感觉全身麻痹,连话都说不出来。
杨旭道:“兄长放心,只是麻药,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恢复知觉。”
杨旭说完擒着郭靖翻身上马,返回队伍,扬声道:“哲别,此次是我胜了,还不放了我父王!”
哲别暗恨,郭靖武功不弱,除了射术,其他功夫甚至犹在他之上,同龄人少有人及,所以哲别才让郭靖上场,却没想到会出这种纰漏,他大声道:“完颜康,你用诡计取胜,不是勇士!”
杨旭喊道:“哲别,我不是勇士,你却是勇士,但比试的结果是我胜了,难道蒙古勇士准备不受承诺吗?”
哲别道:“蒙古人有诺必守,你先放了我们的人,我自然会放了完颜洪烈!”
杨旭道:“我不放心你们,你先放了我父王。现在是你们占据上风,若我不放郭靖,你们可以向我们进攻而不算违诺!”
哲别喊道:“好,我可以先放完颜洪烈,希望你遵守诺言!”
杨旭派一个人骑马去接回完颜洪烈,完颜洪烈看着杨旭叹了口气:“康儿,你不该来!”
杨旭笑了笑道:“父王有难,我怎能不来?”
完颜洪烈道:“蒙古人野蛮不通教化,却并非愚蠢,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杨旭点了点头:“我知道,父王放心!“
哲别喊道:“你们父子等会说话,现在可以放回我们的人了吧?”
杨旭道:“按照承诺,我若胜了尔等就此退去,那就请蒙古勇士们先向后退去三百丈,我便放了郭靖!”
哲别挥了挥手,示意部队后退,沙漠绵延数百里,退后百丈又算得了什么,反而更利于骑兵冲锋。
杨旭看到蒙古人马后退,驱马向前几步,对郭靖道:“兄长,此次对不住你了,待来日嘉兴醉仙楼再见,弟再向你赔罪!”
说完,将他放在枣红马上,郭靖此时已回复了些许力气,道:“杨家世代忠义,你若真是杨家之后,就莫要污了祖上的清名!”
杨旭道:“我有一言,兄长也听听:金国早已腐朽,看似强大,其实根本无力南侵。反是蒙古在逐步壮大,当蒙古代金而立,兄长,你以为蒙古不会南侵吗?”
郭靖皱眉道:“大汗不会的!”
“兄长此言何其荒谬,这是要将亿万汉人的寄托在铁木真的仁慈上吗?况且以蒙古人侵略如火的个性,连老婆都是抢来抢去,铁木真会放着江南那一片花花世界而不取?“
“什么抢老婆,这事没有的!”
杨旭冷笑道:“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伦就是被其父亲也速该抢来的,然后生下铁木真。而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也曾被抢走过,还怀孕生下了孩子,就是铁木真长子术赤。这些兄长不知道吗?”
郭靖张口无言,这些旧事他虽然忙于习武,也曾有所风闻,此刻听来顿时无言以对。
杨旭叹了口气:“兄长,世事易移,大金虽为汉人仇敌,却也是一道护卫江南的屏障,所以兄长,在汉人崛起之前,大金不能倒下,此言请兄长谨记!”
“马匹上已经备注了粮水,你此去一路向西,莫要回来,否则性命不保!”
“你此言何意?”
杨旭不答,以长枪抽打一下马屁股,红马吃痛疯狂地向西方奔去,郭靖手脚尚处于麻痹状态,根本无法控制奔马,只能眼睁睁看着奔马一路狂奔。
做完这一切,杨旭调转马头,挥手喊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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