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雪心中感触良多,脚下却是不停,负着苏莫蓠脚下生风,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江阴城前,可是此时城门紧闭,负着苏莫蓠二人无论如何跃不上去。
梅傲雪正忧虑之时,苏莫蓠握住了他的左手,入手甚是滑腻,功力立即在二人体内同时运转,梅傲雪得到莫大助力,后退几步狂奔而出,窜了起来,刚到城墙顶便有了下滑之势,梅傲雪长剑插在城墙之上止住堕势,右臂用力轻轻跃上城楼,落脚之处旁有个睡熟了的守夜士兵,梅傲雪小心谨慎的走到城墙边缘,飘然而下。
此时苏莫蓠手却是不再放开,梅傲雪有她的内功助力,脚下更加迅捷,狂奔至“福威镖局”,一跃而过,落脚之处草木不惊,躲过巡夜镖师,来到姓赵的淫贼房外,却是人去房空。
在奔至师妹房间之处点开窗纸,亦是无人。梅傲雪无计可施之际,有个虎背熊腰的守夜镖师离开队伍,欲要小解,被梅傲雪点住穴道,不能言语,亦不可行动。他轻声道:“我问你问题,只需点头摇头,若是有假,便叫你葬身此处。”说话间梅花剑便架上了镖师的脖子。
那个壮汉高出梅傲雪一头,正要解开裤子放水,被梅傲雪一惊闸门大开,小解失禁溺湿了一条裤腿,苏莫蓠忙捂住自己的嘴,这才没有笑出声音。
梅傲雪道:“姓赵的……赵副镖头可是不在镖局?”镖师点头。
又道:“方方圆圆可是出去行镖了?”镖师点头。
再道:“前几日到得府中的女子可是同他们一起走了?”又是点头。
梅傲雪道:“多谢。”背着苏莫蓠奔至墙边,拾起两块石子,掷了过去,敲在壮汉的两处穴道之上,壮汉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便要叫喊,碍于自己洋相欲喊又止,狂奔而去,看那方向应当是回到了房中。
苏莫蓠再也忍之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守夜镖师喝道“是谁”,梅傲雪不再犹豫,飘然跃过高墙,身后想起一片呼喝之声,落地之后边奔边问道:“师姐,南陵城却在何处?”
苏莫蓠朝西南方指了一指道:“应当在西南方向。”
梅傲雪奔至城门西侧,此时寅时过半,天刚刚放亮,不少商贩已经出摊,热气腾腾的豆浆窜入二人鼻中,梅傲雪便再没有气力,苏莫蓠亦是饥饿难言,二人相视一笑,便就近入了一家摊位,将苏莫蓠放在长凳之上,自己亦是坐了上去。店家道:“豆浆,果子,二位要多少?”
苏莫蓠道:“先上来。”
店家依言奉上一竹盘刚出锅的果子,一人一碗豆浆,咸菜一碟。二人食指大动,狼吞虎咽,片刻之间,竹盘见底,店家再上,回头看时,二人正在苦吃咸菜,店家又上,忙添薪柴,怕小火供不上二人吃食。
二人直吃了五盘,约有三十余个果子,喝了六碗豆浆。店家刚刚出摊,遇个开门红,心中甚是高兴。
结账之时,苏莫蓠拿出金条,店家为难之极,他平生都未见过如此大块的金条,哪里能够找开,急得直挠头。
苏莫蓠运功在金条上一弹,金条上掉下来黄豆大小的一角,付给了店家,使个眼神梅傲雪心领神会背起苏莫蓠起身离开。店家在身后感激的一直鞠躬,这黄豆大小的金粒足够他一月的盈利。
二人行了不久,见路边立了十余匹高头大马一根绳子穿在了一起,绳子的一头是一位矮胖的鼠须马商。
苏莫蓠上前将一半的金条使个手刀的功夫切开,与马商换了最好的四匹马。
梅苏二人一人骑一马,又一人牵一马,并鞍同行。二人此前皆是未骑过马,但有功夫再身,上手颇快。
行至城西之时,城门刚刚开放,二人策马奔腾而出,朝着西南方向狂奔。一马累了,便飞身至另一马上,继续奔驰,如此反复。傍晚二人奔到了草原之畔,此时四匹马无论二人如何扬鞭皆是不能扬蹄,二人只好停下马,席地而坐,放马食草。
此时,远处有数十骑狂奔而来。当先一人弯弓搭箭,不断回身射杀身后之人,箭法也真是了得,每一颤弓身后必有一人落马。身后众人更是不断放箭射杀那人,却皆是被当前之人一一闪身躲过。
众人骑马朝着梅苏二人奔来,当先一骑“唰”的一声掠过梅苏二人,只见梅傲雪双手一扬,撵在其身后的十余骑皆跌落马下,不待这些人起身,当先的骑手弓上搭了十余支箭,也不知用了什么暗劲,十余支离弦之箭皆射向众人的眉心,梅傲雪袖口一扬,挟风将索命之箭皆尽震开。
那十余个骑手,慌忙上马落荒而逃,当先那人生得黄须碧目,此时正兀自背手取箭,箭袋中却是空无一物,气恼之下,将长弓掷在地上,冲梅傲雪吼道:“为何放了他们?”
梅傲雪心中颇为不喜,道:“我既然救你,便也是一般的救下他们。”
那人愤愤道:“妇人之人,长生天在上,草原之事你们这些农耕人又怎会懂,不杀了他们,你当他们会放了我?”
梅傲雪道:“今日事,今日决,眼前事,眼前定,却是考虑不了许多。”
那人长叹一口气,沉吟半晌道:“无论如何,今日你救我一命,我拉克申今日便与你结为异姓手足。”言罢下马,用马刀割下一缕胡须,系在了自己的马尾之上后,便看着梅傲雪。梅傲雪一怔,长剑一挥一缕长发飘下,也将头发系在了自己的马匹之上。
那人仰天长笑,紧紧抱住梅傲雪,道:“今日起,你我便是手足兄弟,比同喝一奶的亲生兄弟还亲。却不知这位手足兄弟,是兄还是弟?”
梅傲雪道:“在下恰好苟活二十年。”
那人紧握梅傲雪双肩道:“我虚长两年,兄弟,好兄弟。”每说一个兄弟,便拍一下梅傲雪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