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不是我欺负人,是林枫在欺负我。”述律娜斯恶人先告状,迅跑了过去,双手挎住了萧风山的胳膊,轻轻地摇着。
林枫无奈地向周娥皇歉意地摇头,向萧风山一拱手。
“不会吧,林大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欺负你。”萧风山大笑道,向林枫拱手回礼。
林枫轻轻抚慰了周娥皇一句,向萧风山笑道:“萧大人,咱们可以开始交易了吧。”
“当然可以了,走吧,咱们到互市大帐去。”萧风山过來,请林枫和游简言一齐出。
在三个大帐打通的宽敞互市里,因为有昨晚的比斗和拼酒,大家气氛很融洽,刚开始的交易都很顺利,到了后面则遇到了一些小波折。
南唐的二百套钢刀如数换到了四百匹带鞍的青年壮马,将作为奉献给大辽皇帝的贡品;运來的茶叶、盐巴也悉数被萧风山订走,折价换回了皮毛、马匹,这一切都是事先说好的,自然沒有啥波折,至于方家、黄家顺船带來的瓷器、丝绸、水晶等物件则摆在了帐中,与各酋长们自行商议价格;林枫也安排了几名特种战士将级市场内的笔墨纸砚、金银饰品、旗袍、玩具等稀罕物件样品摆了出來,立刻被现场的年轻契丹男女给团团围了起來。
不过,当一个酋长瞥见林枫尚有几套兵器沒有参与交换时,立刻走过來抓住林枫的胳膊,指着特种战士们腰间配的刀,伸出了三个指头,示意要三匹马换一把好刀。
林枫当然不会跟他直接交易,示意他去跟萧风山说,很快,数个酋长将萧风山围了起來,吵着要给自己换把刀。
萧风山无奈,这些酋长、大酋长基本上都是來自契丹皇族、后族两大贵族和奚族遥里、伯德、奥里、梅只、楚里五部的,个个实力很雄厚,背景不一般,着实不好惹,只得过來向林枫说好话。
林枫早在故意让人露出有未交易的钢刀时就准备好趁火打劫了,立刻先拿出了五把宝刀进行现场拍卖,每把刀以三匹马为起拍价,迅将刀的价格飚升至五匹马,最后一把刀被抬升至七匹马。
可是,现场來的酋长至少三十多位呢,刚开始沒有意识过來的酋长全围了过來,吹胡子瞪眼,吵着要换刀。
林枫作出了万分心痛的表情,只得将帐中五名特种战士喊了过來,命令他们将腰上的钢刀解下,几名战士脸色立刻变了,抱着钢刀不肯放手,林枫只得走上前去,劈手一一抢了过來。
这一个现场抢刀的煸火场景顿时加重了契丹酋长们的抢购欲望,纷纷将一个巴掌,甚至两个巴掌伸到了林枫面前。
林枫面上肉疼着,一开口却不客气,直接将一把刀的起拍价定为了五匹马,6续以八匹、九匹,直至十一匹马的价格拍出,最后一把刀,被一名耶律皇族的酋长直接抢走,报出了十五匹马的价格。
当然林枫也不是一个唯财是命的家伙,适合可止,基本上将这些刀分配到了各个大酋长手里,林枫心里知道,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这把被宣徽使耶律传得神乎其神的钢刀已经不是一把简单的武器,而成为一种尊贵身份的象征了。
周娥皇开始津津有味地看着林枫将一群酋长耍得团团转,后來找來了一个锦墩坐下,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看了起來。
“这是什么,让我看看。”正在周娥皇看得入迷时,一个白嫩小手伸了过來,将册子抢了过去,自然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述律娜斯。
述律娜斯根本不顾周娥皇又恼又气的表情,直接将册子名字喊了出來:“林枫词选。”她的一双眼睛立刻明亮起來,将搭在左臂上的三件旗袍、两件马裤向肩头一甩,急急翻了起來。
“金什么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词,这词,好美啊。”述律娜斯翻到了第一页,将仅有的两行词给念了出來,立刻愣在了那里。
“快快还给我。”周娥皇急得眼泪都快出來了,这是她自己私下认真誊写的林枫所有词作,扉页上的“金枫玉露一相逢”两句词是林枫送给她的定情之句,自然是视若珍宝的。
“这是林大人的词,就不是你的东西。”述律娜斯将册子举得高高的,身子向后跳去。
“是我自己抄写的,怎么不是我的。”周娥皇立刻伸手去抢册子。
“不给,不给,就不给。”述律娜斯一手挡着周娥皇,一只手将册子举得远远的,当她看到一名酋长正赶过來,立刻向那人身后一躲,避开了周娥皇,直奔刚从酋长堆中出來的林枫而去。
“林大人,这个也要拍卖,我出五匹马,不,十匹马换。”述律娜斯高喊着,将册子递到了林枫面前。
林枫一眼就看见了正抽泣的周娥皇,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脸色立刻板了起來,过去将周娥皇揽入了怀中,瞪着述律娜斯说道:“这是娥皇的东西,请还给她。”
述律娜斯看着林枫冷峻的脸,立刻不跳了,眼眶里立刻噙满了泪,将册子紧紧抱在胸前,哭着说道:“我就要,就不还她。”
萧风山看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过來,拍打着述律娜斯的后背,低声询问事由。
述律娜斯找到了靠山,哭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想要这本册子。
萧风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來,向林枫歉意地解释道:“我们这一族中后代全是男子,只有娜斯一个宝贝女子,平时有些娇惯,这个册子能否高价让给娜斯呢。”
林枫异常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跟周娥皇耳磨厮鬓整整一路,都沒有几次机会翻阅那本小册子,自然知道周娥皇对这份册子视若性命,知道是不可能让出去的。
透过泪眼看到林枫的摇头,述律娜斯立刻哭得更厉害了。
萧风山过去再劝娜斯,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萧风山有些尴尬地看向林枫,商量道:“要不,林大人给老夫一个面子,劳烦你给娜斯新写一词,好让这个大小姐不要哭了。”
听到萧风山的主意,述律娜斯的哭声立刻小了许多,看來也对这个主意十分认同。
林枫苦笑着摇头,《鹊桥仙》词牌可全是情情爱爱的,自己可不想给述律娜斯留下什么误会,当下思索了一番,过去跟周娥皇商量了一番,周娥皇有些不情愿地铺开了纸,拿起了毛笔,准备记录。
在大家注目礼中,林枫将苏轼苏大家的《鹊桥仙?七夕送陈令举》的离别词,缓缓吟诵出來:“缑山仙子,高情云渺,不学痴牛騃女,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他说我是什么仙子,述律娜斯虽然听不懂全意,但立刻被前面几个字吸引住了,哭声迅消失,人还跑到周娥皇身边,将那本册子扔了下來,等周娥皇一写完,立刻用双手将墨迹未干的纸缓缓捧在了手心里。
“唉,女不教,父之过,还请林大人原谅。”述律成从旁边的大帐中走了过來,抱拳向林枫说道,“林大人,为了感谢你的大度和慷慨,老夫厚颜请你到遥里族帐中一述,敬酒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