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陆舒云叹了口气,不光婚礼不顺利,蜜月也不顺利啊,这其中的苦楚真是一言难尽,就不要对顾暖诉苦了。
顾暖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叹气,未免她多想,索性岔开话题:“其实,我找你来,主要是有些闷,想找个人聊天。”
陆舒云愕然,仙女一般的顾暖,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顾暖,也会像常人一样聊天吗?聊什么话题呢?
“别那样看着我,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情仇,也是个平凡的女人,怎么就不能聊天了,要不是你和你家肖先生天天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我早就想把你叫过来谈谈心了。”顾暖娇嗔的翻了个白眼,眼波流转,不像白眼,倒像是媚眼,真是,美女就是美女,什么动作都是美啊。
“好啊,聊天嘛,总得找个话题,其实,我比较感兴趣你和你家凌寒的关系哦,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个腐女,满脑子就是情啊爱的,不仅关心自己的,还关心别人的,比如你的和诺姐的。”陆舒云咧着嘴,呵呵的笑着。
“我和他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顾暖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我不想提过去,那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我们说点儿快乐的吧,听说,你怀孕了?”
顾暖的目光从陆舒云五厘米高的鞋跟上扫过,狐疑的问:“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不费力吗?不会担心摔倒影响胎儿吗?”
陆舒云呆了呆,是啊,她是个伪孕妇,装怀孕还不是为了尹诺?可她也是个不称职的伪孕妇,怎么就忘了怀孕时不能穿高跟鞋的呢?
“呵呵,我早晨出来时,走得急,忘了换。”陆舒云一说谎,双手就不自然的绞在一起,眼睛就眨啊眨的,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暖没说什么,只是微笑,陆舒云觉得顾暖就像长了一双透视眼,什么都能看穿一样,她嘻嘻哈哈的岔开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和凌寒什么时候结婚?上次可是接住了我的捧花呢。”
顾暖美目拢上清愁:“可能快了,也可能永远也不会结。”
这是什么话,不过,顾暖和凌寒的情况好像很复杂啊,她这样单纯的脑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还是不要徒增烦恼了。
顾暖忽然说:“陆舒云,如果有一天,我求你帮我办一件事,一件可能会令你很为难的事,你会不会帮忙?”
陆舒云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做违背道义,违法的事情,如果仅是为难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忙,你明知道为难,还肯拜托我,说明是把我当做信得过的朋友,为了这份信任,我可以两肋插刀。”
陆舒云说的豪情万丈,顾暖听得热泪盈眶,她含泪点点头:“陆舒云,你很好,真的很好,我这样的人,能认识你这样干净的朋友,是我的幸运,谢谢。”
“顾暖,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善良,比我见到的很多虚伪狡诈的人都要好,你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自我否定,我很喜欢你,真的。”陆舒云抽出纸巾递过去,真是的,她这个人眼睛软,见不得别人煽情,一煽情,她的眼泪也就跟着出来了。
“其实,我叫你来,是告诉你,最近有个很强大的势力在对付肖氏,那人是西方黑势力之首,不知因为什么瞄上了肖生严,频频做小动作,前些日子肖氏电脑被黑客入侵了吧?就是那人的手笔,你让肖少小心点儿。”顾暖郑重其事的说。
陆舒云眼皮跳了跳,她就说嘛,顾暖这样繁忙的人,不可能为了聊天特意把她叫过来,一定是有别的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不,她说的一定是真的,西方黑势力之首的能量一定在顾暖之上,她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陆舒云,必将冒有很大的风险。
而让她衡量陆舒云值不值得她冒险的原因,应该是刚才的那一番试探,如果是这样,那顾暖将来所求的那件事,必然是件大事,是生命攸关的大事。
陆舒云肯为她为难,她也肯为陆舒云犯险,都说男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情比金坚,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她觉得,她,顾暖,和尹诺之间的姐妹情谊,比那些兄弟情谊也不遑多让。
一时间,陆舒云有些豪气云天的感觉。然而紧接着,她就开始担忧,如果肖生严惹上了西方的黑道势力,他也就是一个商人,一个事业还算成功的商人,又拿什么去和一个满手沾满鲜血,不讲道义情理的人去抗衡呢?
“顾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你能告诉我这些其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我真的想知道那人是谁,不知道是谁又怎么能让生严去防范呢?”
顾暖摇摇头说:“其实,谁也没见过那人,那人很神秘,在黑道上那就是个不灭的神话,我能得知这些消息,也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是那人势力范围内的杀手组织里的一员,也就是,我是被那人的手下训练出来的。”
陆舒云听到这里已经完全震撼了,顾暖是被那人的手下训练出来的,一个学员,竟然就已经如此厉害,纵横市黑道,无人能比,那么那个人得有多厉害?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剧烈喘息片刻,稳了稳心神说:“顾暖,谢谢你告诉我,如果你说的那一天来临时,就来找我,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做到。”
顾暖也点点头,她知道,陆舒云看着嘻嘻哈哈,其实是个重承诺的人,那件事只要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陆舒云又坐上来时那辆车,这次,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肖生严的公司,也没有事先通知他,搞得是突然袭击。
不过,她来到肖氏总裁办公室时,肖生严正坐在办公桌旁,神情严肃的看文件,空气中也没有弥漫着不该有的女人香味,她还特意往办公室里间瞟了一眼,里间的门开着,用于临时休息的床铺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儿凌乱的感觉。
好吧,从表面上看,他的确安守本分,不过,她已经亲眼看到过两次他和其他女人亲密相依偎的样子,就算第一次眼花,第二次也会花吗?
她的视力可是好得很呢,绝对不会看错了的,看来,这件事还得进一步观察,她先把眼前最紧要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媳妇儿?”肖生严看到陆舒云来了,立刻站起来,一把将她带入怀中,在她额上狠狠亲了一口说:“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难道说,你刚才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怕我来。”陆舒云又在试探。
“你最近怎么疑心病这么重?我是那样的人吗?”肖生严又抓紧时间在陆舒云果冻一样诱人的唇上啄了一口。
他这媳妇儿怎么越看越水灵了,几个小时不见,就想的厉害,从心到身都在想,忙工作时抽空得想,不忙时更得想,他算是中了陆舒云的毒了,无可救药了。
“别,别,办公室的门开着呢。”陆舒云就无语了,怎么刚一会儿不见,他就猴急成这样啊,昨晚上不是运动的挺酣畅淋漓的吗?
就冲着他的猴急样,估计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陆舒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推开他说:“我和你说正经事。”
“嗯,我做的也是正经事。”肖生严被推开也不闹,又死皮赖脸的贴过来,索性将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手不闲着的摩挲。
陆舒云被撩拨的耳红脖子粗,气息不稳,她断断续续的说:“嗯顾暖说有个西方黑道势力瞄上了肖氏,据说那头领势力很大,前两次公司黑客事件都是他主导的你还是看看怎么处理吧。”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她都已经开始花枝乱颤了,这该死的男人,发情就不能找对时间地点吗?
“哦。”肖生严的头埋在她的胸前,一个劲儿的忙活着,忙着忙着,忽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瞧吧,她就知道他没认真听。
没办法,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听完后,肖生严也不摩挲了,也不亲热了,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良久才疑惑的说:“我虽然在国度过书,可也只是而已,并没有接触什么黑道势力,更没有机会得罪他们,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不知道。”陆舒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哦,那这几天黑客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攻击公司呢呗?”
肖生严之所以不告诉陆舒云,是不想让她担心,但现在她问,他也不好隐瞒:“是啊,一直在攻击,还从来没有这样锲而不舍的黑客,关键是,对方的位置确定不下来。”
“哦,那水伯伯派来的那两个高手呢?还来吗?”她以为,他们得罪了水曼云,水政委应该会不高兴了,作为惩罚,收回那两个高手也在情理之中。
肖生严也纳闷:“是啊,还多派了两个过来,这些天多亏他们了。”肖生严对水政委这番作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论说吧,水政委应该更疼爱自己的女儿才对,水曼云出事,多多少少和他们有关,虽然最后被保释出来,对水家必然也造成了坏的影响。
而水政委居然不计前嫌,尽心尽力的来帮助肖氏,这让他感动之余又恨纳闷。
陆舒云抓着肖生严的手说:“生严,咱们去看看水政委吧,毕竟,这一次的事多亏了他帮忙啊。”
肖生严没有意见,这段时间他也想通了,如果水政委的目标是陆舒云,有其他心思的话,就不会做事如此明目张胆,更不会来帮助他,虽然他仍旧想不明白水政委的用意,却明白,他绝对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有的事情,人家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不想告诉你,你就是再纠结,人家也不会告诉你,不如等到他愿意说的那一天吧。
肖生严表示同意,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他,水政委是军部高官,要想见他,需要提前预约,于是,他打了个电话。
结果,那边告诉他,水政委身体不适,这几天住院了,这一消息,令两人十分惊讶,印象中,水政委属于经常锻炼,身体很好的人,身体很好却住院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不想多都难啊。
陆舒云紧张兮兮的说:“生严,你说水伯伯得了什么病?”
肖生严摇摇头说:“他的警务员没有细说,我问了地址,咱们现在就过去一趟,亲自看望一下吧。”
两人立即从肖氏楼上下来,去水果店买了果篮,去花店买了鲜花,然后去了当地很有名的干部疗养院。
干部疗养院地处郊区,环境优雅,鸟语花香,空气新鲜,十分适合生病了体质虚弱的老人们来这里疗养度假。
陆舒云和肖生严来到水政委居住的病房,那是一间独立的条件很好的套房,进去时,里面只有一名警务员在外间守着,水政委则在休息。
陆舒云觉得有些惊讶,父亲生了病,作为女儿,水曼云理应来探望,结果,这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亲人的影儿都没有,这对父女的关系真是耐人寻味啊。
在陆舒云和肖生严进来的时候,水政委就醒了,他对外面说了声:“谁啊,进来吧。”
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肖生严就已经问明了情况,水政委是忽然血压升高,晕倒了才会被送到医院。
好在,他晕倒的时候旁边的警务员及时的扶住了他,不然的话,如果任由他摔倒在地,估计会脑出血,大多数老人脑出血都是这么造成的。
水政委脸色憔悴,脱去军装躺在病床上,没有了那股不可直视的威压,剩下的只是一个五十多岁老人的虚弱。
陆舒云的眼眶有些酸涩,捧着鲜花走过去,插到床头的花瓶中,然后轻轻的说:“水伯伯,我和生严来看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