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第二天起来,老太婆会自己离开,可是万万没想到……
乞丐老太婆一动不动的坐在歪脖子树上,一坐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言语,惊动了整个村子。
村民谣言这是个疯婆子,要寻死。村里的好心人把一些食物和水放在树下,可是老太婆无动于衷,搞得大家没辙。
正常人三天不进食不喝水,几乎熬不过多久。何况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太婆。
王广富心虚,不敢张扬,半夜偷偷跑过去给老太婆磕头:“阿婆,阿富错了,不该惹你,你吃点吧,要不你死了,阎王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的。”
老太婆笑笑不说话。
王广富唉声叹气:“我叫你奶奶了,行行好吃点吧,可别死啊,我见不得人死。”见老太婆不为所动,嘀咕道:“要不你老挪一挪地方,别在我家门口仙去了。”
“呵呵,好了,不必多言,我说过你有一劫还没度,在此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老太婆三天来第一次开口,手指远处,道:“那里的树林,有一只虫猫,能说人语,你把它捉来给我,可帮你大忙。”
王广富一愣:“你在说什么胡话,虫猫?是猫,还是虫?”
“是虫也是猫。体型如虫,模样如猫,遁地伏草,性狡善骗,贪图口欲。你那一篓子的鱼,便是被它吃了。”老太婆老神在在的说着。
王广富浑身一震,联想起三天前的怪事,顿时目瞪口呆。
“我教你这么做……定能手到擒来。”老太婆慢慢告诉王广富捉拿虫猫的办法。
王广富听的将信将疑。
第二天,王广富约了同村的小伙伴阿李到村外野湖里钓鱼。按照老太婆的指点,选择一处人迹罕至的钓鱼点。
说来奇怪,那里的鱼特别兴旺,什么鲫鱼、昂刺、扁鱼一下午钓上来好几十条,把两人乐的合不拢嘴。
看看天色差不多了,王广富借口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让阿李收工后把鱼一起带回去。阿李正沉浸在兴奋劲中,自然没有意见。
王广富快速来到老太婆事先提醒的小道上,爬上附近最高的一棵树,躲在树叶丛中。
“慢死了,还不回来。”
等了快一个多小时,天快暗的时候,只听阿李哼着小调,悠哉悠哉的往回走着。背上抗着一竹篓的鱼,腥气连十多米高的王广富都能闻到。
王广富呼吸加速,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声“站住”凭空从阿李背后响起。
“来了!”王广富额头冒汗。
他看的清清楚楚,阿李背后什么人也没出现!
“不准转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阿李都吓傻了。
“我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少佐,北条青寺……”
接下去就是王广富经历过的一样的套路,阿李把鱼篓子一丢,光着身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好吧,欠我的三斤大米不要你还了。”王广富幸灾乐祸起来,对阿李的表现很满意。
没多久,只听一声低沉的猫吟,从地上钻出几条粗细不均的黑线,将衣物和鱼篓子裹住朝树林深处某地移动。
王广富极目望去,惊讶:“这些是蚂蚁群。”
居高临下观察着蚂蚁群的一举一动,暗暗记下它们消失的区域。
一直耐心等到子时,王广富才从树上下来,此时已经又困又饿。
小心翼翼的来到那片区域,只见在灌木丛中,有一座高起一米的土丘,上面密密麻麻的好多黑洞。
王广富咽了口唾沫,暗道这就是蚁穴了。老太婆说道虫猫能够分泌出特殊气味,驱使蚁群为其服务。
地上发现很多咬碎的衣服碎片,还有一些鱼骨头,正被一些漆黑的大蚂蚁收拾残骸。
不见虫猫的踪迹。
不宜拖延,速战速决。
他把事先准备好的竹竿,中间贯穿,插入蚁堆内。灌入一大壶灯油。黏糊糊的液体咕噜滑到地底,一阵肉疼,这灯油钱可抵好几个月工钱。
蚂蚁被灯油吸引,聚拢过来。
“阿弥陀佛。”王广富念叨一句后,点上一根洋火,撒腿躲开。嗖,灯油瞬间熊熊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热浪袭来,大量的蚂蚁被烧成渣子,一股恶臭弥漫在丛林中。
相比此时地下的泥土层也不好受。
不知道虫猫会从哪里出来,王广富暗暗提起精神,眼睛一眨不眨。
几个呼吸后,只听一声喵嚎。
后劲一凉,忽然巨疼袭来。
“畜生。”王广富吃疼大叫,用手抓去,是一个毛茸茸的生物,大概也就巴掌大小。尽管看不到长的什么模样,但这东西的爪子肯定很多,深深嵌入皮肉中。又是敲打,又是抓挠,那东西赖皮膏药一样,怎么也搞不下来。
一时间鲜血直流,后背衣服被染成了红色。
“哪里来的贱人,竟敢坏我老巢。”传来愤怒的叫喊。
王广富疼的满地打滚,要是血一直流下去,非死不可。这时,满地逃窜的蚂蚁一拥而上,挂满王广富的身体,吮吸鲜血,撕咬裸露的皮肉。
王广富吓得嗷嗷大叫。
“今天把你皮肉吃干抹净,骨头架子做本爷的新巢,哈哈哈。”虫猫的声音在他耳朵边炸响。
没多久,王广富身体越来越凉,体力极速流失着。他现在后悔死了,怎么就听了那乞丐老太婆的疯话,惹了这个煞神,这下翘辫子了。
苦啊,苦啊。
王广富被折腾的没有力气动弹。
痛楚的感知越来越模糊。
虫猫冷冷的笑着。
就在王广富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天空一道黑影划过。一只鹰隼被火光吸引,嗅到虫猫的特殊气味,冲天而降。
鸣叫过后,利爪在王广富后劲处一勾,将虫猫逮了去。
说来奇怪,那东西一离体,力气瞬间又回来了。他连忙抖掉身上的蚂蚁。操起着火的竹竿,驱赶蚁群。
另一边,虫猫没有坐以待毙。在鹰隼爪子下面又吼又骂,竭力挣扎,惹得鹰隼只能在低空盘旋。
足足一盏茶时间,天敌鹰隼终于忍受不住虫猫的反击,丢下猎物,不甘心的飞走了。
王广富过去打量,发现一只类猫的动物趴下地上,喉咙里呜咽着,试探了几下,对方已经强弩之末。这时他才看清楚所谓虫猫的模样,这是一只巴掌大的畜生,梨花猫模样,但长有八只利爪,有勾刺,上面还挂着皮肉。
王广富吸了口凉气,幸好鹰隼及时降临救了他一命,否则真交代在这了。
把失去抵抗力的虫猫包在衣服里,连夜奔跑回家门前的歪脖子树下。
乞丐老太婆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干的很好。”
“好个屁,要不你去试试。”王广富呼呼喘着粗气。
“这只虫猫杀气过重,但道行很浅,我来割其利爪,除掉它的戾气。明天这个时候,我把改造好的虫猫交给你。”老太婆道。
王广富连连摇头:“我才不要,这东西太吓人。”
“由不得你。”老太婆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不容置疑。
王广富心里真的怕了这老太婆,此时此刻,他哪里不知道这乞丐绝不是普通人。
虫猫被交给王广富的时候,八爪只剩了四爪,倒刺还有利齿都被拔了。远远看,和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奶猫无异。王广富发现在虫猫的肚子两侧,仍然可以发现四个肉瘤,是掰断爪子后留下的痕迹。
虫猫胡子剃光,虚弱无比,趴在王广富手里人畜无害的呼呼大睡。要不是亲身经历过这东西的恐怖,王广富怎么也不会把这可爱的小东西与凶兽划等号。
“每天喂他吮吸你手指头上的血,十指连心,一个月后,你们就会心意相通,结成伙伴。”老太婆解释道。
王广富将信将疑,按照老太婆吩咐,把裤子开个口袋,专门放虫猫。其实心里在想,这畜生要是拉屎怎么办。
接下去的几天,老太婆好吃好喝的挂树上看风景,不时有村内外的人跑来看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