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贾赦每每想起这一幕,都忍不住自我得意,多亏他的神来之笔,金手指就是好用!一下子就救了两条命!
因为獬豸扇挡在了贾珍胸前,分担了一半的袭击,贾珍即使四肢尽毁,好歹护住了五脏六腑,留有一命;而贾珍因为被猝不及防的砸了一下,手一颤,匕首对准宝玉的喉间往下移动了几寸,刺向了胸口,也留了一命。
送子天王:“…………”
虽然它有ifi版,但也离不开实体。可如今它的实体成了尸体。
围观的网友们看到这强制黑屏的一幕,个个恨不得透过光网,穿越几万光年前。但因自己无法到达,故而所有人都把难以一词概括的情绪最后化成怨气,直接冲向了政法学院的研究院进行抗议。
研究员一边安慰着一边抓紧时间加快了天条程序的编纂。
与此同时,宁府院内,贾赦看着眼前燃烧得只剩下扇骨的獬豸扇,也顾不得烫手,紧紧跑过抓起,而后跑去搀扶着贾珍,扯开了嗓子疾呼:“快来人,请大夫,不,请御医,救命啊!”
“咳咳咳……”贾珍被夹着胳膊,撑起了身子,直接猛地吐了一口血,眼眸晃过面色焦虑的贾赦,虚弱道:“叔……别扶我……起身……躺着……躺着舒服。”
脑中还一片空白的贾赦闻言当即把人放下,扫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仆从,火冒三丈:“你们还不给我拦着那两入室杀人的!告诉你们,珍儿若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们陪葬!”
仆从左右看一眼,又看看高高在上,屹立半空的僧道,连呼吸都不敢,唯恐没了命。
坡足道人与赖头和尚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目光皆定定的看着贾赦手中漆黑的扇骨。
他们也成仙入道多年了,先前使出的功法,贾珍那平凡之身压根不堪一击,可如今人却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都亏了这其貌不扬的宝贝。
杀人夺宝一词冒出之后,两人也顾不得被绑着跟烤乳猪一般的宝玉。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最后度化宝玉便可,管他是否四肢健全,身心健康?
坡足道人示意赖头和尚稍安勿躁,带着抹厌弃之色扫过地面,缓缓降落,却也离空半尺有余,和善道:“长官何苦为难这些苦命之人。我等路过贵宝地,青天白日之下眼见有人行凶,这般才仗义出手相救。”
“说得好有道理!”贾赦气的直抖。
人,总有亲疏远近之分。贾宝玉和贾珍之间二选一,即使知晓贾珍那烂事;即使今天贾珍这作死做得真快死了,而且也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他也义无反顾的站贾珍。
正想着如何解决这危机,贾赦听到耳边的呼唤,眼眸顿时亮了一亮,斜眼看着僧道两人,道:“都是本地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僧道:“…………”
赖头和尚眼瞥过胸膛满是血迹的宝玉,看着人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生怜悯之色,道一句阿弥陀佛之后,又指着不远处成了血水一身,已经阖眼的贾珍,道:“我观施主颇有奇遇,何至于好赖不分?此子罪孽深重,而且阴鬼缠身,此鬼尚乃不足月的婴孩,来日必下地狱。”
“你胡说八道!”在一旁见僧道步步逼近的贾蓉直接抓起刺在宝玉身上的匕首,又对准人的喉咙,一手又抓着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道:“你们这些妖孽,你们要是不治好我父亲,我直接一刀对准人刺下!”
“蓉儿!”贾赦见状,急的脑门都出汗。这两爷们做事一点都不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
急的团团转,贾赦眼神扫扫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立在僧道后边的仇己,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冲着两人道:“我说赖头和尚,坡足道人,你们就不好奇大老爷为何变化这番大吗?”
被点出来历的两人笑笑:“不好奇!”但眼神却是若有若无的飘过贾赦紧紧攥着的扇骨。
“妈的居然一点都不按照套路出牌!我艹!”贾赦在心里骂娘,但却无视着两人的话语,自顾说着《红楼梦》。虽然他大老爷只看了一遍原著,但是他掐点都基本深谙于心,而且那些给他洗白白的小可爱们引用过的红学内容他也是知晓了个大概。
故而,他完全可以逼得人有兴趣。
贾赦刷得展开扇子,内心呼唤千千万万赦迷妹们给他撑腰,面上却是继续毫无顾忌,仿若背后有靠山,熟知一切,提高了声音抨击道:“说绛珠草因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始得久延岁月,故而下凡报恩。你脑子有屎啊?不说在河边灌溉有多傻逼了,没有甘露可以还就换泪?是不是《鸳鸯传》看多了啊?屎尿也是水啊!论理就一草本植物,你灌溉点屎尿增增肥,还说得过去。”
自诩有修养的僧道两人被贾赦一番屎啊尿啊气的面色赤红,刚想厉声呵斥,就见人不急不缓道:“我说两位道友,这贾宝玉是否神瑛侍者?是否那通灵宝玉?金陵甄家那宝玉何故与他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坡足道人和赖头和尚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不管贾赦得何高人指点,但若让人将此计泄露出去,他们这帮欲偷天换日之人别说修为不保,没准将会魂飞魄散,再无修炼之计。
“虽佛有慈悲六道,但依有金刚怒目!贾大人,您最后能坦言到底是谁枉顾天机,肆意妄为,否则别怪小僧不留情面。”赖头和尚念着佛号,神色冷冷的瞥眼贾赦,警告道。
坡足道人也手挥动拂尘,施法将宝玉庇住,怜悯的扫过院内其余受贾家人牵累的仆从,长长叹一声。
仆从扑扑头磕地求饶:“神仙爷爷饶命啊,饶命啊!”
贾赦扭头看看已经昏死过去,面色渐渐泛着灰白死气的贾珍,又看看站在宝玉旁边,满是仇恨之色的贾蓉,最后抬眼看向僧道,眼眸闪出一股空间,紧紧的捏着扇骨,发出最后的威胁:“我今日要是出了任何一点事情,有本事你杀光天下人,否则《红楼梦》将传遍天下!各种红楼衍生文更是人手一本!到时候看看谁死像更惨!我告诉你老子可是有皇帝罩着的!”
妈的,这帮妖僧妖道就没有个齐天大圣来收服他吗?
不科学!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发憷的僧道两人顿时眉间露出抹得意之色:原来是只纸老虎!”
说完了最后的威胁,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贾赦看着飘到他眼前的仇己,还没来得及欣喜,只觉得身形一僵,有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
贾赦:“…………”
仇己:“妈的,老子真入了圈套,没身子还真不行!”
仇己手捏着扇骨,活动活动筋骨,冷笑的看着僧道:“上一次威胁老爷我的,已经全部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僧道笑笑:“帝皇乃真龙天子,的确有紫气相罩,我等怕煞也!”
边说,两人通力合作,施法将宁府团团围住。
为了保证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今日谁也走不出这宁府!要怪就要怪贾赦知道的太多!
一听到这话,贾赦再一次回眸扫扫被欺负的贾家众人,咬牙往皇宫飘,不管是否会被当做妖孽,总是自己命比较重要!
目视着贾赦远走,再看着泛着一层光圈的“五毛特效”,先前一直静默在研究两人命脉的仇己直接扳开扇骨。一柄獬豸扇,整整十根扇骨,一手捏一根,剩下尽插腰带中。
上辈子他带着记忆重生,对这些鬼神之道便留了一分心眼。即使后世讲究科学,可总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比如,他又他妈的的重生了。
还是借助未来的高科技产物,呵呵呵。
自打重生后无法死亡,只能每天都在围观自己蠢逼的日常,围观着围观着便让他开始思索起“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去往何处去”等等具有生命起源的哲学问题。
到最后发觉这些都不过是镜中水月,尤其是像今日这般有强敌来袭,他却没有一副结实的身板,甚至没有实体可以迎敌;故而一切都是虚幻,做人呐,还是活在当下,抓住眼前的机遇比较符合实际。
他转头学习了数理化,探索了宇宙起源的物质因素。即使看的恶心的想吐,但转头望望埋头苦学的自己,便也静心学习。
科学修仙之法他只学了皮毛,毕竟饶是重生,他本质里……嗯,还是有点偏科。不过也算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有一二研究。
后代对修仙之道最为推崇的便是能量守恒定律。
修仙亦或修魔,功法皆看其做的好事与犯的恶。
这僧道两人口口声声度人,但看看其放任香菱被拐,给黛玉宝钗各留箴言,贾瑞风月宝鉴……
乃十足的伪君子。
仇己手握着漆黑中带着铮亮,完全不是先前粗糙的竹制扇骨,毫无畏惧,上前迎敌。他这扇骨好歹是星际出品,生来便带着抵抗神佛之言的科学技术,而且还是政法出品。
律法,乃最后的道德底线!
依照律法规矩,他们不过自卫,而僧道却是入室杀人。
跛足道人一见人豁出去拼命的架势,有些想笑人不自量力,对癞头和尚道:“师兄,你且把通灵宝玉带走,这留我收拾便可。”
此话刚落下,癞头和尚还没回答,这边一直聚精会神,精神高度紧张的贾蓉一听毫不避讳的话,目光恶狠狠的等着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直接揪过,看着那扇坠大小的宝玉,想着携玉而生的言语,鬼使神差的以迅雷不及掩耳抓起吞咽入腹。
见状,癞头和尚大惊:“你这蠢蠹竟敢辱了宝玉!”
贾蓉手捂着喉咙,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癞头和尚,沙哑着撕喊:“据闻……见血……污、秽。”若因此还害了人命,饶是其真有神通,也是不祥之物。
“你……”
因突如其来这一出,不光癞头和尚,连跛足道人也分了心,目光稍稍扫了一眼。而高手过招本就在毫厘之间,更何况两人本就带轻视之心。
仇己带着高科技剩下的“残肢”侧身擦过地面直接对准跛足道人的腿,将扇骨从脚底板往上插。
带等跛足道人连连叫唤之际,又仗着自己为鬼多日早已练出的隐匿之道,隐了身形继续对准跛足道人的胸口刺去。
跛足道人只觉得从脚底心泛出一股寒意,而这股寒意竟然顺着血液流淌了全身,还未等他施法斩杀了这妖孽,却发觉自己怎么也无法使出功法,最为要紧的还是自己无法拔出那遗留在脚掌除的扇骨!
跛足道人看着自己被烫黑的掌心,磨牙:“师兄……这扇骨果然是法宝!”
癞头和尚闻言,又扫见跛足道人疼得跌落在地,怒火燃烧着,直接大喝一声“如来神掌!”
顿时,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呲牙裂目的逼向仇己。
死亡的威压逼来,仇己嘴角带着笑,手飞快的抓起扇骨,对准佛头顶刺去,边喊:“牛顿祖师爷救命啊!爱因斯坦霍金大神……”
仇己将腰间的扇骨齐齐丢出去,趁着佛被科学武器抵挡之刻,眼眸一沉,牢牢的跩住最后一根扇骨,直接脱离贾赦的躯体,飘在半空朝癞头和尚的天灵盖持去。
他先前早已发觉了,这两人似乎未发现他的存在。而且贾赦灵魂飘出宁府,也未发觉。
所以,他眼下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不起魂魄一条!
仇己嘴角勾着心满意足的笑意,笑意连连的用手脚攀附在癞头和尚的脖颈处,一手抓着人脑袋,一手捏着扇骨,一遍一遍的刺着。
癞头和尚疼的满地打滚,看着被一招如来神掌劈的面目全非,完全死过去的贾赦,只觉得不可思议,直接掏出风月宝鉴,想要照出那幕后黑、手。
“救命……警幻仙子……”坡足道人疾呼,相比那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直接刺向癞头和尚的扇骨,他脚上的扇骨不会动,故而他忍者伤痛,坐直了身子,掏出香料请人。
这一回,终究是他们托大了。
还没等甜腻的香味传开,坡足道人只觉得脖颈间传来一股凉意,而后非但鲜血直流,甚至……
坡足道人直到尸首分离,尚未回过神来。被割到一丈远的脑袋瞪的恍若窟窿一般,望向手手拿三尺红菱的秦可卿。
“哈哈哈哈哈!”秦可卿施展红菱直接侧过癞头和尚的脖颈,又是干脆利落的割首。
顶着恍若电刑疼痛的仇己:“…………”你怎么不早出来?
秦可卿扫过被她割首,死不瞑目的僧道,又环顾了一眼不知死活的贾家众人,仰天哈哈哈大笑,挥舞着手中的红菱,道:“荣宁两家的祸首,哈哈哈哈!警幻姐姐,来啊!我的孩子,你的外甥正看着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