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阵灵气暴动过后,丁盈就从楚老七的血色囚牢中脱困了。
然后向着老肥恭敬行了一礼,“大人,属下先去追杀楚老七。”
这是请示,也是表达态度,对方才是上级,自己会服从安排。
老肥默然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丁盈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也要用楚老七的人头为自己洗白。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很快,她就消失在了荒漠之中。
老肥并不关心楚老七的死活,他只是淡定的抬头望天,似乎在入定,又似乎在思考。
正午时分,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刻,热浪微微扭曲着空气。正是一天中最让人燥热的时刻。
老肥所处的位置是一处偏僻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既没有水源,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这个环境适合某种功法的修炼,但这样的地方全漠州都是。
很快,破空之声响起,来人正是丁盈。只见她刚一到这里,就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让楚老七跑了。”
“你是说一个修为没你高,还重伤垂死之人在你眼皮底下逃了?”老肥声音淡漠,整个人显得犹为高大。
丁盈隐隐有种错觉,眼前这人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却可以轻易置自己于死地。
心下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哪怕金丹修士害怕一个筑基修士让人觉得滑稽。
“是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丁盈没有辩解,也很难辩解。怎么看她都是和楚老七一伙的,所以没追上楚老七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故意放走对方。
“那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责罚你呢?”老肥走到丁盈跟前,手上灵力运转,哪怕是筑基境界,只要金丹修士不设防的话,同样会受重伤。
丁盈虽然低头望着地面,却也能感觉到老肥的动作。不过她并不打算反抗。既然选择了站在老肥这边,姿态就必须足够低。
“还请大人给属下一些时间,定然会给大人一个交待。”
“交待?”老肥感到好笑,“你觉得区区一个楚老七,值得在乎吗?”
“楚老七自然不值得大人浪费时间,但他胆敢以下犯上,其罪该死,所以必须要有个交待。”
丁盈银牙紧咬,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距离自己很近,如果再不调动灵力防御的话,真会受重伤的。
最终,老肥那张蕴含灵力的手掌,已经盖在了丁盈天灵盖处,只要一发力,对方不死也残。
“他以下犯上,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
丁盈入眼处是老肥宽大的脚掌,她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别人得事情。
“楚老七常年和魔教为敌,经验丰富,如果贸然与大人联系,恐被他发现。所以只得与他假戏真做,趁其不备偷袭,才能一击制敌。”
“哼。”老肥冷哼一声,“你此刻调用灵力试试。”
丁盈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只觉体内灵气运转迟滞,与往日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截然不同。
头顶那张大手似有禁制,居然可以影响到金丹修为的她。更关键的是,如果对方此刻想杀自己,自己决然是无法反击的。
丁盈心中终于生出一丝恐惧,那种无力,那种被人随意拿捏的感觉,使她额头冒出豆子大小的冷汗,然后划过她白皙脸庞,掉到沙地上。
他是可以杀了自己的,也敢杀了自己。
这一刻,她中心终于开始懊悔起来,以往玩弄人心,玩弄权术,不想今日遇见一个完全碾压自己的存在。
明明自己修为高了两个境界,为何会沦落至此?
恐惧支配了丁盈,她声音颤抖起来,“大人…我…我是无辜的啊!”
老肥声音冷漠,“说实话,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老肥身上透出一股威严,犹如山岳,犹如星辰,生杀予夺尽在掌控。
丁盈深吸一口气,如果就这样死掉,岂不是太亏了。于是心下一横,不论怎样,都要向这位大人展示自己的价值。
“一开始楚老七告知我事情原委的时候,我对大人确实有过怀疑。当时心想……”丁盈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道:
“当时心想,如果大人真如楚老七所言,那必须要除掉您这颗混入真武堂的魔教份子,如果楚老七说错了,我也决然不会放过他。”
“那你是如何得知,他所说是错的?”
丁盈拳头不自觉的捏紧,心下紧张无比,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猜到大人并不是血灵堂主的手下,而是替那位大人办事的。”
此话刚一说完,丁盈瞬间感觉到一股滔天杀气,这种杀气远远不是楚老七那种程度可比的。
这种杀气甚至让她心脏短暂停止了跳动,那种感觉,仿佛已经死过了一次。
当丁盈回过神来,才发觉脚下一软,自己已经瘫坐在地上,而屁股处已经湿润一片,居然仅仅因为一道杀气,就吓到失禁。
“你可知道,整个真武堂中,只有血灵稍微知道一些。”
老肥声音淡漠,他的手掌已经从丁盈头顶挪开,对方已然可以使用灵力,但他依旧恍若神明。
“而且,血灵并未见过我。也就是说你知道的事,比她还多。”
丁盈此刻只觉羞愧难当,她做梦也没想到,失禁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同时,自己选择实话实话,居然会引来杀生之祸。
丁盈顿时伏拜于地,“还请大人恕罪,我并非有意揣测,望大人饶命!”
她整个脑袋紧紧贴着地面,灼热的沙子犹如万千蚂蚁一般,噬咬着额头。不敢使用丝毫灵力,担心引起对方误会。
“起来吧,这件事需要保密。”良久过后,老肥才淡淡说道。
丁盈这才稍微将头抬起,额头上已然脱了一层皮。“属下明白,就算死也不会透露半句话。”
老肥对她挥了挥手,“今后便跟着我做事,你且回去吧。”
丁盈自然是如蒙大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后,便直接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