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救我,我是天陵北院的华雨茵。若能脱困,他日定当相报。”
正是听闻此声,所以韩林不可能在袖手旁观。
虽然未曾见过华雨茵,但是父亲的嘱托韩林依旧记得,即便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何况华雨茵对韩氏父子有着救命的恩泽。
华雨茵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救自己,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善念。
若是此时韩林也选择袖手旁观的话,那么华雨茵估计会选择一种极其壮烈的死亡方式也不会将躯壳留给驭尸门,她见到那人扒开了重重的的尸身,然后冲了进来,心中再次燃起了生命的火焰。
“终于见到你了。”
“是...你?”
华雨茵正抵靠住一颗大树,一手挥舞着细剑,一手却要扶着树身,四处躲避,身上已经有了多处的伤势,不过最关键的是,她的右脚被简单的包扎了起来,看上去是之前就受过伤,导致她现在只能够被动的挨打,原本秀气的脸颊上看不到些许的血色。
“原来你的腿受伤了,你趴到我背上,我背你出去。”
他是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稚嫩少年,月光下那有些熟悉的面庞让她微微的一愣,但是那个比自己年纪的家伙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也要果决许多。
“不能够和这些鬼东西作纠缠了,我们要快些走。”
华雨茵的境界和实力,都要高过自己,难怪会被这些尸身傀儡给缠住,原来是行动不便的原因。
见到华雨茵有些犹豫,韩林喊道:“快啊,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吧。”
“哦。”华雨茵心道:“居然还命令我,不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吗。”
在踢爆了几具想要袭击自己的尸身傀儡之后,华雨茵终于是趴在了自己的背上,韩林一手托住有些虚弱的华雨茵,一边长枪开道。
“抓紧了。”他还是有些担心华雨茵。
幸好的是,那些生物虽然数量极多,但是速度却不是很快。
这些尸体也可以算是尸身傀儡,但是却是没有经过任何祭炼的,虽然数量很多,但是无论肉身强度还有速度,都是不如正常的武者的,而且这里已经算是圆月湖的外围,驭尸门的人对于尸身傀儡也没有很强大的控制。
在几息之后,韩林和华雨茵终于是跑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倚靠着树的华雨茵还有些惊魂未定:“韩林,要不是你出现,我还以为真的要死在那些怪物的手下了,想想也的确有些可怕。”
韩林摇摇头:“你是个好人,不会这样死去的。”
华雨茵看了看边上的小少年,有些苦涩的说道:“这么快又再见面了,没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看来你这段时间也有些奇遇。”
韩林微微沉默,忽然想到华雨茵脚上有伤,说道:“你脚受伤不便,不过我有药。”
华雨茵脸上微红,轻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褪去了华雨茵脚踝简单包扎的布片之后,她的脚上果然是肿起了一大块。
估计是伤到骨头了。
韩林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韩林从怀中掏出贴身藏着的一些丹药,捏开了其中的一粒,将细细的粉末涂在了他的伤口之上,然后又撕下了衣衫的边角,将其固定住。
包扎好了以后,韩林抬起头,看到的是华雨茵的眼眶微红,见到韩林看着自己,华雨茵慌忙的擦干了泪水,摇头道:“一点都不疼,你包的要比我包的好很多。”
韩林又递给华雨茵一粒补充灵元的丹药,看着华雨茵说道:“我也没想到柳白荀居然会是驭尸门的人。”
韩林心思通透,华雨茵的泪,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包扎时候的些许疼痛。
之前华雨茵的失踪,本就是柳白荀演的一出好戏,袭击华雨茵的,也肯定是柳白荀无疑,而被自己最亲密的人下手,这种痛楚可不光光是身体上的,更多的还是精神层面上的。
华雨茵微微一怔:“你也...见过他了?”
韩林点点头:“何止见过,我差点也被他杀了,他藏的很深,你发现不了他也很正常。”
华雨茵恨恨的说道:“当初是我瞎了眼。”
韩林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帮华雨茵做的包扎,似乎也并不是非常的满意,轻声说道:“这些药的效果想来是不错的,但要恢复的话,也最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这南疆深处并不安全。”
“我不走,要杀了他。”
韩林摇头道:“柳白荀的实力境界不低,而且还懂得驭尸,我们不见得是对手。”
华雨茵目光微冷:“我已经和他交过手了,放心,我的命很宝贵,我自然不是求死。”
而此刻的苗山,悬浮数千年的巨峰开始猛烈的摇晃,天倾地动,寸土龟裂。
悬空的苗山,开始坠落。
大族长所预见的征兆中的末日终于是到来了。
“天亡我苗丘一脉啊。”
“圣灵啊,求您救救您的子民吧。”
在所有人都祈祷着,哀嚎着的时候。
在天火焚世的时候。
一个带着红面具的人来到了苗山之上,似乎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就像是飘荡到苗山之上一般。
即便他的装束怪异,而且修为高决,但是也没有人能够再去管他了,末日的来袭,什么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
那五道开始虚无的光束间,若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的气息,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大蛇已经死去了。
虽然苗山已经为大蛇抗了两道劫难,也沦落到天罚灭世。
终究还是难于天争。
还有两道雷罚,即便是魂飞湮灭,姚心岚也不可能在帮大蛇挡住雷罚的威势。
鬓角裂开,如末日之花,缓缓从空中飘落。
渡劫失败,已成定居,即便五行宗门也无能为力。
五道光柱渐渐暗淡下去。
也不由得他们不收手,因为潜伏着的驭尸门也开始出手了。
和小族长亡命一战之中,密宗也失去了一位长老,另外两名长老战力亏损,五行宗门的底牌一张一张的失去,已经无法制霸整个局面。
唯有那人俯瞰着全局。
他来到了那个最高处的洞穴,成为了唯一一个走进去的非苗丘人。
红面褴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