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碟仙你果然聪明,不错,这里的确是私塾,招徕贫困人家的孩子来学习,然后慢慢的潜移默化,挑选出资质绝佳之人成为铜人的训练者,那些蠢笨的孩子,早就被打发掉,或者在外面做点打掩护的事情,而孩子们都是最单纯的,穷人也是最好骗的,我们只用几句话,就能骗的她们把孩子送到这里,我们根本不必担心训练铜人的来源。”
孟碟仙淡淡的看着陈鸿菲,道,“没错,然后你再利用你手里已经变强的孩子,让他们接一些简单的杀手工作,一方面历练,一方面赚取银两,让这些孩子的父母感觉自己的孩子在这里能成大器,所以口口相传,越来越多的人家把孩子求着送到这里。这些孩子明面上还是登记在册的南诏国人,实际上却是巫溪国最忠诚的铜人死士,一旦两国交恶,他们就会举起自己手中的剑,杀戮自己的国人。”
“住口。”万壑气怒,“孟碟仙,看起来你今天必须死了,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孟碟仙居然就这样推断出来了这么要紧的事实真相。
孟碟仙却是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万世子怎么能在这么要紧的地方如鱼得水,也不知道巫溪国太子直到现在还能留着你这么重用你。但是让我找到了巫溪国太子在南诏国真正的据点,这可是万世子的功劳,你说,这样的一个据点,若是被南诏国的皇帝陛下知道会怎么样呢?若是被巫溪国太子知道是因为你泄露了这么重要的地方,他又会如何做呢?”
其实,早在万壑敢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地,尤其是还敢直接从宫里面把人带出来,这一切只能说明,宫里面也有巫溪国太子的人,甚至已经渗透到了一定的程度。
试想哪一个皇帝愿意自己的住处这样被人窥视着,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呢?
而不管万壑在巫溪国扮演了什么角色,有什么重要性,只要这里被毁被泄露出去,那么后果……会十分的严重。
万壑的声音有一丝发抖,“你现在还牢牢的掌控在我的手里,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非常的不安,尤其是孟碟仙猜出这里是秘密据点的时候,那种不安不断的在扩大。他不由的喊道,“快,动手杀了她。”
下意识的,万壑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杀人灭口,只要孟碟仙死了,这里就不会有被暴漏的可能,至于折磨她恶心她,那都是次要的,等她死了,鞭尸剔骨也是可以的。
然后,本来还站的好好的护卫,随着万壑的一声大喊,直挺挺的躺倒了地上,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万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倒下的两个人,陈鸿菲直接吓傻了,呆立在原地,而万壑身边的仆人,则是脸上寒光一闪,扑向孟碟仙,就要杀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和仆人对打在一起,几招过后,仆人血溅当场,那血还喷洒在了万壑松散衣衫后露出的胸膛上,那血是温热的,可是万壑却觉得胸口像是被冰块砸到一样寒冷无比。
万壑瞪大着眼睛,极力想要叫喊出声,可是那嘴巴一张一合就是没有声音,只有低沉的嘶哑声,他想要站起来,那双腿却是毫无知觉的耷拉在椅子上,那双手更是一动不动。
孟碟仙很多年后想起来万壑此刻的表情都是一种痛快,那表情是那么的绝望和无奈,又充满无能为力的恐惧。
陈鸿菲惊愕之余,立刻尖叫出声,“快来人。”叫喊的同时还不断的往窗边而去,向外张望。
孟碟仙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将手放在唇边,用力的一吹,响起响亮的口哨之声,她笑着朗声道,“听哨为号,出来吧。”
宫中的夜宴还在继续,舞女们的身段婀娜多姿,在殿中尽情的歌舞着,皇帝高坐在上,微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一幕,巫溪国太子和映寒公主左右逢源般的跟众朝臣交好着,场中一片的和乐融融。
映寒公主笑着看着大殿中的一切,不停的注视着顾爵西,只见顾爵西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冷酷的坐在椅子上,直接谢绝人靠近般隔绝人群。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就那么坐着,一样是那么的夺目,吸引着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中带着点控制不住的痴迷,一想到这个冰冷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动心,她的眸子里就忍不住的露出一丝寒芒。
随之她伸出手摸了下身旁的空椅子,不由露出一丝奸诈的笑,这笑很快就在嘴边消失。可笑绯红还以为破坏了她的计划,实际上她不过是借着她的手真正的促成她的计划罢了。现在这个时间,孟碟仙已经成为残花败柳了吧?这样一来,她绝对不可能成为顾爵西的妻子了,这样她就有的是机会把这个男人变成是自己的。
不时的有管家夫人和小姐来跟映寒公主交谈敬酒,映寒就只是保持着高贵得体的笑容,也不多说话,只是抿一口酒,算是客气礼貌的回应。
就在这时,靠近门口的一些女客主动站了起来,跟正从门外进来的人打招呼,就像跟她打招呼交谈一样的热络,甚至比她还要热情几分,她很自然的就把目光落在了门口,然后,仿佛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样,她的呼吸也随着一滞,有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女,华服金钗,一身的雍容华贵,清丽脱俗,跟其他的女子相比,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冷然傲气,跟她自己以往的漫不经心相比,则是多了几分隆重。众人这才惊讶,原来这么久不见孟郡主,是去盛装打扮了,不过宴会都开始一半多,接近尾声了,再去这么盛装打扮是为何?
可是不得不说,此刻的孟碟仙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比一开始的宴会开始的时候更夺目,这让许多的官家小姐和夫人都是眼睛一闪,很是意外的看着她。