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发完钱,送走了邹氏叔侄,天彻底黑了下来。
杨相安排县兵在兰容寺住了下来,县兵住前院,自己人马住后院。他担心会有人骚扰尼姑、偷抢银钱,下了严令警告众人。
县兵们这一天早就折腾的累了,又分到了钱心满意足,哪还有其他心思?都老老实实去睡觉了。
杨相还是不放心,担心有意外发生,便和史进、曹正、牛贲和三人分了四班值夜,带人在寺庙内外巡视。
二更时,杨相巡查完,颇感疲惫,交班给牛贲后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里。
洗漱毕,正要睡下,就听有人敲门道:“杨捕头,小人时迁,有要事相告。”
杨相只好又去开了门,让时迁进来:“时迁兄弟有何事?”
时迁关上门,眼睛贼兮兮的在屋里扫了一遍,轻声说道:“小的前几天潜入兰容寺,探得了这兰容寺的一个大秘密。此事不宜让他人知晓,便独自来见捕头。”
杨相一听来了精神,忙请时迁坐下,问道:“时迁兄弟慢慢说,我洗耳恭听。”
时迁表情神秘的笑道:“杨捕头可曾想过,毒焰鬼王一伙为什么要占这兰容寺,他们为什么又有那么多钱财?”
杨相手指敲着桌面道:“我也怀疑过,但也没多想。”
“嘿嘿嘿。”时迁笑道:“毒焰鬼王一伙是荆湖人,千里迢迢来SD还带着万贯之财,就为了炼丹?呵呵,也就普通百姓会相信!”
“嗯,的确很是古怪。”杨相沉思道。
时迁起身笑道:“捕头不要费神了,且随我到一个地方,看到一些东西你就明白了。”
“好。”杨相立刻穿好衣服,随时迁出了门。
此事夜已深了,庙里几百人都在呼呼大睡,只有值守的一队人在活动,二人提着灯笼,悄无声息的走着。
走到一个偏僻角落,在一间破旧的瓦房前停了下来,时迁回头道:“就是这里看。”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把灯笼放在一边,开始忙碌起来。
杨相跟了过去,见里面布满了灰尘蛛网,梁柱倾斜,屋顶漏风,正面还供着一尊残破的神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十分恐怖。
他是胆气壮的汉子,对阴森的环境浑没在意,只看时迁的动作。
只见时迁费力的推开一张供桌,然后又开始用匕首撬地上的青砖,拿掉几块砖后,出现了一块厚重的木板。
时迁用力拉起木板,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他对杨相笑了笑道:“东西就在。小人先进去点灯,捕头再下来。”
说着提起灯笼跳了下去,不一会,洞里亮了起来。杨相狐疑的低头一看,下面却是个密室,有一道很陡的阶梯通下去。
“这种隐秘所在,也只有他这个飞贼能发现。”杨相提起衣襟,一弯腰走了进去。
他小心的踩着土阶下到里面,只见壁上燃起了两支火把,不大的地室里空荡荡的,只摆了两个做工精美的大红木箱子,箱子上的锁已经被破坏了。
时迁站在箱子边,手按着箱盖笑道:“杨捕头,我要开箱子了,你用手遮着眼睛,不要直视,不然会闪到眼睛。”
“少啰嗦。快开箱。”杨相呵斥道。
“嘿嘿嘿。”时迁笑了声,掀起了箱盖。
便见一团光从箱子里散发出来,霎时五彩光芒闪耀,地室里瞬间明亮如白昼。杨相不听人劝,果然被闪的眼花缭乱,视物不清。
“是什么东西?”他眯了会眼睛,总算适应了光亮,慢慢睁大眼睛,低头细看,不由大吃一惊。
竟是满满一大箱珠宝!
珍珠美玉、宝石翡翠、珊瑚犀角……全是价值极高的宝物!再看另外一个箱子,整整齐齐摞满了金锭!
他被惊的失魂落魄,好半天才咽了口唾沫,抬起头问时迁:“毒焰鬼王是为了这批宝物来的?”
时迁点点头道:“小人那天跟踪着毒焰鬼王时,偶然发现了这里。我们搜出的金银也是这里所藏,被鬼王分给了手下。”
杨相心跳不已,忙压下箱盖,喘息半天才调顺了呼吸,盯着时迁的眼睛说道:“这么一大笔财富,够你快活几辈子了,为什么要献给我?”
时迁收起笑脸,纳头拜道:“以小人的本事,哪里会缺钱用?小人不需要钱,小人想要的是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再被人鄙夷憎恶。”
“捕头你从未轻视过小人,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把我时迁当兄弟对待的,时迁感激不尽,难以未报,区区钱财算得了什么?”
杨相也很是感动,扶起他说道:“兄弟若不嫌我杨相家小,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们弟兄患难与共、福祸同担!”
时迁咧嘴笑道:“捕头你是豪杰人物,时迁卑微小人,哪敢和捕头称兄道弟?以后捕头就是小人的东主,时迁愿为东主驱驰。”
“也罢。”杨相见他态度坚决,不再多说。
他坐到箱上思量片刻,对时迁郑重道:“去把史大郎、曹小乙和牛贲叫来,都是自己兄弟,我不能瞒他们。”
“东主心胸广阔,小的拜服。”时迁说了一声,麻溜的蹿出了洞。
不一时,史进三人赶到,见到两箱财宝,都震惊难言。
曹正估算了一下,惊道:“足值三四十万贯!不知是何人所藏?”
史进摸着箱上铜箍道:“看这青铜锈蚀甚重,安放年代恐怕很久远了,藏宝之人应该不在人世了。”
杨相看着地上的脚印说道:“庙里尼姑中可能有知情之人。”
时迁道:“东主英明。毒焰鬼王前天才找到这密室,之后又责骂了了尘尼姑一番。那了尘尼姑一定知道内情,东主问询与她便可知晓。”
杨相道:“出去便问她。”
他对史进和曹正说道:“这笔财富太烫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定会招来灾祸。不过我杨相愿与几位兄弟共享。”
曹正伸手止住他道:“哥哥莫急着谈这些,先运回家再细说。直接搬运太显眼,我去找几口麻袋来装起来,混碎银里搬运。”
“就按曹兄弟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