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静谧美好的不像话,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在夜明珠的圆润温和的光芒下显得是那样缠绵缱绻。-www.79xs.com-
少‘女’安安静静地窝在青年男子的怀里,俏皮的墨发在她不经意的动作下弯曲起来,像是海藻一般铺满了被子。
抚了抚她的秀发,沈墨辰弯了嘴角,真是可爱。他以为她醉酒后,会耍酒疯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睡着了。真是罪过!他还想听她酒后吐真言呢!
一路的思念,分别数月在‘胸’腔积压的那些话语,在搂她入怀的一瞬间都化作了醉心的柔情。
幸好他来的及时,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人陪的时候到了,还和她喝了一夜的酒,说实在的,他很开心。
这一路沈墨辰从燕国泽都避开燕帝的耳目,避开仇家的追杀,期间经历了多次暗杀,最终平安无恙的到达了陈国尚京。
中途他收到萧青来的简信,说童晓冉和一个少年凌锦寒走的很近,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不少纠葛。说真的,那一刻他慌了。
原本应该是三月份上旬才能到的,他硬是日夜兼程,累死了几匹汗血宝马,最终赶在了这个时候到达。
童晓冉还没有十六岁,而他,已经二十三岁了,足足大了这么多,在他心里,不是不为年龄担惊受怕的。那么多年轻小伙子,家世、人品、相貌样样都好,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若是那些坏小子都来追求她,他又该如何?
凌锦寒这个人,他专‘门’让萧齐去查过,年仅十四岁就有如此手腕,‘逼’得族内众人不得不服,极有威势的震慑了想要来凌云堡分一杯羹的其他‘门’派。
更为重要的原因还在于这个少年是被他喜欢的姑娘亲手救回来的,而这个少年的长相,无疑也是很出‘色’的。
得到这些消息,他怎么能不慌?
清晨有些微冷,外面第一声鸟儿欢呼的声音传进屋子时,童晓冉就醒了。
宿醉后的结果就是脑袋有些晕,幸好她酒量还是比较不错,即便喝了那么大一坛,脑袋也没有痛。想要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腰间多了一只手,这才想起昨晚沈墨辰来了。
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她往‘床’里边移了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下一秒,那双修长的手毫不客气的伸过来,直接把她拽进了怀里,还不忘用‘腿’封住她的退路。
好吧,技不如人,她认命了。反正去年睡过那么多次,她再矫情也没啥意思。想通了之后她就安心不少,心里却在暗骂,夜‘色’他们果然不是好人!没看见沈墨辰来了吗?都不知道拦住他啊!真是过分!
“睡好了吗?”早晨刚刚睡醒,沈墨辰原本清越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低沉和喑哑,如同妖‘精’的蛊‘惑’。
暗自唾弃了一把,童晓冉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听出她声音有些不对劲,估‘摸’着可能是昨晚喝太多酒,后来又没有及时喝醒酒茶的缘故,沈墨辰抚了一下她的长发,动作轻柔的掀开半边被子下‘床’去倒水。
童晓冉慵懒的眯着眼,看着他欣长瘦削的身影在房间动作,早上看美男什么的,确实很养眼啊!虽然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啥都看不出来,只能看清他的轮廓。
“听说你要离开尚京,正好我也没有事做,我们一道去远游如何?”接过童晓冉喝水的杯子,沈墨辰坐在‘床’头,双眼晶亮,表情认真的可以。
童晓冉懒懒睁眼,喝了一杯水喉咙果然舒服了很多,就冲这一点,今天就给沈墨辰加上一分!想了想这个问题的可行‘性’,童晓冉摇头,“不行,我要跟师父走的。”
“那我陪你一起!”沈墨辰很坚持。
“这事还得问师父。”童晓冉也很坚持。
“好。”最终,沈墨辰乖巧的应了一句好。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去找南辞同意,反正他们师‘门’他已经进过无数次了。
阳光正暖,‘春’‘花’烂漫,雕‘花’窗棂的缝隙中‘射’进几束浅金‘色’的阳光,给屋子里添了几分暖意。
圆桌旁围坐着三个青年。
沈墨辰一袭紫衣,墨发束冠,清隽苍白的容颜却是十分夺目,就往那里一坐,浑身清冷淡漠的贵气都让你觉得低人一等,心生仰视的冲动。
凤于尧青衣折扇,便是这么冷的天,他手里都捏着一把扇子招摇作态。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如果他不‘露’本‘性’,倒还真是像个真正的儒士。
气质最为独特的就是月‘色’国的太子殿下,一身宝蓝‘色’长袍,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优美的弧度,阳光暖融融的笼罩着他,连白‘玉’脸孔上的细软绒‘毛’都是晶莹透亮的。棕‘色’的眸子里仿佛散落着温暖的阳光,他只看你一眼,你都会觉得自己是被他珍视的宝物,想要得到他更多的注视。
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天神跌落人间,那温暖的笑容叫人忍不住沉沦,便是他要你的命,你都会生出一种理所当然的奉献‘精’神。
当然,作为太阳一般温暖的存在,月‘色’太子是不会这么做的。
凤于尧大约是最不着调、最欢乐的那一个,他很豪气的倒了一杯酒,隔空向二位友人敬了一下,兀自就喝了下去,“这一杯酒,敬咱们三个人,难得遇上机会能够在这里坐着!”
沈墨辰淡淡的抬了下眸子,继续把玩手里的耳坠,这可是他今早走的时候,从童晓冉的梳妆台上顺的,现在新鲜劲还没过呢,谁理你?!
月‘色’太子不愧是温和进退有礼的十佳好青年,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含笑看着凤于尧,优雅的执起银质的酒樽,还不忘用袖袍遮挡他的动作。
凤于尧哇哇的叫起来,“天呐,白麒!你要不要这么娘气啊!这么多年了,你喝酒的动作还是这样,真是受不了!”
月‘色’太子,名为白麒。
白麒有礼貌的一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改不了。”
凤于尧撇撇嘴,并不赞同。
倒是沈墨辰这次很给面子,问白麒,“你不是来陈国选妃吗?选上谁了?!”
“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是个幌子。”
凤于尧眼神充满鄙视的看着白麒,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的欠扁,“合适的人选被你推的远远的,怎么,现在看了其他的姑娘,才晓得傅妹妹的好?所以那些‘女’人你就看不上眼?”
白麒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得温和,“姑姑我也好久没去看她了,阿尧你要不要一起去?”
凤于尧立刻恨恨地剜了白麒一眼,转头继续喝酒去。
沈墨辰难得仁义一回,难得的劝说起了他们二人,“傅瑾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你把她丢给我,总归应该问问她的意见,须知有些事情,不是你认为是对她好,她也觉得好的。虽然她什么都不缺,可是,心里想要的,你却不给,又有什么用呢?”
“姑姑那里,阿尧你也别藏,没用,要么争取,要么放弃,何必这样钻牛角尖?!”
“我明天就走了,她要去远游,可能是要和南辞先生回归墟‘门’,阿尧你若是考虑好了,咱们还能结伴而行。”
白麒垂着眸子,嘴角弯弯,说:“你不懂,坐在这个位置上,哪有那么容易,我要给她的是现世安稳,而不是整日跟着我担惊受怕。大业未成,如何能安心把她放在身边?若是出了意外,我又如何?还是让她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若是遇上喜欢的人,也‘挺’不错,可以嫁过去,平平安安的就好。”
沈墨辰淡漠的眉眼里一瞬间宛如利剑,他毫不留情的刺穿白麒的伪装,“你也不要说的自己跟观音菩萨弥勒佛一样大度。若是真有那一天,你可不要举着刀剑要去杀她的未婚夫。她走的时候说过等你十年,就一定会等。你若是真的心疼她,还是早早的把事情处理妥当。”
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多不如意。你在乎的人,也在乎你,这就很好了。对于沈墨辰来说,他所求就是这么简单。而现在,他确定童晓冉对她可能是不同的,但她在乎不在乎他,他还真不知道。
所以在他眼里,白麒和凤于尧简直可以说是不知足。明明能够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世俗琐事、陈规墨矩分开?
若是换作他,即便不能在一起,只要她愿意,她在乎,他也要创作条件在一起,让她安心,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