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之笑了笑,说:“没什么,不过,你有一个好师姐。”
郑长素停下脚步,微侧首,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专注的看着沈清之,忽而笑意自唇角漾开,刹那春暖花开,抬手扯住沈清之的袖摆,微扬着下巴,抬起的眼带着些许傲气:“你不肯说其实我也猜得到,师姐一定是让你好好照顾我对不对!”
“是。”沈清之将衣袖从她手中抽走,直接握住她带着暖意的手,十指交缠,亲密无间。
两人回到‘江南无醉意’,沈清之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翻动着书卷,郑长素背靠着窗栏,一手端着一盘点心,一手拿着桂花糕不停地往嘴里送,眼睛余光却一直自窗口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直到日头渐隐,黄昏的余晖照在郑长素身上,她将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放到桌上,说到:“天快黑了,师姐今夜多半会派人来找我。”
话音刚落,叩门声便已经响起。
“进来。”沈清之淡凉的声音落下,手中的书卷合起放在桌上。
门被轻轻推开,是魏叔:“东家,楼外有个自称认识夫人的人,送来一封信。”
郑长素拿过信,对魏叔道谢:“劳烦您了。”
“夫人不必客气,那老朽就先退下了。”
郑长素取出信展开,上面只有一个三个字“百里坡”。
“怎么只有地名?我对扬州不是太熟,西里坡以前好像听过,但找起来恐怕就是找到明天早上都悬。”郑长素锁着眉对沈清之说到。
“我知道在哪,只是此地已快出扬州城,我们须现在出发,你收拾一下,看看还需要带什么。”沈清之说到。
郑长素经他这一提醒,急忙说到:“你等我一下。”脚下蹬蹬,如一阵风,一手拎起放在自己房间的一个小箱子,一手拿起剑插在腰间,脚下一转,就迅速回到沈清之房间。
“好了,我们走吧。”郑长素的喘息声有些大,若是以前绝对不会这样,苗疆经历的那一次到底是伤了身体根本。
“急什么。”沈清之蹙眉,抬手拂去她额头上的汗意,拿起不知何时搁在桌上的墨色带暗绣的披风为她披上系好,又自她手中拿过颇有重量的箱子,这才牵着她出了酒楼。
刚出酒楼大门,就看见不知何时备好的马车已等在门口。
沈清之先将手里的小箱子放进马车,回过身朝郑长素招招手,让她上马车。
“坐马车,会不会有点慢啊?”郑长素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试探着讨价还价,这要是坐马车去着实有些耽误时间。
沈清之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郑长素。
郑长素立刻走到马车跟前,一手掀开帘子就打算上马车。
偏偏就在这时,郑长素上马车的动作突然一顿,也不知为何,突然毫无预兆的就抬头看向檐上的那一轮几近圆月的明月,同时,正好撞见一个黑影迅速在月色中一闪而过,快速跳跃在屋檐上和黑夜相融。
郑长素几乎不等大脑反应,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如离弦之箭快速弹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她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体还大伤未愈,以至于在身体高越半空中时,胸口突然一闷,绵延的内力紧接着突然阻断,内力续航不上以至于郑长素直接就从半空中直向下坠落,就在这时,腰间自后被单臂环住,清冷药香扑鼻而来,沈清之轻轻一带,便沿着方才郑长素中断的轨迹而上,两人快速在屋檐上起落,迅速朝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约莫追了半柱香,沈清之揽着郑长素落在一处小巷。
“还是晚了。”郑长素有些懊恼,若不是受的伤还没好,一定可以把人追到。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他察觉我们,便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此处小巷纵横交错,熟悉此处地形的人甩掉我们并不难。”沈清之说到。
郑长素揉揉额角,掠上一处高檐,顺着人家门前挂的灯火找灯火中断处,紧接着便有了发现,郑长素指着一个方向问沈清之:“清之,你知不知道从那里出去能到哪里?”
沈清之沉眸思索片刻,这样说到:“这个方向是去往百里坡的方向。”
郑长素了然他话中的意思,方向是百里坡的方向,至于这条路通向哪里却是个未知数。
“要去看看吗?”沈清之问道。
郑长素摇摇头:“不了,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清之,我们即刻去百里坡。”
郑长素话音刚落,足下凝力就要一跃而起,却被沈清之攥住手臂自后猛地一拉,还未待反应就被拦腰抱起,周围的景色快速倒转,树影沙沙作响,浮光掠影,一闪而过。
沈清之的速度极快,轻功所到之处叶落无声,到跟九歌高阶轻功‘一叶知秋’有异曲同工之处,夜间的风带着几许凉意,郑长素把脸颊又朝披风里缩了缩,约莫快一柱香时间,沈清之停在一处蜿蜒小道上,将她放下。
“好黑!早知道应该带个照明的东西出来。”郑长素顺着路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刚好她的萤粉连着小箱子都落在了马车上。
“沿着这条路转过弯就是百里亭,亭后下个缓坡就到百里坡了。”沈清之说到。
郑长素点点头,很自觉地扯住沈清之的衣袖,吐吐舌头卖乖。
沈清之随她扯着衣袖,一步一步走的沉稳,让跟在后面的郑长素极其安心,好像有这个人在自己前面就可以什么都不惧怕,在黑暗中描摹着他的轮廓,思绪不禁乱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样的好那?好像是从苗疆回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又和之前大不相同,之前这个人虽然看得见摸得着,近的就在她身边,但心却是有着一步自己永远也迈不过去的距离,但是从苗疆来扬州的这一路上,那一步让她想尽办法跨过去的距离竟然在不经意中自己完全消失了,好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沈清之彻底拉近,没有片刻挣扎的做了一条溺死的鱼。
等等,为什么是溺死的鱼?郑长素抽了抽嘴角,抬手就想给自己脑袋一下,手腕却被带着冰冷凉意的手抓住,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叹息,很是无奈。
“你这脑袋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沈清之清冷的声线在夜色中滑落,好听的让她心颤。
“还不是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就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郑长素反拉着他边走边说。
沈清之眉梢微动,语气无奈:“这是什么歪理?”
“郑氏歪理,所以为了让我以后少点胡思乱想,你要在多歪理一点,加倍的对我好,我适应适应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美梦,而是无比真实的现实,当然啦,我其实只是需要一点点的勇气,一点点适应现在的你的勇气。”郑长素倒退着走,手指比划一个极短的距离给给沈清之看。
“好,从百里坡回‘江南无醉意’的适应时间够吗?”
“恩?什么???”
“看来是够了。”沈清之淡淡的声音让郑长素出了没反应过来还有便是觉得真是久违了!两个人掉落山崖的时候是郑长素第一次发现沈清之这样性格一面的时候,最近这些日子却是好久没见到了。
“这适应时间是不是有点短??”郑长素赶紧追上去,企图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连什么时候跟着路过‘百里亭’,又下了缓坡都没注意。
“到了。”沈清之顿住脚步,脚边立着一个残破不堪的石碑,借着月光,能隐约辨认出‘百里坡’三个字。
郑长素视线越过石碑往下看,才发现石碑之后居然是一个偌大的深坑,深坑之上密密麻麻的立着许多简陋的墓碑,有些甚至已经断成两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深坑的正中间突然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冷白的烛光幽幽亮起,周围冷意更甚,此时若是寻常人看见这番景象怕是早就被吓晕了过去。
“师姐。”郑长素朝来人道。
“喊什么喊,大半夜的这地这么阴森,你这一嗓子着实恐怖。”褚长穗挑着灯笼走到两人跟前。
郑长素抽动嘴角:“师姐,咱们两个到底谁吓谁啊?”
“啰嗦。”褚长穗轻飘飘的一句过去,就转身边向回走边说:“你们两个怎么来的这么慢?也不带个照明的东西。”
“出来的路上遇到一点意外,一会在同师姐细说。”郑长素小心的避过石碑,问起了此次来的重点:“你叫我来验尸,却来这乱葬岗一样的地方,不会是要擅自开人家的棺吧?”
“你师姐我还没有那么缺德。”褚长穗翻了个白眼,然后停在一处,蹲下身把刚刚被风带起的尘土拂开,在一处按了一下,紧接着地上的一侧石板突然抽动,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入口映入眼帘。
褚长穗将灯笼的烛火吹灭,对两人说到:“底下略深,但依你二人武功下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说完,就率先跳了下去。
郑长素和沈清之紧跟着跳下入口。
最后进来的沈清之刚站定,一股寒气就从四面八方侵入身体,此时入口的机关再次响动,随即紧紧闭合,取而代之的是周围一片黑暗被摇曳而起的烛光缓缓照亮。
洞内景象随着烛火的亮起也让二人一览无余,洞内砌满偌大的寒冰块,褚长穗让了一步,二人便看见里侧搁置着一个巨大的冰棺,冰棺边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玄衣男子。
只是看着背影,便有读不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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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长回来了,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这一年毕业考工作都在一起,为了考工作麻麻把电脑收走了,直到前几天考上面试完,今天才拿到电脑就赶紧更新了。可能是阔别的时间太久了,写起来居然有些手生,不知道你们还在吗?当然,不论如何都要感谢大家曾陪伴阿长走过一段时光。
接下来阿长还要等公告,放档案,岗前培训,更新尽量会尽量维持隔日更新,工作的事情忙完了,一切都稳定了就会日更。
对于离开了那么久,阿长向大家道歉,实在对不起大家。
阿长,7月10日,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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