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瑞雪无法承受以后变得一无所有,拼命地大喊,企图推卸责任,争取张言其改变主意,继续供她荣华富贵。
可惜,周分春他们已经走远,她的狂嚎,无一人听见。
张言其从董瑞雪住处出来,直接回到千忆大厦办公室,陷入沉思之中。
他着急地乘车离开,是怕自己后悔,像以前一样,因为俊伟放掉董瑞雪。
正想着,一个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门口保安以前知道蔡霞玲和骋伟打得火热,不敢阻拦。
“张叔叔!”蔡霞玲喊。
“你……你来了?”张言其皱眉,这女孩这段时间老往骋伟那里跑,几乎每次都来他这里转一圈。
张言其是什么人?这个女孩总是打着帮助骋伟走出困境经常光顾千忆集团,女孩的心思,他不猜也很明白。
这段时间,不单单蔡霞玲来得勤,其它女孩心思也在转动。她们没有蔡霞玲的便利,便上张家别墅,次数倍增。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哎,现在的女孩,脸皮都是铁做的吗?张言其轻叹。
“我找骋伟哥哥有事,他不在,我来看看您。”蔡霞玲嘴角弯弯,笑容吟吟,非常可爱。
“找他?”张言其眉头再皱,望着蔡霞玲嫩如凝脂的肌肤,心中一叹,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也有心机,“霞玲,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惹他。”
“张叔叔,心桐姐姐已经离开那么长时间,他应该走出她的阴影,不能老这样子。”蔡霞玲,眨巴着圆眼睛,仿佛眸子要说话,“我去劝劝他。”
“你不要去!”张言其连忙喊。如果被周分春知道,蔡霞玲出入骋伟办公室,又得给骋伟脸色看。
自从知道心桐是他的宝贝女儿之后,周分春的一双眼睛总是盯着骋伟办公室,每一个年轻女性进入,他都得旁敲侧击地弄清楚对方身份和意图。
蔡霞玲来过五次,他说教骋伟五次。完全以骋伟岳父泰山的身份自居。看样子,他这个千忆董事长身份都要比他低矮一级,谁叫他是骋伟的岳父,而骋伟是他生命的全部呢?
蔡霞玲这是第六次来到大厦,张言其脑袋涨得如猪头大小,骋伟现在不怠见她,他自然也不想跟她多接触。
堂堂千忆集团董事长,就是这样的一个儿子控!
“霞玲,请你以后远离千忆。”张言其残忍地说,“明天起,不要来了。”
“为什么?”蔡霞玲愣住,吃惊地问。
“因为……”张言其拖长音节,“因为你永远没有结果。女孩子,矜持重要。”
蔡霞玲震住,继而辩解:“张叔叔,我不需要什么结果,我希望骋伟哥哥早日振作起来,好好工作,好好吃饭。”她一副为骋伟好的模样,“矜持的女孩子不一定得到幸福,勇敢追求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要怎么样,我都关心不了,亦不是你关心得了的。听张叔叔的话,以后不要来了。”张言其语重心长,自觉忽略她的后一句。
“张叔叔!”蔡霞玲喊,心情陡变,如沉入冷水之中。
“姑娘,走吧,叔叔有事要办,不能陪你了。”张言其下逐客令。蔡霞玲讪讪走出张言其办公室。但她依然没有离开千忆,经过骋伟办公室时,她伸头朝门内张望,发现骋伟已经回来,兴奋不已,面露笑容,缓步迈进。
“骋伟哥哥!”甜美的嗓音,清脆悦耳。
“你来了。”骋伟闻声,抬眸,看见是蔡霞玲,微微一笑。
“心桐姐姐还没有消息吗?”她关心地问。
骋伟摇头。
“骋伟哥哥!”蔡霞玲刚开口提自己以前写好的改行一事,门口传来周分春亲切的声音。
“周叔。”骋伟喊。他心知肚明,周分春来干吗?
“霞玲姑娘来了。”周分春四十多岁,儒雅有度,“骋伟今天工作很多。我们公司娱乐玩艺儿多。走,我带你去玩玩,过一会儿再来找骋伟。”
骋伟“噗哧”一笑,等到蔡霞玲玩乐回来,周分春早已经拐着他,离开千忆大厦。他这是为女儿守住她的位置。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了,周叔,我下次再来。”蔡霞玲不笨,自然看出周分春的意图,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
目送蔡霞玲离开的背影,周分春和骋伟相继松一口气。
“骋伟,别怪周叔。”周分春说。
“我怪你干吗?”骋伟不解。
“我知道,心桐走前,给你留下了离婚协议。骋伟,周叔求你,给周叔一年时间。一年里,我调动所有力量寻找心桐,如果一年后,心桐再不出现……”周分春望着骋伟,泪水朦胧,声音沙哑,“你们离婚,周叔不再干涉你。”
骋伟惊异地盯着周分春,如盯着一只怪兽。
“你不愿意?”周分春误以为骋伟不愿意,连忙求道,“周叔说一年,就一年,决不返回。”
“周叔,心桐不在你身边长大,果然感情淡漠。你对女儿只有一年的心吗?”骋伟嘴角翅起,讥讽。
“当然不是。心桐对于我的意义,别人不懂。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弃,至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周分春泪雾朦胧。
“我也是。”骋伟注视周分春,目光灼灼,“她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骋伟,好孩子。”周分春激动地抱住骋伟,颤抖的双手抚摸他的肩胛,“心桐一定会回来。”
“周叔。”骋伟喊,“我等着那一天。”
又是几个月过去。时间飞逝,一晃,心桐离开张家将近一年。心桐的名字经常在大家的嘴里提起。
周分春心想着女儿回来之后,有娘家可依靠。花巨资在帝都购买一套近四百平米的别墅,把李阿姨和云理都接到帝都,大家欢欢喜喜地住在一起。这样,以后心桐在张家再受委屈,他接她回家,给她慰藉,不让她孤独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李阿姨已经知道,心桐是周分春的女儿。善良的女人对周分春无半点怨言,反而对心桐百般内疚。不止一次提起,如果没有她,心桐的妈妈可能会找到分春,成家,育儿育女。她是第三者。
“那时候,我受伤整容,面貌全变,又失忆,什么都不知道。她能找到我吗?”周分春自嘲。
“可怜的孩子。”李阿姨心痛,“分春,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想起那个她第一眼看到就十分喜欢,妄想把她拐到身边的女孩,她露出舒心的笑容。冥冥之中,人与人之间缘分十分奇妙,转来转去,最后终于走到一家。
云理搬到帝都后,经常一个人坐着轮椅在别墅周围散心,有时候也出院子门,看看外面的天空。
听说心桐是自己姐姐,尚未脱去稚气的脸上笑容灿烂。
自从韵韵姐姐离开之后,家里就很少去跟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现在,心桐姐姐成为他嫡亲的姐姐,他说不出的高兴。
李阿姨给云理请来一个保姆。那个保姆是李阿姨小学同学的女儿。女孩医专毕业,成绩一般,未能考上专升本,很难找到合适的职业。
李阿姨把她请来照顾云理。女孩父母始初听说要她女儿照顾一个瘫痪在轮椅上同学儿子,死活不肯,担心两个年轻人相处之后,擦出火花,毁了女儿一生。
后来,她听说,有好几十个女孩母亲都想替自己女儿揽下这份工作,而周家之所以选择她的女儿,是因为她女儿的医专出身。后来,她亲自到TR市云理家里看看之后,了解云理家家庭条件和云理的人品,而且云理现在一年凭借网游那一块,也能赚得比正常人多得多,一年十几万,不在话下。
终于改变主意,把女儿送到TR市。
内心深处,巴不得女儿能跟云理有点什么?那样的话,她的女儿一生荣华富贵不愁。
那个女孩比云理小两岁,人长得清秀白净,很漂亮。两个孩子在一起,天南海北,十分投机。
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如女孩母亲心愿,好上了。双方家庭皆大欢喜。
他们已经定婚,只等着到帝都后挑选日子结婚。周分春夫妻终于不再为儿子操心。这次,他们把女孩也带到了帝都。
“韵韵不知在国外怎么样?”李阿姨说。
周韵韵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则是李阿姨姐姐的孩子。李阿姨娘家姊妹三人,一姐一弟。姐姐长阿姨四岁,而弟弟比李阿姨小五岁。
姐姐姐夫,开公司,炒股票,样样好手。然而,天妒英才。
韵韵出世第二年,她的弟弟正在读大三。姐姐夫妻俩人乘机去东南亚谈好一笔大单生意,返程中,飞机失事,双双惨遭不幸。留下一个近一岁的韵韵和姐夫的老母亲,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李阿姨奔丧之后,便把一岁的小不点抱回了家。把姐姐公司挂到小韵韵名下,委托给周分春照管。直到弟弟大学毕业,周分春才交给她弟弟管理。至今那家公司在她弟弟打理和周分春的照应下,发展得不错。
韵韵大学毕业,弟弟有心要交给她打理,她却不同意,直嚷嚷要进千忆集团。周分春夫妻又不敢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便由了她。
虽然韵韵不是亲生的,但周分春夫妻俩人对她胜似亲生女儿。
因为当时李阿姨住在TR市,这个秘密周分春只告诉张言其一人,连周分秋都不知晓。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周分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