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
医疗室内所有人的动作表情,飞射在空中的子弹,显示器上正在进行下载的文件,治疗仪中林旸呼吸产生的气泡,以及正在剧烈震动的整栋屋子……
都被凝固住了!
除了正在剧烈挣扎,身体不断闪烁的安倍幸子,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陷入了绝对静止。
这时,一个身影从模糊到清晰,悄然出现在了屋内。
他看了一眼射向人群的子弹。
仿佛一眼万年!
那些合金制的弹头很快开始变色生锈,不过一转瞬,弹头就已锈蚀殆尽,化为了一团团尘埃。
医疗室内的一切旋即又恢复了过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当众人看到屋里,突然诡异地出现了一个拄着文明杖的陌生人,他们眼里不禁都露出着惊讶和疑惑,心里感觉十分得不可思议。
安倍幸子此刻却是一脸无比忌惮的表情,她死死盯向不远处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中年男子,咬牙切齿道:“时间系!!!”
出现在屋内的这个身影,正是一直隐于时流中,冷眼旁观着屋内众人情况的钟牧。
他刚才见到情况危急,遂不再潜藏,立即出手救下了众人。
钟牧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望着安倍幸子道:“真是幸会!空间系的觉醒者通常都是神出鬼没,闻声不见人!想不到今日在这幽深黑暗的地底,竟会让我有幸遇到一位,而且是个如此美丽的小姐!”
幸子冷笑:“怎么!你说这么一段话,难道是想和我约会吗?”
幸子话音未落,钟牧的身体却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数道空间刃闪烁着晶莹流光,划过了钟牧刚才所站的位置,转眼又消失不见。
幸子见状,眼神骤然一变,可未等她有进一步的反应!
虚空中忽然窜出十余条火蛇????。
这些火蛇????,的身躯完全是由一种纯净剔透的黑色火焰??构成,黑火烈焰熊熊,隐隐透发出一股极致的毁灭气息。
火蛇四周的空间一时竟如同玻璃般,被黑火烧裂出了一条条透明的裂痕。
这些黑火之蛇一经出现,就朝着幸子迅速绞杀了过去。
幸子在身体周围设下的层层空间壁障,没有起到任何阻挡作用,被黑火一下子灼透,火蛇瞬间从各个方向刺穿了她的身体。
黑色的火焰飞快蔓延焚烧起来,转眼就弥漫到了幸子全身。
幸子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痛苦之色,她表情不变,冷冷道:“八嘎,这些劫火之息,就是你说得幸会吗?”
虚空中,钟牧淡然回应道:“对于外表艳丽的剧毒之物,当然是在见识过后,尽快予以消灭!难道该留下来,让她出去害更多人吗?”
幸子秀眉微蹙,仔细感应着四周,想找出钟牧藏身的位置。
此刻她的身体已像碎裂的剪影,开始片片飞散,很快就在原地不见了踪迹!
缠绕在幸子身上的火蛇,也随之消失在了室内!
“空间投影吗?”
从时流中看到这一幕,钟牧颇有趣味地说了一句,他身影一个闪烁,避开了突然出现到身旁的空间之刃!
钟牧随即一挥手,一道流火应手射向了时流中的某一个方位,顿时击穿了外界一个隐秘的空间!
在那个裂开的空间中,幸子满含杀意的眼神瞥了一眼过来,转瞬她就再次消失了踪影。
很快又有一道空间之刃,从另一处地方朝着钟牧飞射了过来。
钟牧身影再次闪烁,避了开去,旋即他又飞快地击出了一道流火!
两人的身影开始在时流和不同空间中不断闪现,无物不断的空间之刃,一切俱焚的劫火之息,不时在时空交错间激射往还。
虽然两人觉醒的天赋不同,攻击模式却很相似,都是一击不中,即刻抽身远遁,绝不做任何纠缠!
时间系和空间系对敌,往往就是如此,刹那之间,便分生死,对手根本没有出第二招的机会!
稍有疏忽或迟延,立致万劫不复!
不过两人虽然手段各异,却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钟牧能在一秒钟的时间内,分成无数时段不断跃迁,幸子却能在一个针尖大小的空间中,开辟出无数藏身的隐秘空间!
两人发出的攻击似乎永远晚了0.01秒,永远差了0.01毫米就能攻击到彼此,但就是触碰不到。
即便他们能面对面看到彼此,其中也像是远隔着千山,相距着万古,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一般。
元能不断在剧烈地消耗!
钟牧胸口的灼烧感越来越剧烈,这番激斗显然已牵引他的旧伤!
幸子也是越打心惊,对方元能波动虽然弱于自己,但每次出手,却是无比精准老辣,数次她仅差毫厘,就要死在对方手中。
而她的每次攻击,却每每被对方用时间能力提前洞察,轻松避开。
医疗室内!
随着钟牧和幸子相继凭空消失,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屋外战斗的动静越来越大,整间屋子仿佛发生了地震,一阵接着一阵的地动山摇!
剧烈的晃动中,毛谦迅速跑过去,一把将已滚到墙角的保罗的头颅抱了起来。
托雷斯中士和比奇这时却似做了一场长梦,好不容易才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们打量着保罗的头颅,眼神中露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这时,雷野突然发出一声呻吟,微微睁了睁眼。
弗兰克见后不禁大喜,连忙跑过去查看。
雷野很快清醒过来,基因改造之后强大的自愈能力和生命力,使他从濒死状态中,迅速恢复了过来!
雷野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医疗室内竟然出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也出现了一生一死两个特别的家伙,那个曾被他们清剿的三号目标,和那名强大的,此刻却已死去的精神能力者…
以及一座用鲜血画在地板上的六芒星血阵!
雷野脸色瞬间一沉:“这是…血契书?吸血鬼?”
他眼神犀利,扫过室内,很快就将仇视的目光投向了被毛谦抱在手中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