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没问题。”玉九儿心虚的应了一声。
明明那发束就梳得堪称完美,她硬是找了歪理给自己开脱,想想又觉得好笑不已。
她背对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暗自偷乐了一阵。
但当眼神锁定住挂在墙上的那各种兵器跟书画之时,她收敛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咂舌震惊。
放眼环视一周,这木房子根本就不是用来居住的所在,而是似一间珍宝阁,南木也的个人珍品收藏全在这里,不难看出他的喜好就是那些冷兵器与字画。
文武兼得,不愧是让人有所忌惮的小王爷。
玉九儿好奇的摸摸这摸摸那,嘴里是止不住的啧啧感叹,这些冷兵器各种造型跟材质的都有,字画也是千秋万色非常吸睛,她在脑子里估摸着,这些东西若是换了在现代,发家致富不是梦啊!
“喜欢这些东西吗?这屋子锁了那么些年了,都落了一层灰,今日里草草的打整了一下,索性看着还是跟当年一样,你若喜欢什么便挑几样拿去吧。”南木也随手拿起一把古铜色短剑细细端详一番,然后拿在手里把玩着。
“这些都是殿下的珍藏,我怎么好意思拿呢,要么待我的医馆开业之时殿下送我几幅字画如何?”玉九儿心中掂量了一番,那些冷兵器于她来说没有太大用处,字画倒是更为有趣些。
但很快她又转念一想,若是这十八般兵器她都能习得,那不就所向披靡了吗?
自己虽会些功夫,但真正对付劲敌之时,都算得上是三脚猫不入流,响起那次在北凛荒山险被那女婢索命便是一阵后怕,南木也的身手她是亲眼见证过的,这男子实在是厉害,招式让人闻风丧胆,是以能在那重重包围之中只受点小伤,委实让她羡慕他能有那般的武功底子。
拜师学艺的想法一起,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若得空教我习习武艺如何?往后我便是要孤身在外打拼,能习得自保的本领就万事无忧了。”
南木也当然一口应下,只是想到玉九儿要离开王府去开医馆,心中竟然是喜不起来,这段时日朝夕相处,他已不习惯与她分开,这种无形当中就养成的依赖,让他都觉得意外又突然。
出于挽留之意,他沉沉开口:“其实你大可以留在王府的,王府上下人数不少,你在王府做医士,自是不会比开医馆差”
一席话说得断断续续,挽留的言辞他自觉说得失败。
“我外面开医馆可以救治天下人,王府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殿下随时派人来差遣便是,殿下是知道的,我若未遇见你,不可能那么顺利在这大成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既然得了这一席之地,我自然是要有一番作为,看不起我的人那么多我却是再也不甘心受着那些鄙夷眼神了”玉九儿倒是轻快一笑,她根本没领会到南木也的心思。
“我若没遇见你,恐早就命归黄土了这份恩情,我自然是记下了,你不是说过会想我讨要报答吗?可有想好想要什么了?”深邃的眸子略略伤感,瞬间又异常坚毅。
他自知伤春悲秋的时日已过去,他不该再露出半点昔日的那般绝望心碎,自此,他只会是再也不会轻易倒下的南木也了。
玉九儿咬着食指思索了又思索,却是没想出个想要的东西来,如今这间医馆便是自己得来的最好的东西,也就是托了他的福。
她咧咧嘴,一阵似和煦微风拂过:“呃殿下先记着吧,我暂时还不缺什么,若是以后有需要了,我便向你讨这份报答。”
他低头抿嘴浅笑,算是应下了。
玉九儿又提着裙摆上了二楼,二楼里陈设的是一张朱丹红茶台搭配两条矮长凳,,一张酥软床榻,仅此而已,简洁又温馨,颇有现代的设计感,她忍不住朝着木栏杆望向楼下专心整理那些珍藏品的南木也,这男子的品味真的是超前了,她眼前亮了好几亮。
转悠了一圈,她响起自己前来寻他的主要目的,便飞快跑下楼,在他身后正经严肃的开口:“殿下,我觉着皇上派给王府里的人似有点问题那个李嬷嬷,伪善得很,莫不是有人又要打你什么主意,你要小心些好。”
南木也显然心中有底,他漫不经心的将一卷字画展开来欣赏,是一副水墨山水画,玉九儿清晰的看见落款印章是南木也的名字。
她鼓圆了一双眼睛望望南木也有棱有角的侧颜,又望了望那副山水画,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完全可以概括这山水全貌之美的诗句来:
云绕请山秀暖风,脱缰飞瀑涌寒清。
雾出峡谷溪流缓,绿树民居牛备耕。
正在她将这诗完整的浮现在脑海里映了这副画美美的欣赏起来,南木也极好听的声音鼓动了她的耳膜:“这画如何?”
他竟是完全没有理会她刚刚给他提的醒。
她讷讷应了一个字:“绝”。
这个绝字,她自认为比搬出那首诗词来作为夸奖更简单明了。
“可是殿下,我刚刚给你说的话你有听见吗?”她紧接着试探问了问,他该不会是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而完全没听见她先前的那话吧。
他将那画重新卷成轴,递到她手上,云淡风轻应着:“自小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岂能不知道背后阴霾重重?有人自以为聪明,只不过我不愿戳破而已,你无须为我担心,既是吃过大亏的人,自然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归来的目的,不就是要破土而出吗?倒是你,以后只身在外,定要处处小心提防着,尔虞我诈之事你也见得不少,理应知道怎么应付。”
她轻轻点点头,愣愣的握着手中这画轴,原来他早就有了防备,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
心中横着的那块石头落地,瞬间轻松不少,她饶有兴致的打开画轴再次细品了一番,对于南木也的崇拜平平增添好几分出来,这样高水准的画,她在画展上都从未见到过,这个小王爷当真是深藏不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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