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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又比谁更高贵(1 / 1)

<>北国大地,初春的暖阳消不尽的苍凉,大风呼呼吹,像是祖先的尸骨在地下悲泣。前世生于和平年代的杨旭,哪里见过有人如此漠视生命的。站在这些金国公子中间,他感觉是那样的孤独和无力,他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是汉人,他与这些人不一样。

不远处的妇孺老弱在**着在风中颤抖,她们已经意识到将会遭遇怎样的命运,没有人反抗,只是麻木地等待着。

金国太子拍了拍杨旭的肩膀道:“本宫知你是为我大金社稷着想,是一片忠心。可我大金国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戮汉人。就在数日前,丐帮帮主洪七公潜入皇宫行刺,御膳房的屋顶都被掀翻了,千余宫卫军捉拿不得,皇家供奉也被他打死打伤数十人。父皇大怒这才令人捉拿中都乞丐,用他们的鲜血给丐帮一个警告,不如此,哪些草莽匹夫如何明白,一国威严不容挑衅!”

“所以呢?”杨旭大声道:“所以陛下奈何不得洪七公,就拿妇孺撒气,可别忘了,这中都乞丐并不一定是丐帮弟子,却一定是大金子民。这跟在外受了气不敢反抗,回家拿自个婆娘孩子撒气的孬种男人有何区别”

“大胆,你敢侮辱陛下!”完颜陈和尚逮到机会呵斥道。

太子深深地看看杨旭一眼,摆了摆手道:“完颜康无心之语,我大金不是南朝,不会因一句言语罪人!”

说完,又对杨旭道:“康堂兄,本宫知道赵王妃乃是汉人,你有一半汉人血脉,对汉人有所怜悯乃人之常情,本宫不怪你,可你也要记得,你是我大金的小王爷,你的荣华富贵都是大金给的,千万别忘了自己的根。本宫期待康堂兄今日大展神威,你该不会让本宫失望吧”

太子口气温和,杨旭却听出这语气里的森寒的警告,若他不为,那就是选择站在汉人一方,刚才的不敬之罪就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杨旭身子晃了晃,鲜血几乎要涌出喉咙,他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完、颜、康,遵命,必不让殿下失望!”

太子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不愉,却也没说什么,转头对陈和尚道:“已是正午了,听闻汉人处斩犯人都在午时三刻,汉人有一句话叫入乡随俗,这便开始吧!”

“是,殿下!”完颜陈和尚踏前一步,喊道:“规则很简单,我会令人释放这些乞儿,半刻钟后比试开始,我们两方各出五十人前去追杀,太子殿下为裁判,日落之前带回人头最多者为胜。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笑道:“这未免有些无趣,这样吧,本宫也添一份彩头,本宫圈养的三十只獒犬今日还未进食,便着奴才带着一起参与比试。”

说罢,太子拿出一块布帛,展开一看,上面却是一首诗: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影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望断天南无雁飞。

九叶鸿基一旦休,猖狂不听直臣谋。

甘心万里为降虏,故国悲凉玉殿秋。

“这是昏德公临死前在自己的衣衫上写下的诗句,这位昏德公做皇帝时不怎么样,诗词和书法却是一绝,本宫今日就拿这个当彩头了!”

乌古禁不住嘟囔道:“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哀嚎,能值得什么”他可是压上了祖传宝甲,还有五千两金子,太子却拿一块破布来对赌,是以心中有些不满,他本是藏不住的人,嗓门又大,虽是小声嘟囔,众人却都已听到耳中。

太子身后一人出声解释道:“乌古世子,这玩意虽是败犬之吠,放到南朝,却是能值不少钱哩!”

太子笑了笑,又掏出一块墨青玉佩放在布帛上,道:“这物的确比不得你的金丝软甲,那本宫再添一块昏德公的随身玉佩,如何”

乌古讪讪道:“够了,够了,殿下太客气了!”

太子道:“那便开始吧,本宫已经等不及了!”

完颜陈和尚挥了挥手,朝远处押解的士兵示意:“解开绳索!”

远处,哪些百姓绳索被揭开之后,还有些惶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士兵们驱赶,才踉跄跑了几步,见无人最来,这才仓皇向着远处的草丛灌木奔逃。

完颜陈和尚朝随从吩咐道:“张青,燃香,擂鼓!”

“诸位,当香尽鼓停之际,便是比试开始之时!”

杨旭身后,狗腿子们都看向自家小王爷,也许因为包惜弱是汉人的关系,赵王府的仆役多是汉人。他们或许往日跟着原身狗仗人势,作威作福,没少欺负汉人百姓。然而,他们身上毕竟留着的都是汉人血脉,此刻,看汉人百姓如牲畜一般被屠戮,供人取乐,心中都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此刻,唯一能救这数千妇孺的只有自家小王爷了。

二哈上前道:“小王爷,我们怎么办”

杨旭沉默,直到香即将燃尽,这才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上马!”

狗腿子们齐声祈求:“小王爷!”

“上马,取弓!”杨旭嘶吼,像是愤怒的狮子,他率先跨上青骢马,取下马鞍上悬挂的弓箭。狗腿子不敢反抗,跟着跨上战马,一个个却都宛如失了魂一般。

对于杨旭的识相,太子满意笑道:“王叔一世英雄,康堂兄也必是虎父无犬子,本宫预祝康堂兄旗开得胜!”

杨旭挽弓在手,张弓搭箭,忽而轻轻一笑:“那就请殿下拭目以待!”

最后一点香灰吹散,鼓声停,完颜陈和尚挥手喊道:“开始!”

完颜陈和尚一行松开缰绳,哇哇大叫向着尚未跑远的妇孺扑去。

“嗡!”杨旭松开弓弦,一声弦鸣铮铮,飞箭破空,不是向着那些逃命的百姓,而是向着完颜陈和尚而去。

“世子小心!”

完颜陈和尚闻声回头,顿时大骇,躲闪已然不及。

“大胆!”太子身后中年护卫飞掠而出,足尖点地,身如幻影,追着飞箭而去,终于在飞箭没入完颜陈和尚的喉咙之前握住了箭尾,将夺命的飞箭生生地停在完颜陈和尚的脖子前。

飞身追箭,其轻功之高,可见一斑。然而,中年护卫还未曾舒一口气,便听到一片凄厉惊叫:“太子殿下!”

中年护卫愕然回望,但见一把匕首赫然插在太子的咽喉,鲜血汩汩冒出。

一瞬间,天地都仿佛静了下来。而握着匕首的手的主人赫然是,完颜康!

众人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一团乱麻,完颜康,他怎么敢

金国皇帝有已经有一十三子,即便是太子身死,皇位也轮不到赵王一系啊,众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金国太子更是死不瞑目,到死他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而死,完颜康为何要刺杀自己。

没有人相信,杨旭会为了一群牲畜般的汉家百姓,而刺死了高高在上一国太子,就连刚刚从飞箭下捡回性命,惊魂未定的完颜陈和尚,也是不可置信地大叫:“完颜康,你疯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杨旭匕首噗地拔出,鲜血喷射一身,他一脚将太子的头颅踩进泥土里大笑道:“尊贵的太子殿下,看你这幅样子,又比谁更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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