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桐面对两个一高一矮并排跪立的身影,心中凄然。
“小姨,别跪了。我答应你。”她别无选择。小姨所说决非托辞。如果安正山判刑,坐牢,伤害最大的可能是宁宁,她于心不忍。但要她放过安正山,她又难以心甘。
然而,再么不甘心,已经答应冯有梅和宁宁,心桐不会反悔。
至于骋伟那里,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有一个问题,骋伟出面,能不能摆平此事?
第二天,骋伟来时,她把心里烦恼全告诉他。骋伟笑了。
“为这事烦恼一天,真没用!”他点击她的额头,“我回头找找警局的人,从轻发落。争取不坐牢。”
“这样行吗?”心桐睫毛眨了眨。
“应该差不多。何况他……”骋伟说着说着,停住。后面四个字“强奸未遂”,他不愿说,想到这个,他把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
但再难办的事情,再不愿意的事情,只要心桐安心,愉快,他都会满足她。可能出现的事情,他预防就是。
“谢谢骋伟!”心桐感激,清眸含情,笑容嫣然。
那模样,那神情,皎若秋月,楚楚动人。骋伟忍不住,凑近她,伏在她的耳边,轻语。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用谢吗?”他喉头像有东西堵住,哽了哽,“不要这样笑,我的心脏受不了。”
“什么?”心桐不解,仰起可爱的小头颅,秀靥如桃花绽开,更加风情万种。
“心桐!”忍不住,不忍!他声音沙哑,一手固定她的后脑勺,一手搂住她柔软腰肢。脸孔放大再放大,面孔凑近再凑近。
心桐惊异骋伟的节凑,他的两片炽热的唇瓣已经压在她柔软温润的唇上。
心桐一秒间愣怔,瞬时,双手搂住他强健的腰身,毫不吝啬地回应他深情的索取。
两人正如胶似漆地甜蜜,门铃响了。
开门,门外站立的那个人,全身上下包饺子一般严严实实,只留有一双俏眼在暗淡的楼梯口闪烁。
“汪琪虹,你钥匙呢?”心桐不悦,站在大门中央责怪,“早不来,迟不来,偏这时候来。”坏了她和骋伟好心情。
“有什么不对吗?我回自己的家还得挑时辰?”汪琪虹嘟起嘴巴,反驳。但有一点点理不直,气不顺。毕竟这房子房主是心桐。不管啦,借住的也是家。
臃肿的身体挤开心桐,进屋,脱去外套,随便放在桌上。
“几天不回家,还有脸说。”心桐关门,白她一眼。
“嘻嘻……我跟分秋去他家了。”汪琪虹满脸通红,扭捏作态。
心桐圆眼一瞪:“跟他睡一起?”
“不……是。”汪琪虹支吾,突然感觉自己遭受天大委屈,指着心桐鼻尖质问,“喂,我跟不跟分秋睡在一起,跟你有关吗?”
心桐愕然,望着她。
“看什么看?我两天就跟他在一起了,怎么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年底就结婚,你别指望我和分秋帮你置办结婚事项了。我们自己要办。”汪琪虹噼啪噼啪一大串,震得心桐目瞪口呆。年底?几天就过年了,来得及吗?他们闪婚!念头一闪,她汗颜,她和骋伟何尝不是闪婚?
她和汪琪虹两人似乎都在赌,赌人生,这样对不对?脑袋浆糊一片,已经不能辨别。路已经走到现在,汪琪虹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也一样。
心桐温怒地注视心桐:“琪虹,你们太快了吧。”
“不快。”骋伟插进来,随着几声清脆的拍手声,好听的轻笑越来越近。
“周分秋等不及了,还是我们琪虹姑娘等不及了?”骋伟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他等……不及,不是……我等不及。”汪琪虹发现骋伟在场,脸腾地绯红,结结巴巴地支吾。
“哈哈……”骋伟大笑,“那天周大哥还跟我说来不及,这会儿又来得及了?”
“你父母通知了?”心桐关心地问。
“嗯。原准备明年正月结婚,考虑你和张总结婚,就提前了。分秋说,他比张总大,一定要赶在你们前面。这样,他总有一样比张总强。”
“这是原因?”骋伟诧异,他跟他比?滑稽!“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脑袋?竟然抠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汪琪虹耸肩,摊手,不可置否。
“你和周分秋才认识上十天,你了解他吗?”心桐担心。
“周分秋那个人,你们不用怀疑。非常好的一个手下。”骋伟立马接话。
“琪虹不是开公司,是结婚,挑丈夫人选。”心桐嗔怪地瞪骋伟一眼。
“人品端正,品德优秀,光明磊落,能力很强。”骋伟数着,突然他嘴巴向上歪斜,弯起一丝漂亮的弧度。
“你那是什么表情?表示你刚才的话都是假话不成?”汪琪虹不满意骋伟的停顿,和嘴角的嘲讽。
“我从来不说假话。”骋伟说着,突然伏上心桐的耳旁,低音仅他们两人能听见,“至于他洞房能力吗?汪琪虹已经试过,你不用操心。”
心桐一听这话,脸猛然红至耳根后。推开骋伟,娇态羞花。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心桐低声嗔怪。
汪琪虹看见心桐窘样,好奇地追问骋伟说了什么?
“我明儿跟周大哥说,你去问他。”骋伟打趣。
“今天不回去了吧?”心桐插开话题,问汪琪虹。问完愣住,什么时候?她把周分秋的家当成汪琪虹的家了?是不是骋伟家那豪华气派的别墅几天后也是她的家了。
突然,她害怕结婚,害怕住在大得令人显得十分渺小的别墅里。回头跟骋伟说说,结婚后就住这里。
“不回去。”汪琪虹并不感觉心桐言语变化,大大咧咧地拉心桐坐到沙发上,然后眼睛盯着骋伟,犹豫半天。
“张总,你能不能现在就离开?”汪琪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两个女孩子快要结婚,想互相交流经验。你一个男人夹在中间十分奇怪。”
骋伟意味深长地注视汪琪虹,又看看心桐,抿嘴一笑,开门离开。
骋伟一走,汪琪虹兴奋地跳到沙发上,面对心桐盘腿而坐。
“心桐,我太幸福了!”她夸张舞动双手,如果不是心桐反应灵敏,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这只不安心的左手,必定挥上心桐的脸颊。
心桐抿嘴轻笑,汪琪虹释放出来的激情,感染着她,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席卷她的全身。
“心桐,谢谢你!”汪琪虹抱着心桐的胳膊,甜蜜蜜地说。
“谢我?”心桐一脸茫然。
“如果你没有认识张总,我就不会认识张总,跟你到帝都来,就不会和分秋好上,就没有这种幸福了。”汪琪虹说着流水账,眸光晶亮,人面桃花,香艳夺目。
“琪虹,真掉糖灌子里了?”心桐敲敲她。
“嗯。”汪琪虹点头捣蒜,“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你和周分秋,不过才初识,不像我和骋伟认识时间长,相互了解。你们发展迅速,超乎我的想象,有点担心。不过,你开心就好。听骋伟说,周分秋那人不错,你要珍惜。”心桐说。
汪琪虹点头。
“我以前是太傻,以为高明阳是星星,跟着别人后面瞎起哄。”汪琪虹说。
心桐心里极端地渺视她一下下,什么叫跟在别人身后起哄?明明是她自己着了魔。
心桐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汪琪虹精神振奋,叽叽喳喳地又逻列出一大串周分秋的溢美之词。说得心桐惭愧难当。
她的骋伟那么优秀,她从未夸过一句。一个才认识没有几天的周分秋有那么好吗?
心桐咳嗽两声,聪明如汪琪虹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赶快住嘴!她要说话。
但她偏偏佯装不闻,继续赞美周分秋,把那个粗线条的男人升级为百年不遇的高富帅。
她语速快,神采飞扬。心桐注视她,心情无端地跟着她飞扬。
“他哥真好,我们结婚,他送一套房子。”汪琪虹说,转而开始表扬周分春,“听说他哥年轻时有一个非常相爱的女友,为那个女友,他跳崖,差点没有命了。”
“我知道。”心桐轻描淡写。
“你知道这事,为什么都不跟我说?”汪琪虹惊讶,一双眼睛能杀人。
“你不是跟他哥结婚,说那干吗?”心桐笑道。
“当然有用。他是分秋他哥,兄弟两人,他哥那么痴情,他和他哥肯定相差无几,嘿嘿……也是一个痴情种。如果我早知道这些,自然早一点接受分秋,不会让他可怜巴巴地等待了那么久。”汪琪虹脸不红,心不跳,说完又瞪心桐一眼。
“好!我告诉你,他家的确有痴情基因,他侄子前年也为情跳楼,现在还瘫痪在家。”心桐想起那个清秀男孩,心痛。
汪琪虹呆住,紧紧盯着心桐,试图从她脸上探究她所说的真伪。
“是真的。”心桐沉重出口。起身走到厨房,端来两杯水。她不口渴,汪琪虹该口渴了,她今天晚上说了一个月的话。
汪琪虹接过心桐递过来的杯子,仍魂游天外。突然轻啜一口茶水,慢悠悠地开口:“我真捡到一个极品。如果选择,我宁愿他们不要那么痴情,特别是我的儿子。”
心桐雷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