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度假区回来,阿怪去了森哥家。.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大家都在,正在吃饭。森哥告诉阿怪,琼姐多次打电话来找,打到电话都要爆炸了。
阿怪自己动手盛了碗粥,默默的吃起来。森哥在一边絮絮叨叨关于琼姐的事,大概是说琼姐准备要召开新片发布会了,要四大金刚届时莅临。阿怪好像在听,又好像无动于衷。
沙大‘春’和黄皮在讨论着穿什么样的衣服出席发布会。
不知不觉的阿怪已经放下饭碗出去了。
走到一条路的斑马线边,等红灯时候旁边公‘交’站台一个人引起了阿怪的注意。
从下往上看,高跟鞋,黑丝袜,荷叶一样的墨绿‘色’短裙,紧身水手服。
再往上看,阿怪心里顿时Duang一下,那是一个中老年大叔的头,脸上浓妆‘艳’抹的。
看来他并不只引起阿怪的注意,周边很多人拿出手机对他拍起来。
阿怪身边站过来一对情侣,‘女’的对那奇装异服的大叔指点着说:“看那神经病。”
男的说:“说不定只是个演员呢。”
他这话触动了阿怪的心,阿怪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是啊,说不定他只不过是个演员,他只是因为想赚多几十块钱,从一个片场赶往另一个片场,来不及换装卸妆。
“可是什么戏会要这样的神经病呢?”那‘女’的说。这话就像锤子锤了一把阿怪的心,就差没吐出血来。她的男人没有说话。
“估计他是懂得演员的苦衷的,还好,希望他回家好好管教他老婆。”阿怪心里安慰自己。
红灯转绿灯了,走在斑马线上,突然背后传来那男人的话:“演员不就是神经病吗?”那‘女’的咯咯咯的笑。阿怪当时感觉就像被一把匕首‘插’进了心。
走到一个街道转角,有个男人的身体鲁莽的撞过来,还好阿怪反应敏捷,与他擦身而过。再回头看他,只见他站到一堵墙前,双‘腿’扎马,一手叉腰,‘挺’‘胸’,头后仰,一只手对着墙指指点点,嘴里骂骂咧咧,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细看他,头发油腻邋遢,身上衣服虽不破烂但能判断出好多天没换了,皮肤像擦了泥一样黄里透黑。
从他身边过的人多都摇头叹气,潜台词:没救了……
阿怪听到有人嘀咕:“他以前是个演员……后来就脑子短路了。”
“唉,这演艺圈都不知道折磨疯了多少人……”
阿怪感到心就像被一手揪紧一样,慌忙远离人群。
路过一家面馆‘门’口,有个男人端一盆水从里面出来往大街上一泼。阿怪闪避及时,没有被泼身上,但一只脚的鞋子中招了,鞋子上还躺着一大根冒气的油腻菜叶呢。
阿怪看看菜叶,又看看泼水那人。
泼水那人看看阿怪鞋子上的菜叶,再打量一下阿怪,‘露’出轻蔑的神‘色’,口鼻哼气,切一声,转身回店里去了。
“什么素质?”阿怪不想闹事,忍忍火气,甩掉菜叶走了。
刚穿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载着煤气罐的摩托车咆哮着从身边冲过。摩托车没有撞到阿怪,但车身两边挂着的煤气罐碰到了阿怪的膝盖,顿时阿怪那只‘腿’麻麻的痛。
摩托车停在两米开外,开车的人回头看阿怪。
阿怪痛得砸着牙啊呲啊呲的,两人眼光对视时候,阿怪心里想:“算了,就原谅他吧。”
短短十几秒对视后,开车那人轻蔑的切一声,扭动油‘门’,让摩托车咆哮着放出一股黑屁,然后扬长而去。
周边三三两两站着关注着阿怪这边的男男‘女’‘女’,本来还期待着阿怪和摩托车司机发生点什么热血‘激’情的肢体动作戏呢,没想到是这样结局,他们无不摇头叹气一脸鄙夷,甚至有人吐槽出声:“切!怂货。”
心情烦闷,阿怪走进一家游戏厅,买了币,‘操’作起游戏里的拳皇,让他们代替自己去发泄内心的火气。
几个‘毛’头小子来挑战阿怪,但他们很快就输了,币也用完了。
他们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然后咬耳朵嘀咕了一阵,然后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便钻到游戏机后面。
正疑‘惑’他要干什么呢,游戏里显示有新投进币,而且还投个不停。阿怪顿时明白了,他是在起币啊,就是用东西,比如铁线,去勾动机器里游戏币投进去时撞击到的那个阀‘门’,那个阀‘门’每被撞击一次,游戏里就会显示多一颗还没用的币。
有币了,他们玩得热火朝天。
突然砰一声大响,紧接着就是嗷嗷痛叫。原来一根木棍砸在游戏机‘操’作板面上,砸到了那男生的手。
来人是一个老‘奶’‘奶’。
还以为是老‘奶’‘奶’来抓自家孙子回家呢,没想到老‘奶’‘奶’开骂了:“这群杀千刀的@#&p;%XXXXXXX……”
原来老‘奶’‘奶’是这家游戏厅老板的人。
几个男生被老‘奶’‘奶’打得抱头鼠窜。
阿怪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没想到那些男生被赶走后,老‘奶’‘奶’砰一声一棍子砸在阿怪手上。
“啊!”阿怪痛得大叫:“干什么?我的币是自己买的!”
老‘奶’‘奶’就像没听到,再砸一棍,这次还好阿怪及时缩手。
老‘奶’‘奶’骂:“没**就不要学人玩**啦,回家玩你妈个X去……”
“我玩的是自己的币啊。”阿怪申辩。
“自己的币是吧?自己的币是吧?是啊,你都没**的,你就剩B,回家玩*****去!”老‘奶’‘奶’挥着棍子追着阿怪砸。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阿怪逃出游戏厅后,老‘奶’‘奶’站出‘门’口,在背后指点着骂:“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群众演员,天天来我这里‘混’水‘摸’鱼,是我才拿棍子打啊,要是我儿子回来,拿刀砍你们的手啊……”
街上人们听着老‘奶’‘奶’的骂词,看着灰溜溜低头走路的阿怪,对阿怪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
兜转了几条街,肚子饿了,进到一家面馆,点了份面。
面馆里的客人来了又走了,走了走了又来了,阿怪都等到肚子咕咕叫了,他点的面还是没上。
走近厨房问:“我点的面下了吗?”
“啊,下了下了。”老板娘在洗碗,头也不抬的回答。
这时厨房更里面出来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老板。他用家乡话问老板娘:“这什么的?”
老板娘也用家乡话说:“点了面的,你做了木啊?”
那男人说:“我哪得空做哦。”
他捣‘弄’起案台上的‘肉’来,半晌,又说:“这些群众演员,老是来赊账,而且还耍赖,让他等着吧。”
老板娘说:“你去下下了吧,人家等可久了。”
老板眯着眼嘶溜一口烟,说:“下,下,哎,这下啥子面哈?”
“啥面?”
老板娘转身想问阿怪:“哎你点的是什么面?”
才发现阿怪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走了。
他们以为阿怪听不懂他们的家乡话,阿怪心里也只有呵呵了。
连你点什么面他们都没听进去,还一个劲的跟你说面已经下了,让你干等着‘浪’费时间。
饭后,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们从身边匆匆走过,听到他们说:“快去影星酒店,大电影招角‘色’演员……”
这的确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阿怪‘阴’郁的心仿佛瞬间被叮一声点亮了,遂尾随了过去。
阿怪走得慢,毕竟有心事。等他走进酒店大堂,前面先走进酒店的那些年轻男‘女’们已经不知去向。酒店大堂里除了阿怪半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阿怪正纠结着往哪走,大堂拐角处走出一个全身黑衣服的壮汉。
阿怪看他‘裤’头别着对讲机,猜他应该是保安,于是近前去想问路。
“我……”
才刚说出一个我字,那壮汉就凶眼圆瞪,伸出一手,如利剑,直指阿怪脸面,气势犀利,‘逼’得阿怪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那壮汉接着摇手示意“nonono。”
“我……”
还没等阿怪把话说完整,他就推阿怪的‘胸’口,把他推往后退。
这时拐角那突传人声鼎沸,循声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非常潇洒的步出。细看他,全身白‘色’衣服,白‘色’西装,白‘色’马甲,白‘色’长‘裤’,白‘色’皮鞋,只有眼镜是黑‘色’的。梳着油亮大背头,一脸容光焕发,挂着灿烂的笑,‘露’着闪耀的烤瓷牙。一大帮没什么辨识度的人们像‘潮’水一样簇拥着他。
看到有几个在阿怪之前进酒店来的那些年轻男‘女’。那些‘女’的挤在人群里扬着‘花’痴脸尖叫着,有男同伴拉她们,说:“我们要上楼投演员资料啦。”
那些‘女’的推开她们的男同伴,说:“演员资料什么时候投不行啊?偶像可不是天天能见到。”
她们继续融进人‘潮’里,推推搡搡的,看那情形真让人联想到在海‘浪’里挣扎求生的人。
阿怪靠前一步,问:“哎,这是哪位明星啊?这拍电影吗?还要配角吗?”
那个壮汉又推着阿怪的‘胸’口,把他推着后退两步,恶狠狠的伸出一手,如利剑犀利的直‘逼’阿怪的脸面,然后摇手示意“nonono”。
“我只是想问一下哪里招演员。”这次阿怪没有向前移动。
而那壮汉就像被触动了发条,不断重复着手指阿怪脸面,然后摇手示意no,然后推阿怪的‘胸’口。
一直到把阿怪推近墙面。
那明星快要走出酒店了,喊了声:“阿獒。”
那壮汉方才松开顶着阿怪‘胸’口的手,他走到几米开外,还要转身回来,伸手臂如利剑,恶狠狠的指向阿怪,仿佛潜台词是:“识相点,别过来啊。”
“切。”阿怪笑了。
簇拥着那明星的人‘潮’就像冲进马桶的水,哗啦啦很快就流失了,大堂里恢复成静悄悄的。
酒店前台和保安们都追星去了吗?感觉就算把这里砸了也不会有人管。这明星是何方神圣?魅力那么大?看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
阿怪在酒店的一楼逛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演员通告贴示,估计其他人是收到微信上发的通告,而又找不到半个人来问哪里招演员,酒店里‘阴’森森的实在让人有点不好受,只好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