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十年,正值隆冬,丧钟响了二十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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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点方》
是古穿现,女主古代是心狠手辣的贵妃,魂穿到现代女明星身上,然后表示开始逆袭,啪啪打脸炮灰女配,爽爽爽的故事,而且男主也是绝了,有特殊技能,只对女主硬,大写的污,小火车开的滴滴跑
基友的文章,就是之前《最萌年龄差》作者,这本是她的新开的文,坑品绝对有保障,保证日更不定时双更哦,不能让她太冷,你们懂~】
连夜的大雪把京城覆盖了个严严实实,灰色的乌云罩在空中,像是要把人憋得喘不过气来。
辰时的梆子响了三次,宫门外才有三三两两的摊贩挑着担子走过,间歇响起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在他们的身后,沧月国巍峨的宫门挺立在寒风中,像是最忠实的卫士一样,数百年如一日地守护着皇宫这个庞然大物。
忽而,刺耳的吱吖声响起,皇宫的那扇正红朱漆大门洞开。一队披挂盔甲的御林军如潮水般从里面涌出,然后迅速散开,甲胄的碰撞声打破了冬日的沉寂。
眼见此景,不明真相的百姓们俱都呆站在原地,满目惊惶。然而安静不过片刻,深红的宫墙内又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钟声。
“咚……咚……咚”
一声响过一声,那是丧钟,只有帝王驾崩时才会被敲响。
钟声悠悠,足以响彻六宫,而离皇帝最近的椒房殿自然是听得最为清楚。
与外面的风雪凄凄不同,此刻的椒房殿内,却是一片暖意融融。
鎏金四足香炉里面燃着檀香,袅袅余烟萦绕在空中,给室内带来一阵静谧。装饰华贵的宫室内,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斜倚在狐皮靠背上,靠着窗外投过来的雪光看书。
几名粉装宫人各自手里端着物什,安静地垂首立在身侧。
女子一声红色宫装,腰束蜜色缎带,头戴白石镂空花冠,脸上未施过多粉黛,只唇心一点朱,便堪称人间绝色。
闻听钟声,女子神色愣了几息。等到那二十七声丧钟终于敲完,女子忽然大笑出声,连鬓间的朱钗都微微颤动起来。
“哐当……”听到女子堪称大胆的笑声,一名宫人竟吓得丢了手里的茶杯,碎瓷片混着茶水洒了一地。
被这声音吓醒,想到这位洛贵妃素日的威名,粉装宫女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直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哪……”
似是笑累了,洛伊人慢慢止住笑,没有看她一眼,只漫不经心地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了一句:“小凳子,给我拉下去,赏一丈红。”
话音刚落,那位被称作小凳子的邓总管就像是早已做过千万遍一样,极其熟练地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门外值班的小太监就把人堵了嘴拉了下去。
但是还没等到太监们把人拉出室外,厚厚的门毡就被一下掀开,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嘴里直喊着:“贵妃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带着御林军过来了。”
听到这话,洛伊人柳眉微挑,唇边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扶了扶鬓边的金钗,便站起身来,“哦?那本宫就去会会我们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
说罢,邓总管就适时地搭上自己的手臂,扶着洛贵妃出去了。
到了正殿,果然就见太后正在那。她的身后站着一队御林军,坚硬的盔甲在雪光中泛着利光,显然是来者不善。
见到洛伊人来了,太后眉眼阴沉,表情像是要生啖其肉似的,当即就厉声喝道:“洛贵妃毒害皇上,意图干政,哀家今天就要斩妖妃,清君侧。”
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此时宫门外也响起大臣们整齐的口号。
“斩妖妃,清君侧?”唇角微勾,洛伊人的目光扫视着殿外的将士,眸间一缕锐光闪过。静静地看着了太后一眼,便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啊,那本宫今天就看看太后娘娘是怎么斩妖妃,清君侧?”最后几个字,洛伊人是一字一句说的,态度如同以往跋扈至极。
太后深吸一口气,显见是被洛伊人这嚣张的态度气着了,立时就高声喊道:“众将听令,斩妖妃者赏一百金。”说罢,太后便抽了身侧将士的佩刀,要向洛伊人砍去。
但往前冲了两步,却没有见其他人跟上来。太后似有所感,忙向后望去,就见所有将士早已放下刀戟,跪在原地高喊贵妃娘娘。
“现如今,整个皇宫尽皆在我手中,太后娘娘,您这是要杀谁呀?”把玩着精致的护甲,洛伊人慢悠悠的话语响起。
一脸惊愕地看着那些倒戈的将士,太后转而望了一眼微笑着的洛伊人,突然面色一阵发白,似是气急攻心。她捂着胸口,忽然一口黑血吐出来,乌黑的血迹顿时喷了满地。
檐边本有一片积雪,此时却像宣纸被滴了一大团墨迹似得,污秽不堪。
太后怔怔地看了一眼那雪上的乌血,胸口不断起伏,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你这妖妃,竟然也向我下了毒?”
洛伊人离太后最近,刚才虽然躲得快,但嫣红的裙底上还是染上了斑斑血迹。
嫌恶地抖了抖染血的裙子,洛伊人冷冷地看了太后一眼,忽然恶劣一笑。蹲下身,她凑到太后耳边,婆媳两人此刻靠得极近,看上去就像在说亲密的悄悄话般。
然而那张唇形完美的嘴里却是在说着:“你这老太婆真是笨,本宫既然能毒害皇上,怎么会放过你呢?”
太后双目圆瞪,眼里满含着不甘,嘴里呜咽着零碎的字眼,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伊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越发畅快,笑得更欢了:“你是不是觉得很不甘,是不是觉得很痛苦?可是你们诬陷我洛家通敌卖国又如何算?灭了我洛家满门又如何算?边疆战场那十万孤魂又如何算?你们皇家不是看重这江山吗?哈哈,那今天就让你们看着我这祸国妖妃是如何一步一步把这锦绣江山毁掉。”
洛伊人的话语刚落,太后身体便是剧烈一震,然后无望地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声息。
确定太后真的死了,洛伊人便无比嫌恶地甩开了她的身体,像丢掉一件脏东西一样。
没有管死后的太后会如何,此刻的洛伊人只想大开杀戒。捡起刚刚太后手上拿着的那把长刀,她拖着长长的裙裾便向宫外走去。
雪,越下越大了。
远处,一群头发花白的老臣整齐地跪在宫门外,嘴里一声声地喊着清君侧的口号,一个个装得好像盖世忠臣般,好像从没做过任何陷害忠良之事。
想到这些人往日的嘴脸,洛伊人嘴角含笑,极有风情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竟为她平添了几分媚色。
走到近前,洛伊人剑尖指着那些人,嫣红的嘴里缓缓吐出取人性命的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各位大人既然这么忠心耿耿,那就随先皇去吧。”
话音刚落,众将士的长刀早已架在了大臣们的脖子上。
诸位大臣仗着太后有恃无恐,见洛伊人前来,本还想说教一番。但此时听了这话早就双股战战,抖如筛糠,连逃命都来不及了。
无视身后的血色杀戮,洛伊人慢慢地走在宫道上,表情似悲似喜。她骄傲的头颅高高地昂起,宽大华丽的裙幅逶迤身后,路过的宫人侍卫俱都恭敬地向她行礼。
如今皇帝和太后俱都殡天,御林军乃至全国兵马全都听洛贵妃号令,整个皇宫内洛贵妃独大,可以说整个沧月国俱都在她手中了。
不知何时,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天边一处云里泻下一道金光,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倾洒而下。暖呼呼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一下子就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心中滞塞已久的阴霾终于消散。
洛伊人眉目舒展,唇边终于绽开一道真正的微笑,眼尾扫到身侧垂首伺候的小凳子,思绪突然回到很久很久之前。
好像,他这样陪着她很久了,鬼使神差地,洛伊人开口问道:“小凳子,你到本宫身边多久了?”
邓总管低着头,声调毫无起伏:“已有三年。”
“三年啊,好久了……”洛伊人托着腮,目光落在虚空。
三年前,正是洛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彼时她刚刚入宫,被皇帝封为贵妃。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知晓了皇帝对洛家将门的深深忌惮,平时那些自诩忠臣的大臣们集合起来,口口声声诬陷父亲通敌卖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一朝令下,沧月国最受百姓敬仰的战神就这样陨落,而边疆一役更是损失惨重。
这三年的蛰伏,如果没有小凳子和父亲旧部的支持,她未必能这么快就报此血海深仇。
思及此,她难得认认真真地看了小凳子一眼。
那眉眼……分明是……
只是这一眼,她却像触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身子狠狠一震。
她竟从未发现小凳子和那人有五分相似,怔怔地看了半晌,洛伊人执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枚玉佩,忽然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知,心悦君兮君不知。”斯人已逝,留着此物也没甚意思。
说完,洛伊人不再看那玉佩一眼,随意地说了一句:“这玉佩赐给你吧,其余人等都下去。”
“诺。”邓总管飞快地抬头看了洛娘娘一眼,羽睫微颤,小心地把玉佩收入袖中。
洛伊人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跟了她许久的人,他看着正值少年,还有许多年可以去活,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京城已乱,不是久留之地。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洛伊人执起案上一枚令牌,递到他的手里,如往常命令道:“小凳子,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你拿着这枚令牌去江南走一趟吧。”
邓总管虽然不解,但因为是娘娘的吩咐,还是一声不吭地应了下来。
等到小凳子走后,洛伊人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着某个人诉说。
“伊伊忍辱负重三年,今天终于手刃仇人,毁了这沧月国。爹爹,大哥,伊伊终于给你们报仇了,你们高兴吗?伊伊这就来陪你们……”
这边,邓总管奉命离去,可是刚刚走到宫门口,心里却是不知为何猛然一痛。想到宫里的娘娘,他第一次违背娘娘的命令,回转脚步,奔向椒房殿。
等到了椒房殿门口,殿内却一阵静悄悄的,没有娘娘的吩咐,其余宫人不敢随意入内。
邓总管眼皮狂跳,往殿内喊了几句,见无人应答,深吸了一口气,才迈着步子往室内走去。
梳妆台前,娘娘正安静地伏在那里,四周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落针可闻。
走近一看,娘娘的嘴角含着一抹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笑靥如花。
那样的笑,他以前见过一次,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之后就再未见过了。
缓缓从怀中掏出随身的匕首,邓总管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娘娘,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地府魑魅横行,娘娘一人太过孤独,奴才这就来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