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茹苦着脸看着搬上来的棋盘，冲春锦笑了笑。
方慧茹很想偷偷问春锦一句，棋艺到底多差？她好提前有个准备。可春锦丝毫没给她提示，笑嘻嘻地取了离自己近的黑子，示意方慧茹先行。
黄娟道：“方姐姐不能手下留情哦。”
方慧茹斜睨了黄娟一眼，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将她推到这风口浪尖上来，明年黄娟家的生意，别太平做了。
方慧茹缓缓落下一子。春锦不假思索地紧跟着落子，毫无章法。
方慧茹都很不得阻止春锦，让她别下这一步。
旁观的众千金则是各有各的打算。有人欣喜地知道了春锦和自己一样不善诗文，想必姚碧落并不喜欢文邹邹的女孩子。还有人已经准备好了腹稿，准备笑话春锦。
春锦和方慧茹下的这盘棋进展很慢，原本围着她们旁观的众千金纷纷回坐，吃起点心来。
飞月添了两次茶后，春锦正在抿了一口，听到方慧茹道：“我输了。”
春锦唇边溢出一丝浅笑。
“哦，是吗？”春锦说着，笑盈盈地将茶盏递给了飞月。
方慧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下完这盘棋，她才知道，春锦根本就是对弈高手，这波扮猪吃老虎简直满分，自己却还得配合着。
黄娟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冲到棋盘前一看，不过她没看懂，于是向走来的范舒怡投去询问的目光。
飞月这会竟凑过来跟春锦咬耳朵，“这是范知县的女儿，少爷初到此地，在驿站范知县就想献上美人美酒，被少爷痛斥过。听说原本还想让这位献舞的。”
春锦不动声色地掩唇笑了笑，好脾气地等着范舒怡评判。
范舒怡正看着，黄娟问春锦，“方姐姐说自己输了，恕小妹眼拙，不知尤小姐可否赐教。”
春锦面露难色，继而看着范舒怡问道：“范小姐觉得呢？”
范舒怡皱了皱眉，说道：“不出三步，方姐姐确实是输定了。”
春锦笑逐言开。
戴紫菱道：“方姐姐，你该不会是听从了方府尹的话，故意相让吧。”
方慧茹向这几个姑娘投去同情的目光，淡淡说道：“并没有。”
戴紫菱不信。黄娟也不信。
戴紫菱灵机一动，说道：“范姐姐，你与她再下一局。”
“……”春锦直翻白眼，“还来啊，不来了，太无趣了。”
范舒怡还未开口，方茉便带着六个舞姬来了。
“姨娘怕各位小姐观棋烦闷，特地让她们来给大家助助兴。”
方慧茹抚额，怎么连陈姨娘也来搅和。
“好呀，让我们姐妹两给大家弹一曲。”
有舞有乐，春锦和范舒怡还能说什么，只好又重新开了一局。
众人以为这次还是下得很慢，端着茶点站在了春锦和范舒怡两侧，一边看舞蹈，一边看棋。
却不知这次春锦下得极快，几乎是范舒怡落子后的瞬间，她便将黑子扔了出去。
看在别人眼里，倒是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只有方慧茹和飞月，准备好了看好戏。
才一会，范舒怡就觉察到不妥了，她缓缓抬头看了春锦一眼。
春锦回了她一个迷之微笑。
一曲中了，舞姬们翩然聚集到中间，准备第二首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