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娘那样，因为爱你，就要大度、容忍、体谅，看着你与其她女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春锦说完，自己都笑出了声。
春锦为董淑感到不值。
乔学士愣住了，他惊慌失措，因为自己的女儿说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言论，如今还指责起他来了。
春锦问道：“当年我娘临盆，产婆都去了主母房里，没有留一个产婆在她身边，她这才一个人拼死生下我，这事她知道吗？她大出血，命悬一线的时候，孩子被抱到另一个女人的房里，让另一个女人有了求生的意志，这事她又知道吗？”
“小幽！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春锦笑了起来，眼泪却簌簌不停，“被我说中了，你害怕了。乔大学士，外人都知道你与发妻恩爱了一辈子，却没人知道，你这份恩爱，是踩在我娘的生命和尊严上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自乔学士的手上，落到春锦脸上。左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一如当年，她被祖母泼了毒药后的疼。
乔学士也懵了，他气糊涂了。董淑是他藏在心底的痛，如今却被春锦毫不留情地揭开了。
春锦冷哼了一声，倒是把她打清醒了。她抿了抿唇，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我老早就说过，要学你们夫妻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娘曾经的悲剧，你想在哪个女儿身上重演？”
“你……小幽，你……”乔学士声音颤了颤，最终是说不出话来。
“不知您现在，还想让我认祖归宗吗？”
“所以，这就是这么多年，你一直蛰居在皇城，伺机报复的原因吗？小幽，你太让爹失望了。”
春锦愣愣地看着乔学士，自嘲地笑了起来，“报复？失望？”
乔学士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难听了一些，懊恼不已，“小幽，爹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我倒是希望，一直相安无事，那该有多好……偏偏要先招惹我。”
乔学士皱了皱眉，春锦这话，他没听懂。
但是春锦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继而说道：“您放心吧，您继续扮演宠妻爱女的角色，我不会掺和。我说过了，只是想偶尔祭拜一下娘亲。”
“小幽，我们都太激动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与你娘之间，并不是单纯的你所知道的那样。就算很多事情都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你是我的女儿，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不，太可怕了，我不想要。你们都是杀死我娘的凶手，我不想跟你再说了，我不想再说了……”
“锦儿。”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姚碧落。春锦带着哭腔，冲向门口。
姚碧落听到春锦的哭声，也顾不得什么礼不礼貌，直接就把门拉开了，把冲到门口的春锦抱了个满怀。
天知道他有多后悔，乔学士来了之后，他逼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尽量不打扰他们父女俩，若不是飞月去跟他汇报，他恐怕还以为他们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