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易就叛变的猪队友,九黎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鸟儿人,方才才说好的情同手足,撂爪儿就忘!可恶!”
麻雀精垂下头不敢作声,怯怯的朝远去的九黎挥手:“各自安好~自求多福啊~”他再也不想重新搭窝儿了,倦了
将九黎丢回茅草上,随手布了个结界,眉眼含笑,双手抱胸欣赏着跳脚的九黎,虽说花样百出,但是不及当年的半分风采。
她都问候到了老道的家门口了,老道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切!
末了,还是她口干舌燥,跳累了,自己停下来
老道悠然笑道,“可要休息片刻再接着问候为师?”脸皮厚如铜墙铁壁。
九黎半蹲下身,打算苦口婆心的开解他,“老道,天下的人儿千千万,不能定要在我这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吧,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下山之后,我日日给你虔诚烧香磕头,让你多火上几百年,可好?”她是铁了心的要回去的,这师父谁爱认谁认,反正就是她不成!
或许是自己态度太过于坚定了,竟无意间瞧见这老道难得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虽一闪而逝,但仍旧被她捕捉到了。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儿,她要下山!
别扭的别过头去,待她再次回过头来,见阮尚一言不发的离去。任凭九黎在屋子里如何叫喊,头也不回。
几次三番的尝试着从这个破草屋溜走,可每每到了门口,便被不轻不重的力道给弹回去。
身心俱疲的呈大字型躺在草垛上,心情跌落谷底。就这么座荒山,除了她和阮尚老道这两个长着人头的,便都是妖兽,若是真的留下来,只怕是小命儿都要玩儿完。
越想越是伤感。
没待伤心一阵儿,咕噜声响起,九黎无奈的摸着发瘪的肚子,“你别叫了,我也想带你出去吃些好的,可是这破草屋被那丧了良心的黑心老道给封住了。再忍忍吧,等下山了,再带你吃好吃的。”
睡着之后便感觉到不到饿,这个她有经验。翻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
在另外一个屋子里的阮尚听见这头嘀嘀咕咕的声音,面色一顿。将手上的玄铁收起,随后去了后山,不到一刻钟,回来之时手上多了一只野鸡。
利落的将手上的野鸡拔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将烤架放在九黎房前。
在屋里翻来覆去的九黎,被阵阵香气勾着,不自觉的从草垛上翻身下来,垂涎着口水,顺着香气到了门口,。
猛然间对上阮尚那张脸,方才的好心情瞬间散了,黑下脸又折回屋翻身继续躺着。
屋外的人故意将烤架上的野鸡翻了个个儿,香气更加浓郁,九黎的肚子也叫唤的更加欢实。
再次从茅草上窜起,朝着外头丢了一把茅草,拼尽全力咬牙切齿喊道,“老道,能不能滚远一些!”
丢完之后,更觉烦躁,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疼的嗷嗷直叫
阮尚又添了一把香料,“这是为师特意从后山抓来的野鸡,这凤鸣山的鸡啊,收到日月精华的滋养,味道很是肥美”
此时的阮尚在九黎的心理,已然猥琐到了极点。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九黎,你可以输给人,但是你不能输给一只鸡!更不能输给一个老道。”
昨日进山后,九黎便一直没用过饭菜,怕真的饿到屋子里九黎,便不再逗她,拎着烤的金灿灿的鸡进了屋,在她面前晃了晃!
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烤鸡,心里暗骂,这个黑心的老道。在她门口烤也就罢了,还将鸡带到她面前。
嘴上言不由衷的问他:“你,你来干啥!”
阮尚瞧着九黎倔强的小身影,忽然间想起了幼时的他。不过,他那时候,可是要比九黎硬气的多!
“吃吧,等你吃完后,若是执意要留离开,我也勉强你。”既然此路不通,那他换个方式便是了~与她相处多年,她的几分品行他还是拿捏的精准的。
“真的?”九黎两眼放光。“我真的能下山了?”
阮尚气笑了,果然一如既往的黑心,他这半个月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将手里的烤鸡往九黎的手上一塞,旋即掩面,
“假的!可怜我一人在这冷清大山里修炼,此次下山本想着收个徒儿好继承我的衣钵,顺道还可以给我养老送终,可如今看来根本就没有人稀罕,既然如此,老道我何必勉强!
走吧,便留下我老道一人在此了此残生,还不如早些归土落得清静~”
九黎看傻了眼:“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是给她一只烤鸡,也不用伤心成这样啊。”
不能够啊,她认识的老道可不是这样子的啊,撒泼打滚,丢人现眼那是门门儿精通,今日这是怎么了
瞧着老道离开的踉跄背影,顿时觉得这手里的鸡有些沉甸甸的。
回到屋子里,将脸上的泪儿一抹,便巴巴儿的趴在窗子前往外头瞧,九黎虽然“恶毒”,但是心肠最软不过,硬的不成,便来软的,软的若是也不成,那便撒泼打滚卖惨,她不是最擅长这个了么!他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
九黎边吃边若有所思的盯着老道的屋子,方才这老道答应了她可以随时下山,她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拍着良心说,这半个月来,这老道确实对她还不赖,吃喝自是不必说,对她也算是关爱有加。若是就这么离开,老道这一把岁数在山上修炼,若是被山上的精怪欺负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确实有些可怜。
狠狠的啃了两口手里的烤鸡,扬天长叹口气,狠拍自己的脑门,“九黎,你果真是个大!好!人!”
英勇就义般去往阮尚的房间,边走还边说服自己,这老道一把岁数不容易,这次就当自己可怜老弱,等他哪天嗝屁了,她替他收完尸后,再下山也不迟!她在这山上,有野鸡吃也不算亏本
进屋便瞧见背对着她躺在草垛上肩膀松动默默垂泪儿的老道,九黎不耐烦的踢了他两脚,阮尚当即悲痛大哭:“你作甚,你想要走,走便是,难不成还要我老人家亲自送你么,”翻身坐起继续控诉:“小九黎,你小小年纪,怎么这狠的心呐!”
九黎当即觉得自己方才做的决定并不明智,转身要走,被阮尚一把拉住,面带可怜,“你当真要抛弃师父了?”
将扒住自己的手丢开,露出一丝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徒儿去后山瞧瞧有什么吃的,回来好孝敬您老人家啊!免得您老真的一把老骨头再给饿死在山上了。”
阮尚嘴角的笑容刚挑起来,九黎当即变脸骂骂咧咧的警告他:“虽说我唤你一声师父,但是,我只管给你养老送终,平日里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莫要叨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