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中期也不过如此。”轻声细语在灼光耳畔响起。
灼光大惊失色,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李显手握一柄气剑,直刺灼光喉间。霎时间,刺破空气之声大作,快且狠,一击毙敌。
不过灼光道人的反应也不慢,短时间内自然无法做出有效抵抗。只见他用手掌护住喉间,鲜血洒落一地。
感觉气剑受阻,像是刺在了坚硬的石头上面。
就在李显准备加一把劲时候,灼光另一只手上墨绿色光芒闪烁,一柄暗绿色仙剑出现在掌中,狠狠劈来。
李显飞身后退,躲开灼光的攻击。
灼光左手上一个血洞破开,上面隐隐有黑气流动,显然是中毒了。还不等他说话,李显又欺身而近,手中剑芒吞吐不定,犹如毒蛇伺机环视。
灼光道人原本也是剑修,更兼仙剑“墨辛”助阵,自问不输于萧雾。
两为剑修交战,比拼的自然便是剑法。
墨辛剑锋利异常,和萧雾一样也是使的“巧”劲。由于对手气剑无实质形态,故而每每于墨辛交锋,都会被斩断。
不过很快又有灵气补充,再次继续战作一团。
两人见招拆招,剑身交锋的次数并无多少。短短几息时间,已过了上百招。
灼光眼看自己使出的一招“明月长沟”被破,立刻改为劈为横斩,萧雾顿时也使出相应针对性招数。然后灼光再次变化招式,对方也同样如此。
虽然剑身并被接触,却实打实过了数招。
最后剑身相碰,灼光虽然兵器占优,却落下下风。
一来是萧雾更为灵活。每当自己靠着兵器之尖锐一鼓作气之时,他左手总会剑芒吞吐,从侧翼袭来,让自己不得不反身回防。
二来是萧雾招数精妙。他每每从刁钻角度刺来,让自己疲于应对。灼光百年剑道修为,似乎远远比不上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更为恐怖的是,随着交战时间的增加,萧雾居然开始模仿自己的剑招。
要知道这可是灼光原创剑法,从未传授于人。虽然并不精妙,但萧雾显然不可能是提前习得。
也就是说萧雾是现学现用,居然是个剑道天才!
这让灼光道人很绝望。原本他以为所谓天纵之才不过是生的好,有无数修炼资源供给,才得证大道。如果给自己同样的资源,他并不会别人差多少。
在漠州这种贫瘠之地,修为能够登顶金丹,灼光已然可以自傲。因为他已经做到了当前环境下的极致。
可今天和萧雾对上剑招才深深明白,自己以前是如何狂妄自大。别人不光剑招比自己精妙,就连自己摸索百年的招式,也被别人信手拈来,毫不费劲。
这又如何不让人绝望!
不过由此也激发了灼光想要离开漠州,到外面看一眼的冲动。
那尊高高在上的化神真君,就是世界顶端。哪怕自己一辈子也无法企及,但总归要去瞧上一眼。
李显自然不清楚灼光此刻心中所思所想,只见他神情有些飘忽,继而又对自己怒目而视,但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其实是……欲望?!
李显不清楚为什么灼光突然对自己生出了欲望,不过自己对他手上拿的那柄剑倒是充满了欲望。
“也许是他瞧上了我的剑术,我瞧上了他的仙剑吧。”李显心中思量着。如此一想,等会儿抢剑的时候应该就没心理负担了呢。
李显步步紧逼,灼光道人颓势尽显。
萧宛只是压着沙锐和龚浩思暴打,他们除了会受点伤外其实也能确保安全。可灼光是有真正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受重伤。
就在这时,天空一声炸响,低沉声音震动四方。抬头望去,雷云涌动。
一道粗壮闪电霍然落下,银白色光芒将李显瞳孔照的透亮。
令人惊奇的是,李显并未用支起零七护罩去抵挡,反而将手掌举过头顶,似要接下这道雷电。
“哼,小儿无知,不懂天地高厚!”灼光道人心中狂喜,暗自汇聚灵力,准备见机行事。
只见雷电准确击在李显手掌之上,他整个人猛地一震。
“师弟!”
“嗯?”沈寒儿也投去关心的目光。不过她的关心在江长生看来,则是十分可恨的。
“凭什么!”江长生暗自恨道。
李显身躯猛震,雷电在其体内蔓延,但奇怪的是并未肆意破坏。
只见他另一只手伸出,掌心径直对准灼光。
然后一道亮光闪过,雷电在李显体内转了一圈后,冲另外一只掌心飞出。如此近的距离,灼光自然是躲不掉的。
他几乎是凭借自身修为硬扛了一道天雷。
就在灼光全身酥麻之际,一道剑光刺出。
这一剑声势不大,平平无奇。也正因如此所以才尤为恐怖,将声势收敛到一个范围,其破坏力定然不低。
当然也有可能是虚晃一枪,但谁也知道这不可能。
灼光道人强提一口气,举剑抵挡,数处顿时筋脉破裂,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
但好在墨辛剑本身就十分强大,替灼光当下了这一击。
“哐当”一声,墨辛剑被大力震飞。好在这片刻耽搁,灼光已然后退,拉开了距离。
李显看也不看逃跑的灼光,只见他祭出四把气剑,往空中飞去。然后四把剑交叉在一起,搭成“x”的火堆形状,将墨辛剑死死架住,往回飞去。
“混账,还我墨辛剑!”灼光道人一声怒吼。
李显一手握剑,感觉剑身震颤,是灼光在施法。然后李显微微用力,顿时让墨辛安静了下来。
“哦,原来这剑叫做墨辛啊,好名字。”李显将剑高高举起,仔细观察剑身。
通体呈现墨绿之色,似乎是一把以木属性为主的仙剑,同时也有一股阴寒的死亡之气,倒是和默剑有些相似,只是远远比不上就是了。
“居然将生命和死亡两种属性混在一起,这铸剑之人也是有趣。”李显喃喃自语道。
灼光道人佩剑被抢,还未开口继续怒斥,一时间气急攻心,又喷出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