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生眼中似有火焰喷出,手指李显,猛声喝道:“萧雾,你若是个爷们就和我一决死战!让女人帮你,算什么男人!”
李显顿时翻了翻白眼,“上次不是才打过吗?是谁跑的比兔子还快,头也不回的?”
李显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江长生怎么说,自己只管用嘴,绝不动手。
他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窃窃私语来。大多是江长生已经是金丹境了,居然败在神意境手上?
看见对面人心有些动摇,李显对沈寒儿说道:“漠州派好歹也是你一手创建的,总该争取一下吧。”
只听见沈寒儿淡漠的声音响起,“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只要我拳头大,他们自然望风而降,没必要浪费口舌。”
李显脑门一头黑线,话虽如此,但你别说出来行不!
果然,沈寒儿话音刚落,漠州派的修士纷纷感觉受到侮辱,大呼与魔教势不两立,今天必须分个生死云云。
“各位道友,魔教妖人声名狼藉,又向来诡计多端。如果今天放过他们,难保日后不会从背后捅刀子,还望诸道友齐心协力,共诛魔教妖人。”
江长生也不再多费口舌,准备将所有人拉上共同对付魔教。
可是其他几人神色都有些犹豫。
见状,江长生继续说道:“诸位难道忘了和萧宛一起的那四个金丹修士?如果现在不先将他们剿灭,一旦等魔教妖人汇合,我们将是被屠杀的一方。”
其他几个顿时脸色一变,江长生说的有道理啊,魔教的顶端实力比自己这边强,要是今后遇见什么机缘,难保不被魔教抢去。
这世间的事情一旦涉及利益,下决定就会容易许多。
“谁捅刀子自己心里没点数?”许久不出声的萧宛终于发声了,她脸色平静,扫了一眼在场的六人,然后平静说道:
“你们以为江长生沙漠死神的称呼是怎么来的,他今天可以背叛曾经的沈掌门,改天难道就不会背叛你们吗?”
被萧宛如此指责,江长生脸色难看之极。他当然不在乎自己人品如何,甚至他能闯出今天的名声,其实多半也靠了自己底线不高的这一事实。
“你们口口声声指着我们是魔教妖人,但我们做了什么?反倒是江长生不光背叛漠州派,抢了和他一起的舒平机缘不说,还把人杀了。”
说到这里,萧宛用说指着江长生,道:“他,比我们更像魔教妖人。”
萧宛可谓是火力全开,每一句话都击中要害。
一直看戏的萧宛之所以火力全开,倒不是因为闲得慌,而是沈寒儿一直想要灭了江长生。如果真的如她所愿,那自己这边就要面对五个金丹修士,萧宛自然不能让沈寒儿如愿。
所以才会出言挑拨。
果然,当萧宛说完之后,其他几人内心又有些动摇了。
“休要胡言,萧雾屠杀我青阳派多少弟子,其罪百死莫赎。”
就在江长生哑口无言之际,灼光道人站了出来,只见他手持拂尘,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样,但面容却是十分愤怒。
只要看一眼漠州这边的队伍,就会发现青阳派的人是最少的,其中当然少不了李显的功劳。
江长生对灼光道人拱手谢道:“多谢道友仗义执言,为我洗涮冤屈。”
灼光回了一礼,对其他几人说道:“诸位,休要被魔教妖人蛊惑了去,趁他们眼下势弱,我们要一鼓作气才对。”
“呵呵。”萧宛冷笑一声,“你手里的拂尘是怎么来的没点数?是你青阳派欲杀我在先,难道要我们束手就擒不成。”
只见灼光道人丝毫不理会萧宛言语指责,反而对其他人说道:“我们漠州各之所以派结盟就是为了共进退,如今魔教屠戮我青阳弟子,各位都当作不知道吗?”
眼看局势转向自己这边,灼光道人又开出众人心动的条件:“他们都是魔教高层,身上宝贝可不少。我灼光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到时候将萧雾废去修为交予我,让我对死去弟子有个交待即可。”
李显心中“呵呵”冷笑不止,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攀上金楼真君这个高枝。不过自己还不能揭穿灼光道人,不然所有人都会打自己主意的。
“只要将沈寒儿交予在下,其他宝物我一样不取。”江长生立刻补充道。
眼看着其他几个金丹修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李显这边清楚,这一战是避免不了了。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一直没有发声的尚善终于开口了。
“秘境之中危险重重,哪怕我们实力强横也觉得有些吃力,继续深入恐怕会又更多危险。如果在这里消耗太多力量,恐会得不偿失。”
江长生冷笑一声,“以大师的身份说这些事,恐怕不妥吧。”
尚善的意思隐隐指向双方应该合作,最起码也不应该内斗,不过江长生和灼光道人哪里听得进去?
“我同意尚善大师所言。”
太玄派龚浩思表明立场支持尚善,毕竟太玄派背后的靠山就是大梵寺,而这位尚善大师又是那位真君的挂名弟子,于情于理都该支持。
在尚善发言后,情形立刻有了改观,一下就形成二对二的局面。
江长生和灼光道人脸色难看,他们都知道如果放过这次的机会,就很难再有下次了。
“我同意青阳派和漠州派的观点。”
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太清派季扬,他们本来就与太玄派不对付,所以眼下自然会反对尚善。
“在漠州出现的秘境,自然归漠州人所有。外人凭什么来抢我们的机缘,而且他们的绝对实力比我们还强,眼下能削弱为什么不削弱。”
此话一出,宗门联合这边立刻情绪高涨,纷纷响应季扬的话。
“没错,这里是我们的秘境。”
“把魔教的人全杀了,一个不放过。”
“所有站在魔教那边的都是敌人。”
……
各种高呼声一个盖过一个。
尚善倒是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哪怕已经听出了季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