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世子竟然如此荒唐,您千万不能嫁给他!真不要脸!哪有这样的大家闺秀?连妓女都不如!”娄嬷嬷气的要死,怒不可遏地骂道。适铪碕尕
“和这种人渣,没有必要和他们置气。”紫幽站起来,似抖掉一个破包袱一样,感到全身轻松。
虽说和渣男订婚,是为了设计和他退婚,让他名誉扫地,可即使这样,也不愿让人说,自己是永南侯世子的未婚妻,现在好了,从今往后,和他再没任何关系。
只等将他弄得生不如死,报了前世之仇。
到了水忧怜的《吟怜居》,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的哀号声,“还我孩子。。。。。。你们还我孩子。。。。。。玷”
声音充满无尽的悲哀,让紫幽瞬间就想起了前一世最后夭折在腹中的胎儿。
重生以后,她很少去回忆那个惨死的孩子,仿佛那孩子从没来过,从没在她的肚子里存在过一样,可是这一刻,随着水忧怜的声声哀嚎,想起她说的那番话:“我不想跟着老爷回到任上,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已经有了孩子,我不能不为他着想。”
紫幽坚硬如冰的心,不由裂了一条小缝。她也曾失去过孩子,能明白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尤其这个孩子,还是水忧怜一生的依托狙。
她知道,水忧怜从没爱过慕英睿,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报答自己将她救出火坑的恩情。
所以,在有了孩子以后,她毫无争宠之心,为的不过是守着自己的孩子,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可是,这些人,连她这点卑微的希望,都要剥夺,真是丧尽天良!
紫幽快步走进去,水忧怜看见她时,明明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可是很快就熄灭了下去。
安静地坐在床边,抱着枕头,仿佛那枕头,就是自己的宝贝的儿子一样,爱怜地摇晃着,柔声哄着:“辉哥儿,娘的宝贝,宝贝。。。。。。”
就这么哄着,紫幽眼前渐渐地氤氲一片。她挥挥手,诗韵马上将水姨娘身边仅剩的两个丫鬟,赶了出去。
两个丫鬟还不太想走,被海韵和水韵,强行拖了出去,“大小姐为水姨娘诊病,你们别打搅。”
紫幽走过去,将水忧怜手里的枕头,拿过来放在床上,然后将她揽入怀里,没有嫌弃她蓬头垢面,也没有嫌弃她身上那股难闻的酸臭味,就这样,将她搂入怀中,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没疯,你想着等我回来报仇。所以,你把所有的眼泪,都憋在心里,现在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了。”
水忧怜一把抱着紫幽,伏在她的怀里,无声地痛哭起来。
她没有哭出声音,可就是这样无声地哀嚎,却更让人心碎。她压抑着声音,全身抖动,犹如凄风冷雨中的落叶。。。。。。
好久,好久,她才哽咽出声:“辉哥儿聪明。。。。。。机灵,人见人爱,就连他。。。。。。他都说,辉哥儿比。。。。。。比三少爷像他,很优秀,可是,他却让那个。。。。。。毒妇!害死了我儿子。他明明知道,不是。。。。。。不是二少爷的错,是那个毒妇,可是。。。。。。可是他却。。。。。。却听之任之。大小姐,为我报仇!为你的弟弟报仇啊!”
水忧怜声音压得过很低,以至于有点嘶哑,可是却更加让人感到了无边的恨意,尤其是说到毒妇和他的时候,更是将牙齿咬的咯吱着响,显然已经将两人恨到了极点。
紫幽点点头,清晰地回答道:“你放心,你的仇,弟弟的仇,还有无数被她们所害的那些人的仇,我都会找他们讨还的!只是,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毒妇害的弟弟?”
水忧怜擦擦眼泪,愤怒地说道:“辉哥儿去了,我伤心,可是我并没有疯,我夜里偷偷起来,潜到荷塘里看过,辉哥儿落水的地方有水草,要不是水草缠住辉哥儿的小腿,辉哥儿说不定不至于沉没的那么快。而且,荷塘边被人倒了油,虽然我去的时候,那油迹被清理了,可是我还是在那被挖去的泥土边上,摸到了有豆油。那天不是辉哥儿出事,也有可能是二少爷,他们根本就是想一箭双雕。淹死二少爷正好,淹不死二少爷,淹。。。。。。淹死我的辉哥儿,就嫁祸给二少爷。小姐,他们太歹毒了!辉哥儿也是他的儿子啊。。。。。。他也亲过,他怎么忍心啊。。。。。。”
说到这,水忧怜的眼泪,再次滚滚而落,随即用手一摸,弯腰掀开破旧肮脏的地毯,又掀开一块地砖,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紫幽,“这是我和他在泉州任上时,他贪墨、受贿并贿赂上级官员的账目。那时候他对我不设防,把所有的私下和人交易的账目,都交我管理。后来我失宠,他把账目要走了,但是他不知道我还留了一本。我早就知道他是个薄情寡义的,这院子的名字,都是他亲自起的,亲手书写的,结果。。。。。。我不怨他对我薄幸,可是,他让那个女人害了我的儿子,我绝不能原谅他!”
“为什么相信我?”紫幽看着那账本,不由再次动容。
水忧怜同情地看着她摇摇头,“不是被逼急了,你又怎么可能会把我送到他身边?他那次被你母亲鬼魂扇耳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忍无可忍了。”
水忧怜很聪明,可是却依然没有逃得过王怡萍的毒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身边的奴才,被王怡萍收买了。
果然,还没等她问,水忧怜就说道:“大房的奴才知道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渐渐地都被她发卖了。尤其是等老太爷和二老爷出征平叛以后,就更是被她卖的卖,打死的打死。我身边原来的丫鬟,也被她强行配了人。最后买来的两个丫鬟,都是她的人,我已经防着了,可是,我没想到她连四少爷的奶娘都给收买了。那天是奶娘带着辉哥儿出去的,我压根没想到,她竟然。。。。。。”
“那个奶娘呢?”紫幽问道。
“死了!”水忧怜愤恨地回道:“她以为那个毒妇能放过她吗?那个毒妇连自己的奶娘都能下手,又何况别人?你不知道嫣红和柳绿的情况吧?两人被她当做礼物,送给了佘太师做通房丫鬟去了。”
原来如此。紫幽明了地点点头,对水忧怜说道:“你还要装疯一段时间,你这样。。。。。。”
紫幽套在她耳边交代了一番,然后对诗韵和墨韵说道:“叫那两个丫鬟进来。”
两个丫鬟都是王怡萍买来以后,经过一番洗脑的,当然对水忧怜照顾的不好。
紫幽正是要拿这两个丫鬟立威,给大房如今新买来、依附于王怡萍的奴才们颜色看看;也是扇王怡萍个大耳光,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两个丫鬟被带了进来,一看水姨娘难得的半倚在床上,在那狼吞虎咽地吃着诗韵喂给她的食物。
而紫幽则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那椅子不太干净,已经铺上了一个刺绣华美的椅垫。
两个丫鬟一看她那双幽深清冷如一泓清泉的眼睛,带着冷冽的锋芒扫视着她们,没由来地就打了个哆嗦,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
虽然大房的知情奴才,都被王怡萍折腾的差不多了;虽然她们一入府,就被王怡萍恩威并施给收买了,可是从二房那些奴才的嘴里,她们还是打探出了一些事情。
例如这位大小姐。二房那些奴才说道大小姐时,神情带着敬畏,她们原本还在怀疑,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又能厉害到哪?
可是现在一看,却又不得她们不害怕,那双眼睛,似能勾魂摄魄;身上冷冽的气势,比大老爷还让她们害怕。
其实她说话的声音很美,也很温柔,可是她们就是紧张害怕。
“你们两服侍水姨娘上多长时间了?紫幽慢慢地品着茶,很悠闲的问道。
两个丫鬟结结巴巴地回道:“二十多天了。”
紫幽把茶碗里的热水,兜头泼向了两人,厉声喝道:“你两是死人啊?二十多天,你们看看这屋里脏的,水姨娘虽然病了,可也是父亲的妾氏,由不得你们这些奴婢怠慢。看看她身上脏的,老远都能闻到酸臭味,你们没鼻子?既然如此,水韵,去把她们的鼻子割了。”
四个丫鬟一直跟着紫幽学医,其中数水韵的胆子最大,经常跟着紫幽解剖老鼠、兔子等活物。
听紫幽这么说,接过她手中的吟箫剑,就要过去割鼻子。
两个丫鬟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情愿挨板子,也不愿被割去鼻子,女孩子要是没鼻子了,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吗?一辈子就毁了。
“饶命啊。。。。。。”两个丫鬟争前恐后地哭嚎:“不干我们的事,是大夫人叫我们不要管水姨娘的死活,最好让她自生自灭。”
“就是。大夫人说了,每天给她吃些馊饭,看她吃不吃,不吃就饿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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