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别致的密室里,几个蒙面的黑衣人颤抖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喘着气。
异常安静的气氛让人不知不觉感到紧张。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一大群人连两个人都灭不了!老夫养着你们何用!”
在这么安静隔音的密室里,这一声低吼格外刺耳。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把头低得更低,谁也不敢率先出声。
那披着斗篷大衣的人指着其中一个黑衣人,“你来说!他们究竟是怎么逃脱的!老夫辛辛苦苦设计了那么多,到头来竟又被他躲过一劫!”他用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回主子,慕容煜他们并没有逃脱,而是掉进了无人崖!”
“掉进了无人崖?”那人惊奇地问,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齐刷刷点头,他恍然大悟地仰起头,“无人崖千百年来因无人生还而得名,恐怕慕容煜也是凶多吉少了!”他突然发出几声瘆人的笑声。
“不过,你们二十多个人居然抵不过一个慕容煜,你们说老夫留你何用?”
“回主子,追杀慕容煜的并不止我们,还有两批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也在追杀他,我们遇上了,然后……”
然后他不说那人也知道,乱战死伤肯定不少。
只是还有另外两批人在追杀慕容煜?他树敌可真多!不过,他的敌人越多,对他就越有利。
慕容煜,你以为你可以风光一世?你想江山美人两不误?我就让你江山没有!美人也得不到!那人露出一个奸邪的笑容,只是斗篷挡住了他半张脸,并不能确定他是何人。
“你们派多点人给我盯紧了,在无人崖的四周给我牢牢盯紧,若慕容煜真的有幸生还,就给我杀了他!我要让慕容煜有去无回!”那人说完,头也不会地离开密室。
北王府。
慕容诩坐在轮椅上,望着即将枯萎的荷花,出神。
原本一池生机勃勃的荷花,如今却只剩几片枯黄的叶子还有几朵未曾含苞待放就准备死去的荷花。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无论曾经有多么辉煌,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摧残。
他纵使有远大的抱负,却没有那样的机遇。
如果他坐在慕容煜的位置上,也许会更容易些吧!不管慕容征云是不是真心在乎慕容煜,但只要他给别人看着是宠他就行。
其实他和慕容煜都心知肚明,慕容征云谁也不宠,谁也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王位,只在乎他自己,宠慕容煜只不过是因为慕容煜比较听他的话,比较有利用价值罢了。
若有一天慕容煜的利用价值失去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废了他吧。
这些年他苦心经营,步步为营,终于坐在了北王的位置,成为督翼王朝第二个被封王的皇子。
但天意弄人,慕容煜的失踪对他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很多事情只有慕容煜才能做得到,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躲在慕容煜身后不敢露脸的人罢了。
不过也是,他一废人,又有谁会支持他当国君呢?
“王爷?”南宫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慕容诩身后。
“是你?”慕容诩转身,看了一眼南宫霓。
对于南宫霓,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感情,说爱吧,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说只是陌路人吧,也不尽然。
至少他的生活里多了她的存在。
“王爷在想什么?”
南宫霓本来无意上来打扰慕容诩,只是看着慕容诩一人望着一池残荷发呆,终究忍不住便走了上来。
南宫霓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与理想,她只知道她嫁给慕容诩,慕容诩便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喜她便跟着喜,他忧她便随着忧。
“王妃想知道?”慕容诩似笑非笑地转过轮椅,面对着她。
他和慕容煜很像,喜欢给人一副很难琢磨的样子,不过慕容煜是睥睨一切的神情,而他却是满满的算计。
在琢磨别人的同时不断的变幻自己的主意,让别人捉摸不透。
“我……妾身……”单纯善良的南宫霓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她从来不敢奢望要去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他对她是宠,而又是冷落,夜里缠绵之时她以为他是爱她的,而白日里他对她如此冷淡又让她陷入迷惘。
“来!坐本王这!”慕容诩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让南宫霓坐下。
南宫霓哪敢啊!先不说慕容诩有腿疾,即便没有,她也不敢坐下去。
慕容诩看着她一脸恐惧地想要后退,顿时怒气冲了上来,“怎么?难道王妃嫌弃本王双腿残疾?”
慕容诩的话让南宫霓恐慌,“不是,妾身绝无此意,只是妾身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妥。”
许久,慕容诩才缓缓开口,“王妃是本王的王妃,而北王府是本王的王府,有何不妥!莫不是王妃你怕别人笑话你与一个腿脚残疾的人卿卿我我不成?”
南宫霓见自己越抹越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紧紧地咬着牙说,“妾身绝无此意。”
南宫霓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慕容诩闭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王妃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南宫霓,没想到自己去控制不住,把她给吓着了。
也是,连自己都不能控制得住的心情,又如何能掌握他人的呢。
慕容诩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自己摇着轮椅,慢慢离开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