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画从来没有小瞧过任何一位古代人,尤其还是一位,混迹朝堂多年的古代人。
可惜如今,他还是小瞧了沈丘脸皮的程度,是在是太厚了,厚到实在不能去作出预测。
“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老夫就只能答应了。
明天老夫会禀告陛下,让你入住军方,先暂时当个校尉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上阵杀敌!”
“坚持?我坚持什么了?什么叫做有的是上阵杀敌的机会?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战场?”
在张画沉默的期间,沈丘如同张画答应了一般开口说道,而等张画反应过来得时候,沈丘就给了他一记白眼,同时脸上用一种你不识好歹的表情看着他。
“那个,徐国公,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子…小子从来都没说过要进入军方呀。”张画害怕说道。
“哦?你没说过?成国公,你刚才听到了没有张画对老夫的恳求?”
沈丘斜眼看了一眼张画,转而向赵云海问道。此刻赵云海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犹豫一下没有回答,不过他却红着脸对沈丘点了一下头。
张画震惊了!怎么堂堂两位国公,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国公的坚持呢?脸呢?
“孟兄。你一定要为我作证呀。”见到情况突然一变之后,张画也是立马向孟无常开口说道。
孟无常一愣,随后看着张画的恳求之色,同时在看沈丘对自己虎视眈眈,颇有一丝威胁的眼神,他这时也是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么才好。
“孟无常是吧,老夫希望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然你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就是真的到狗肚子里面了。”
沈丘幽幽说道,听闻他此言的孟无常,此刻脸上更是难看了起来。
此刻,就在气氛凝结得时候,大开的院门外飘来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堂堂一位国公居然仗势欺人,难道朝堂里面的人都是变成这般,喜欢强人所难,目无法纪的存在了吗?”
“谁?那个狗东西,给我滚出来!”
沈丘听闻之后,立马大怒咆哮的转身向院门方向看去,而当他看到,墨老的身影缓缓进来的时候,沈丘和赵云海的表情,双双也是开始古怪了起来。
“老夫当是谁,原来是久别朝堂得墨太师呀。”沈丘轻轻说道。
可一旁的张画,孟无常,绿柳,张义四人听到沈丘,以太师之称称呼墨老的时候,他们四人顿时也是有点慌张。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墨老进来之后,越过沈丘的身躯看到几人陷入震惊之后无奈的笑了笑,收回目光看着不动如山的沈丘和赵云海,轻声说道
“两位国公,老朽有礼。”
虽然这般开口,但是墨老也只是口头如此而已,不仅没有行礼。就连最起码的拱手都没有。
对此,沈丘和赵云海也是丝毫不介意,笑呵呵的看着这位曾经得老对手,沈丘好奇问道:“墨太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朽之所以出现,是看到两位国公,欺负我这闭门的徒弟,这才会到来。”墨老轻轻说道。
而沈丘和赵云海听闻之后,立马眼露精光。随后看了一眼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张画,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张画是墨太师的闭门之徒,那么老夫当然不会在强求,如今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墨太师你我有缘再会。”
“两位国公慢走。”
说罢,沈丘和赵云海也是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二人离开之后,院内的气氛还是凝结,不过此时孟无常突然给墨老行了一个大礼嘴里急促说道:“小子山阴县孟无常,见过墨太师。”
墨太师点头笑了笑:“起来了吧,老夫早以退出朝堂,如今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垂暮之人。受不起你这大礼,之后千万不要这样了。”
“是!”
孟无常激动说道,随后一旁的张画看到墨老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之后,他痴痴问到:“我也给您行个大礼?”
墨老一愣,随后也是捋着颌下白须,笑的好不开怀,手指指着张画,一脸无奈笑容说道:“你这个浑小子呀”
……
……
离去之后的沈丘和赵云海,此刻在马车之中也是在不断碎语什么
“这个张画,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必须要将他弄入军方。”
沈丘这时说道,赵云海听闻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不错,张画这人,在行军打战之上的天赋可谓是是及其出众,他日入主军方,之后,定可以让我南庆大好男儿少一点伤亡。”
可随后,细想一下墨文的出现,以及他的言语,赵云海又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个小子也不一般,居然能让墨文出面,以闭门之徒的借口来逼我们离去。看来墨文也是有意染指张画。”
“有意什么?一个退出朝堂近乎十年时间得人,张画留在他手里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两条腿读书的文人,街市之上一抓一大把,可是在行军打战之上有能力的人,那可是极难遇到!
三天之后,等到陛下重新开朝。老夫会不动神色的提出这事。
区区一个校尉之职,和一个陛下从来都没听过的人,想必陛下也会同意。
不过为了以防意外发生,那时还需要你呼应一二才行。”沈丘看着赵云海说道。
赵云海听闻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
对于张画这人,如今二人必须要让他未来进入军方才行,倒不是为了和一个退休的墨文扳一扳手腕。
他们目光看的更长远!
北晋!胡人!突厥!最近十年之内。所有武将都有预感,自己南庆还要和他们再次开战!
而那时,如果有一个出色的谋士在身旁,最后胜利与否不说,但是可以尽最大可能的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为己,为国,赵云海和沈丘都必须要把张画给争夺过来!而想到这时,马车之内也是有了一股肃杀的气氛在盘绕。
……
……
“我以后称呼您为墨老,还是墨太师?”此刻,孟无常绿柳等人不在,张画和墨老院内,丝毫不介意头顶上的烈阳在闲聊。
“还是墨老吧,墨太师这三个字已经和老朽分别了十年有余,用它来称呼,虽然感觉不错,但毕竟老朽如今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墨老说道。
张画听闻之后,也没说什么,给墨老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他这时也是有点沉默。
墨老看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幽幽问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今日老朽前来,不仅是为了你化解僵局,同时也是准备给你一解心中之惑”
“是,墨老。”张画开口说道,停顿一下看着墨老张画认真的问道:“您让我进入的监察院,到底是什么部门?”
以往。不知墨文真实身份的张画,他对于墨老口中的监察院,也是抱着一个平常心的态度。
可是如今得知了此人是,前任朝堂太师之后,监察院在张画心里的位置,如同墨老以往的真实身份一般
立马也是水涨船高,到了一个不能不去平视的态度。
“监察院。”墨老念起了张画刚才嘴里三个字,他眼露迷惘,脸上也是一副看不懂的表情。
这个部门曾经出现过,但是出现时间太短,才只有区区二十年的时间,但是这二十年时间,却在了南庆史书里面留下了笔墨最重的一笔!
残酷,冷血,毫不人道!没有一点笔下留情的意图,好像全天下最阴暗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出这个部门。
而如今,监察院再次重起,再次出现再南庆国土之上,对于它的模样,如今没有一个人可以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监察院,不属于三省六部,它直接受陛下的调配,只对陛下一人负责。
它权力很大,无论在朝大臣地位如何出众,背景何其的超然,只要身上有见不得人秘密,和污点存在,监察院都可以先斩后奏!”
“任何一位大臣都…都可以?”张画不相信问道,墨老也是点了点头。
“曾经,监察院最风光的时候,就连当朝三公都拉下了马,而任何大臣也是都不敢有怨言。
就像老朽之前说的那般,监察院只要对陛下负责,对陛下忠心,那么它便可以继续如此。”
“那为何监察院最后被撤去?”
“一方面,是监察院自己不争气,手下之人仰仗着陛下的鼻息,作出了很多不争气的事,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原因。”墨老说道。
“那关键的原因是什么?”张画继续追问说道。
而墨老此刻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痛恨之色,语气变得有点低沉:“监察院消失和如今即将再次出现,都是因为一伙人,或者说是一股势力!”
“他们是南庆一股畸形的存在,明明在朝为臣,但是私底下的权力,都要比陛下都要强大。
他们明明领着内库得俸禄,可是所有人的财富加在一起,却比内库都要富有。”
“他们是南庆的蛀虫,每天在啃食着南庆的根基。
他们是道貌岸然之徒,每天都在不停转变着面孔,在接受着名望的同时,还在不停的继续敛财。
如果这伙人继续存在下去,那么南庆不出百年就会从此消失。”
墨老痛心疾首说道,随后看着,张画一脸难看的表情之后,墨老说出了他们的共同名字:“这伙人就是南庆的权阀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